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酥酥肩膀上的紅鸞鳥,也自覺地拍打著翅膀落在了葳蕤的肩上。
“……行。”葳蕤擠出一個字,實在沒臉看自家小師妹,忍住了一個白眼,轉過身,“走了走了。”
符紙一開,移形換影。
酥酥眼前一晃,她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了重淵的衣裳。
這一幕像極了她跌落到巫族的時候。
那時候她沒有抓到重淵,如果她當時和重淵在一起的話,會不會她會陪著重淵一起長大?
這麼一想,她晃了神。
還是重淵輕輕在她額頭點了點,她才回過神來。
“到了。”
酥酥抬眸看去。在一望無際的黃煙沙漠之中,此處是唯一的綠色。
已經坍塌了的城牆殘垣上,全都是綠色的藤蔓。將此處一切的殘骸都包裹在其中。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此處是一片生機勃勃的草場。
而事實上走到城牆殘垣邊就有一股濃鬱的,令人不適的氣息傳來。
這氣息像極了魔息,也混雜著一股淡淡的,汙濁的巫氣。
到底是在五百年前的巫族見識過巫氣,這一點汙濁的氣息對酥酥來說非常刺鼻,很劣等的存在。
這一片草場,也不全然是,在綠色覆蓋之下,是拙劣的模仿之作。有幾分像巫城,更多的卻是像酥酥見過的,巫城之外的叢林樹牆。
偽巫或許和巫族有那麼一點關係,但絕對不是巫族人。
五百年前,所有的巫族都殉葬在那一天。
酥酥的情緒很低沉。相對的,也讓她這份情緒通過相握的手指傳遞給重淵。
男人低下頭,手指勾了勾她的兜帽帽簷。
“在想什麼?”
酥酥抬眸看了他一眼,隻搖了搖頭。
“不告訴我的話,會不知道該怎麼哄你。”
酥酥聞言錯愕地看著他,有些新奇,也有些意外。
重淵很少會說這樣的話,這般直白。
酥酥結結巴巴說道:“哄,哄我什麼?”
俊美男人凝視著結結巴巴的小狐狸,唇角一勾,手指在她臉頰戳了戳,笑渦的位置,被戳出一個小小的渦。
“哄你高興。”
酥酥垂下眸,乾巴巴哦了一聲。
哄她高興。
嗯。
她也沒有什麼不高興,隻是也沒有高興罷了。怎麼就偏讓他這麼敏感的發現了?
“二位,”在一側忍耐許久的葳蕤眼神委實說不上和善,雙手抱臂,急躁快讓她兩眼冒火星了,“回去了你們想怎麼親親熱熱,沒人阻攔。現在給我好好解決眼下的正事兒。”
酥酥瞪大了眼。
親……親親熱熱。
到底是臉皮薄,她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力爭把自己整張臉都藏起來。
“……大師姐。”
她隻能這麼喊一聲抗議。
葳蕤不逗她了。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已經到了這種地方,肯定是要乾正事的。
但是這裡雖然和沙漠彆處不同,到底也看不出有偽巫存在的痕跡。
酥酥倒是隱約嗅到了一股氣息。但是這股氣息來自於地下,並非地表之上。
重淵已經鬆開握著她的手,沿著城牆殘垣斷壁走了一截,而後手臂一展開,天空蒙上一層淺灰色,淺灰色的陰影逐漸彌漫整個草場,將綠色的藤蔓草植徹底吞噬。
與此同時從重淵身上彌漫出來的一股凜然殺氣,更是化為實質般,將空氣幾乎凝滯。
下一刻,殘垣斷壁仿佛收到了極強力量的擠壓,瞬間爆裂炸開。
本籠罩在其上的藤蔓如數被焚燒一儘。
沒有了藤蔓的禁錮,地上的綠植仿佛也失去了根基,隨著藤蔓的灼燒而一起被燒毀一空。
滿地碎石殘渣。
而重淵並未停留,沿著殘垣向內走了幾步,半眯著眼似乎在打量什麼。
酥酥嗅著空氣中的氣息,麵色不太好,她低語道:“這裡好像有些……臟東西。”惡臭的氣息哪怕在烈焰之下都難以遮掩。
話音剛落,下一刻淩空出現無數道箭矢,直直朝著他們襲來。
重淵嘴角一勾,麵對漫天殺機的箭矢,卻是微微側眸,對著酥酥輕笑了笑。
“想再看一次我的巫靈術嗎?”
“我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