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屋裡，和酥酥走之前差不多。不同的是她故意留給重淵的一大堆衣裳，這會兒疊放的整整齊齊放在軟塌上。
重淵放下小竹簍，順手翻了翻，大概看了眼是什麼。
都是巫城常用的一些靈植，算不得多值錢，但是也不是廢物。
他低頭整理這些靈植，篩選。
而酥酥已經把小金桶換了新水，洗了洗手。
小金桶這幾天可委屈了，堂堂一個聚靈碗，天天當小水桶用。
甚至還被嫌棄。
“不太夠用啊，”酥酥提著小金桶倒了水，有些苦惱地低語，“還得一個沐浴的木桶才行。”
小金碗到底是有靈智的，有的可以替代，有的不能替代。
她坐在小幾旁羅列了一下所需要的東西。
第一步就是錢。
把這些賣了錢，然後去換取木桶，洗漱的一些東西，給重淵買衣裳，買點好吃的。
小屋外的荒地此刻已經被整理成一個簡單的院子，雖然沒有種什麼花花草草，到底是乾淨整潔的。
酥酥潑了水，把小金桶變成小金盆，又盛了一盆活水端進去。
她想擦一擦脖子。
但是重淵坐在小幾跟前，認真地挑選靈植呢，她也不好當著他的麵擦。
索性端著小盆進了耳房。
耳房稍微收拾了一下，除了少個能住人的床榻，基本上也規整。
酥酥解開衣襟，把衣領往下拉了拉。
蛇從她頭上落到肩膀脖子，她得好好擦洗一下。
錦帕浸濕，酥酥從自己脖頸開始擦。
後頸，肩膀，鎖骨，脖頸，還有……
被蛇咬到的地方。
酥酥手指在那個位置戳了戳。
還有點疼，有點癢。
也不知道是因為蛇毒的餘毒，還是因為他吸的……
酥酥想看看，得要一把鏡子。
若說鏡子的話，她好像還真的有一把。
酥酥從錦囊中翻出溯塵鏡，還未注入靈氣，隻當做一麵普通鏡子來用。
她舉著鏡子側著脖子，垂眸看那個位置。
在她脖頸側，被蛇咬到的位置有一塊紅印。
手指碰一下，還是酥酥麻麻的有點疼。
好像沒有對應的丹藥能消腫。
那就隻能看著？
酥酥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還是覺著脖子上這麼明顯的一塊紅印有些奇怪。
她還在對著鏡子看呢，忽地聽見什麼絆倒的聲音。
回眸。
卻是少年倉皇轉過身去的背影。
他手攥拳捏的緊緊地，就算是背影，也能看出他繃直的肩背。
“……抱歉。”
他聲音有些低沉。
“當時著急了。”
酥酥聽到重淵的道歉，有些懵，而後放下鏡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以為自己在介意這個。
唔，說不介意也不是，但是她隻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而且現在的重淵，心思多少有些敏感。她也不想讓他以為自己嫌棄他。
“我沒有覺著你做的不對，挺好的。”
酥酥話一出口，感覺說法有些奇怪，可是再奇怪，她也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了。
“呃，我的意思是，這沒什麼。”
酥酥怕他以為自己介意，還隨口說道：“我皮膚白，有點紅色挺好看的。一點還挺單調，多來點也好看。像梅花。”
少年肩背僵硬，他愣在原地，眼前浮現出之前他鬆開她時，看見的那一幕。
她的肌膚白皙如暖玉，頸側的那一點紅印，曖昧而風情。
極白與豔紅交織，晃得他眼前發暈，什麼都看不見，隻有那一抹紅色不停在他腦袋裡轉。
好看，是真的好看，好看到他從未見過，甚至還想多看一會兒。
少年聲音也有些飄忽。
“你……喜歡？”
喜歡？酥酥一愣，這怎麼能聯係到她喜歡的方向？
可是看著少年的背影，酥酥摸摸鼻尖，怎麼也說不出不喜歡來。
這會兒的重淵還是個什麼都未接觸過的少年，可能詞不達意。
酥酥忍著羞恥，梗著脖子嗯了一聲。
“嗯，喜歡。”
就當是哄他了。
少年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半天了，他才動作緩慢地轉過身來。
垂著眸，視線盯著地上。
“那……那你說多一點好看，還要嗎？”
少年視線緩緩向上移，順著她的裙擺，到腰身，再到她脖頸。看見那一抹紅色後，少年耳廓比那抹紅更豔麗。
“我……我輕輕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