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許久不見。沒有想要和徒兒說的話嗎?”
千商緊緊盯著酥酥。
前幾天起他就察覺到了一股神息的忽然出現。
比起外人,隻有身為神祇氏的徒弟的他們才知道,所謂神息根本不是被神偏愛的小輩才擁有的。而是那位神祇大人閒來無事,用一個又一個的幻影外出找樂子,隨手丟下的神息。
換言之,此世間擁有神息之人,隻有神祇有蘇氏。
神息落在巫祝族,那就代表著神落在巫族。千商有一瞬間的心虛,還以為是他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他派人先來一步,自己隨後再來,利用這麼一點點的時間差來確定,師尊她到底是知道了什麼。
幸運的是,師尊看他的眼神平淡,並不像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
但是也是這種漠不關心,反而讓他心底生恨。
如果是無影,如果是琉璃笑,師尊不會是這麼漠不關心嗎?哪怕是青琅,也會得到師尊的垂眸在意。
隻有他,隻有他是不配被師尊看見的那一個。
酥酥看向魔主。
年輕俊美的魔主看她的眼神有些詭異。說的好聽點是專注,說的難聽點,是難以自控的扭曲。
酥酥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師尊不是神祇氏了。可是轉念一想,堂堂魔族魔主,閒來無事逗她玩嗎?肯定不是。
那就隻有她不知道的東西夾雜在其中了,那不是她現在能猜透的。
“沒有。”
酥酥簡單粗暴的回答。
千商的眼暗了下去,而後不以為然地輕笑了聲。
“……挺好的,師尊這樣很好。”
酥酥總覺著這個神祇氏的徒弟有些微妙的不對。她有種對危險的預知感,讓她學會和他拉開距離。
巫神殿的人行禮後一一退下,包括那白衣老者,也包括那魔主千商。
偌大的巫神殿再次空寂。
酥酥等人全部離開,才吐出一口氣,鬆懈了點。
剛剛在人前,她渾身緊繃,生怕有一點不對,會導致她和重淵的災難。
偽裝走到這一步,好像無人拆穿她?
真不知道為什麼,總不能她和神祇氏大人生著一樣的臉吧。
酥酥心裡小聲嘀咕了兩句,而後回頭盯著重淵,甚至是瞪著他。
“你不能離開巫族為什麼不告訴我?”
險些就釀成大禍了。
少年環視一圈這禁錮他多年的巫神殿,知道還要在此,多少有些厭惡。
可麵對酥酥的問題,他也無奈。
“我也是剛知道。”
過去的他從未心生離開的念頭,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不能離開巫族的。
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麼他必然要解決這個問題。
他想要和酥酥離開巫族,不是嘴上說說。
還有……
在此之前,那個自稱是酥酥徒弟的魔主,也要解決一下。
他看她的眼神……
重淵很不喜。
神祇氏的徒弟,憐梅子,囚神。
還有他那個眼神,少年縱使看的太少,他也不至於毫無感覺。
酥酥環視一圈巫神殿。怎麼辦,要暫時待在此處了嗎?
這裡可是重淵過去的牢籠,很令人不喜。但是若是離開……酥酥不得不承認,自己很不願讓彆人發現她和重淵的小石屋。
那是屬於他們的秘密。
“沒辦法了,等他拿到伽鰩靈珠之前,我們再忍耐兩天。”
酥酥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還好,這裡是重淵之前的地方,倒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酥酥回到內殿。那原本精致的牢籠被她和重淵扒的皮都不剩,成了一個光禿禿的牢籠。
酥酥無法,隻能先將一些東西拿出來。
臥具,小榻,另外還有一床柔軟的錦被。旁的不說,她可不想坐在冷冰冰的玉石上。
“重淵,這兩天……”酥酥收拾好,剛回眸想要對重淵說些什麼,卻被緊跟在她身後的少年輕輕一推。
她整個人跌坐在軟墊上。
而後,少年欺身而上,彎腰抬手捏住了酥酥的下巴。
“咦。”
酥酥一愣,而後他莽撞地歪頭湊了過來,咬在了她的唇上。
酥酥一吃痛,嘶了一聲。
怎麼了?這麼突然的……
酥酥抬手摟著少年的腰背,眨著眼,雖然不理解他這是怎麼了,但是少年急躁到甚至有些不安地心情傳遞給了她,她放縱了他的行為。
少年緊緊貼著她的唇廝磨,含糊不清地說。
“討厭……他。”
討厭那個喊她師尊的男人。討厭那個魔主看她的眼神。討厭到想殺了他。
就算是她的徒弟,可她是不喜的,明顯是看不見那個人的。想必他們關係很淺淡。
少年野心勃勃地試探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殺了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