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忽地皺了皺鼻子,仰著臉到處嗅嗅。
她好像嗅到了一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氣味。
好像是……
魔息?
她不確定地盯著那城門口的方向。
緊跟在白衣的巫們身後的,是一群身著五彩繽紛衣衫的人。說是人,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魔息。
酥酥瞳孔一縮。
等等,這些人是……魔族?
不是說魔族之前和巫族鬨出了不愉快,還有人的屍首被掛在巫族城門示眾嗎?怎麼這會兒,巫族的巫會親自去接這些魔族?
不單單是酥酥不理解,周圍的巫城人也不能理解。捂著嘴竊竊私語。
“是魔族吧。”
“是魔族,好多魔族,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和魔族之間什麼時候關係又緩和了?”
魔族的出現令不少人都很詫異。或者已經不能叫詫異了,不少人都震驚的盯著從城門口進來的魔族隊伍。
他們身上的氣息和巫族的氣息截然不同。這種不同,讓巫族人自然的排斥。
或者說,早在闞當那件事的時候,巫族人都已經將魔族當做敵人了。
那些魔族在巫們引導下順著大路走,明目張膽打量周圍一切。路邊的巫城人眼神屬實不太友好。
酥酥怕被魔族發現,又給自己貼了一張隱身符,悄悄藏匿在人群中離開。
她回到小石屋時,少年正在寫巫咒。
許是被酥酥提醒到了,少年這兩天十分積極,教導她一切有關巫族的內容。
雖然對他來說值得留意的東西也並不多,能夠教給酥酥的也不過是巫族的一些文字文化。
除此之外,少年對巫族本就是十分排斥且厭惡的。
小幾上鋪開了幾張寫滿字的紙,墨跡剛乾,少年正在小金桶裡洗筆。
清澈的清水在毛筆揮動幾下後,變成了一小桶墨水。
“重淵!”
酥酥一回到小食屋就喊人。這一次她沒有時間將吃食遞給重淵,而是急匆匆提裙邁過門檻,瞧見少年正坐在小幾前,眼睛一亮。
“你知道巫族和魔族還有什麼交集嗎?”
少年抬眸,眉眼一動,放下手中的毛病。
他認真地盯著酥酥看。
“如若是我所知,魔族於巫族有所求。”
有所求?
酥酥聽得納悶。若是有所求,之前怎麼會鬨出一條人命來。還被懸掛在城門口示眾。這種關係彆說有所求了,不開戰已經算是兩邊都是溫吞人了。
這種情況下,酥酥實在是想不到魔族對巫族究竟有什麼所圖的。
“是欠了魔族什麼東西嗎?”酥酥隻能想到這一方麵。
少年搖頭。
他眯著眼回憶了一下曾經聽到的。
曾經他對那些都太過不在意,聽之忘之。可若是她想要知道,他可以好好回憶一下。
“魔族……想要巫族的憐梅子。”
酥酥一聽整個人愣住了。
憐梅子,巫族的?
她手摸著錦袋。
那不是金門的聖物,種在金門渡境裡的嗎?
不對不對,金門是五百年後,巫族湮滅五百年,也就是說,在巫族湮滅後,巫族的聖物憐梅子落到了金門手中,在一兩百年中成為了金門的聖物?
說來在金門也是因為憐梅子,魔族人都追到渡境裡去了。
所以對魔族來說,憐梅子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要追尋五百年,也要拿到手?
“魔族也想要篡改什麼人的記憶嗎?”
酥酥不由得好奇。
少年搖頭:“不知。”
說是不知,可他又看向酥酥。
“或許你知道。”
酥酥詫異地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怎麼會知道哦?”
那可是魔族和巫族之間的事情。還是五百年前的魔族。她一個出生才一百多歲的小狐狸,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呢?
少年猶豫了下,還是說道。
“我聽神殿人說。”
“魔主酒後曾言道。”
他眉眼暗沉,說話聲音也多了些冷意。
“他想……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