酥酥抱著手臂,萬一真的是巫術她還認不出來該怎麼辦?
可惡啊,沒想到重淵落到巫祝族,居然還會了巫術。
比她厲害多了。
重淵眼中劃過一絲錯愕。
她要……看。
他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襟。
他對在她麵前脫衣服有著天然的羞恥心。那天是他沒有任何反抗之力,被迫接受她擦洗傷口。
現在他可不是完全不能動的人,又怎麼會允許她解開他的衣裳。
“不行。”
重淵明知道這麼說不會讓酥酥滿意,他還是固執地扭過頭去。
不給她看。
酥酥就知道他傷沒好。
讓他硬裝著。
酥酥想了想,從錦囊中翻出一些衣服塞給重淵。
“我出去采些靈植,你在家幫我把衣服整理好。”
重淵被迫抱著一大堆少女的衣裳。
衣裳很乾淨,都帶有清淺的香氣,像極了酥酥身上的氣息。
他的耳廓頓時通紅一片,抱著衣裳手足無措。
放下不是,繼續抱著也不是,硬挺挺抱著衣裳把自己當成人偶一動不動。
酥酥也不需要重淵指靈植的位置了。到底是經常在山上采集靈植的人,她出去了看方向就該知道。
離開小石屋前,酥酥還叮嚀了重淵不要到處亂跑。
到底是他現在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看著像弟弟,讓酥酥不自覺對他多掛切了一些。
酥酥這是抵達巫祝族來第一次離開小石屋。
青天白日,和她夜中背著重淵來到小石屋不同。
一旦離開荒涼的偏僻角落,就會走到人前。
酥酥從錦囊中翻出了白色的錦袍披上,又戴上兜帽。
她已經從那些人的穿著大概分辨出來了。隻有有巫力的人才會穿白衣。
她是個修士,姑且也是厲害的人。那就穿白衣,這樣去采集靈植才說得通。
酥酥想得很多,可實際上她走到有人的地方時,無人多看她一眼。
所有人,無論是身著白衣的巫師,或者黑衣的凡人,都是腳下匆匆朝著一個方向湧去。
酥酥拉下兜帽,心裡頭砰砰跳。
重淵是巫子,那些人該不是發現她把巫子帶走了吧?
得抓緊時間換點錢,然後想彆的辦法。
酥酥當時跟著那白衣人從城門口大搖大擺進來的,此刻她一樣大搖大擺離開。
離開了城門,酥酥回頭看了眼。
高聳的城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蘿。城門口的上方,掛著一具……屍體。
酥酥瞳孔一縮。
而後低下頭。
特征很明顯,她回來時應該不會找錯。
她深吸一口氣,沿著最明顯的路走了一截
離開城池不遠,就是一處小樹林。
這種城邊的樹林一半都是沒有什麼有用的靈植。
要找能賣錢的,起碼要到幾十裡外的山中。
酥酥手中還有縮地成寸符,記下此處特征,眨眼消失。
而後,她移形換影到幾十裡外的一處山腳下。
此處山巒連綿,再看向遠方又是廣袤無垠的平原,仿佛巫祝族的地盤都是被什麼籠罩著,永遠看不清全貌。甚至是初來的人無法看清巫祝族的一切地勢。
是一個很安全,很能自保的地方。
酥酥爬上了山。
山中長著不少奇奇怪怪的靈植。酥酥很多都不認識,她的習慣是認不認識,全都收集了拿去賣錢。
小竹簍很快被陌生的靈植裝滿。
而山中除了靈植,還有不少的小動物。
酥酥爬了一個多時辰,多少有些累。尋了一棵樹下的一塊凸起的石頭,拍拍灰坐下,手托著腮發呆。
紅鸞隻說把他們送到有巫力的地方,沒說什麼地方。他們卻落入五百年前的巫祝族。紅鸞也沒有說怎麼回去。
會不會等他們回去,那些半妖都被風乾了?
她深深歎了口氣。
隻是此刻想這麼多也沒有用,她目前要做的是把少年重淵照顧好。
再找一點靈植,就得回去了。
酥酥準備起身,從樹上卻有什麼東西掉落到她頭上。
軟乎乎的。
又從她頭上掉到她脖子。
軟乎乎,卻是冷冰冰的。
酥酥嚇了一跳。
“彆動!”
少年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
而酥酥已經因為忽地被嚇了一下,整個人站起來。
下一刻,脖頸一側一痛。
酥酥眯著眼看見一條綠色的小蛇,飛快從她身上遊走。
而一身水玉色衣衫的少年急匆匆上前來扶著她。
“你怎麼……在這裡?”
酥酥人都愣了。重淵不該是在幾十裡外的城中,小石屋裡,幫她折疊衣服嗎?
怎麼會在沒有她消息的情況下追到這裡來?
重淵的視線全都聚集在她白皙的脖頸。
她的脖子白皙又細,一側脈搏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很明顯的蛇牙印。
紅色的血珠已經滲出。
快要變成黑色。
劇毒。
少年抬頭看了她一眼。
酥酥還未看懂他的眼神,就被重淵扶著肩膀輕輕一推。
她不由得往後一倒,再次跌坐在石頭上。
而後,少年單膝跪在她腿中,彎腰低頭。
少年幾乎是強迫地將酥酥半摟半抱在懷中,而後,他的唇生疏地,緊張地,印在她脖頸處。
吮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