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滿地的靈植。
她全都弄回廊下,重淵從她手中接過衣物。不少都在這麼點暴雨的時間內淋濕了。
得重洗。
除此之外,還有靈植。
靈植還未晾曬多久,忽然淋了雨,也還保持著生機。問題不算大。
酥酥和重淵並肩站在廊下,她看著那暴雨狂風,呼嘯著從遠處的吹過一個一個的樹彎,不由得咋舌。
“這雨勢好大。”
雨水都是被狂風吹得傾斜,瓢潑大雨幾乎將廊下沒什麼準備的兩人,澆了個透。
酥酥隻感覺一陣涼意,就被斜著吹來的雨徹底打濕。
她睫毛顫了顫,水珠順著睫毛尖滴落。
可惡,白洗了澡。過會兒還得重洗。
這雨勢真的很煩人。
少年凝望著雨幕,他神情有些肅穆,或者說,壓抑。
“你是我的神祇大人,那你告訴我,這裡會不再下雨嗎?”
酥酥一愣,她回眸。身側的少年抬眸凝望著天空,側麵能看出他下頜緊繃,流露出一個不是很好的情緒。
神祇大人。
酥酥抿著唇。他這樣稱呼她啊。有點害羞。
害羞的神祇大人摸了摸鼻尖,揚起下巴。
“兩百年後,這裡會變成一片沙漠,五百年後,這裡幾乎不會落雨。”
少年聽到這句話,唇角翹了翹。
“那就好。”
酥酥歪著頭看他。
“你也不喜歡下雨嗎?”
說來,赤極殿的重淵對下雨已經不是不喜歡了,是厭惡,是厭惡到反感。
“嗯。”
少年很輕鬆就承認了。
“每次下雨的時候,我都會被淩遲一次。”
“我不喜歡。”
酥酥心跳漏了一拍,她錯愕地盯著少年。
淩遲……
她忽地呼吸都有些難受。
她咬緊了牙齒。
問出了她始終沒有問的一個問題。
“我,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的那些傷,雨裡的那些血……是……是巫族人做的嗎?”
她的聲音都還在打飄。
她無法想象這麼一個事實。
少年收回視線,目光落在酥酥臉上。
少女眼底的心疼很明顯,憤怒,惱意,甚至殺機,都被她壓著。
就算如此,少年也能感覺出她緊緊咬著牙齒,牙關緊閉。許是太過用力,不小心咬破了腮幫子。
一絲血息流露出。
他抬手用手指抵著她的唇,哄著她。
“彆咬疼了自己,張開嘴。”
酥酥渾身僵硬,少年哄了她好久,才用手指抵開了她,彎腰吻上她的唇,舌尖在她腮壁探索,輕柔地安撫著她的傷口。
這個吻比之前都纏綿久久。
傾盆大雨劈裡啪啦打砸著世間,狂風吹得一切都躲閃彎腰。
房簷下,一身濕漉漉的酥酥被少年抱在懷中,吻過一次又一次。
酥酥渾身冰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抬起手捧著少年的臉頰,踮起腳,抵著他的額頭。
“疼嗎?”
少年想說疼,讓她心疼,可又怕她心疼。最後卻隻是輕描淡寫說著。
“看見你時,就不疼了。”
也許他多年在瀕死疼痛中掙紮,為的就是在一場血雨中等到他的神祇。
酥酥垂眸,睫毛上的水珠滾落,像極了眼淚。
她踮起腳抱緊了少年。
“以後,不可以讓他們再傷害你了。”
“我不想你疼。”
少年抱著他的神祇,笑著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