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們腳下踩著的氣,在一瞬間就化作煞氣的弓矢,偷襲了二人。
葳蕤和厭彆雙一刹那的時間,調動靈力在最短時間內化作一道殘影避開危險。
兩人再次顯現身形的時候,很明顯能發現葳蕤眉宇中多了一絲認真。
厭彆雙緊緊盯著鬆石,已然猜測到此人的實力。
“不太妙啊。”葳蕤乾笑了聲,“依我之見,我們打不過他。”
“打不過又如何。”厭彆雙提著劍雙目冰冷,卻有著滔天戰意的火熱,“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葳蕤想通了,哈哈一笑。
“你說得對!”
而後雙手結印,身體裡散發出純透的白光,在最短的時間內,激發了她全部的力量。
再度睜眼時,葳蕤麵容沒有任何表情,她雙眸冰冷,在這一刻她幾乎與劍意相通。
而厭彆雙也是如此。
荊門大弟子和二弟子雙劍所向,戰意灼灼!
鬆石到底沒有想到這兩個境界不夠的修士居然敢如此找死,他也尊重自願找死的人,抬手落出一條枯藤,藤枝化作一柄綠劍,迎麵與雙劍相撞。
一刹那,天地變色。
白光凜冽。
兩道人影猶如流星飛落。
而後又是兩道人影在最快的速度,將那兩人分彆接住。
酥酥幾乎是最快地速度接住了飛落的大師姐,用儘力氣抱緊了師姐,卻還是跟著她的力道踉蹌著幾乎跌倒。
葳蕤的麵色已然發白,咬緊唇,到底是溢出一抹血跡。
她咬緊牙關,明明受了重傷,卻還是在麵對抱著她的小師妹時,故作輕鬆說道。
“遭了,我托大了。小師妹,可不要記住現在的我,有些狼狽。”
酥酥卻是咬緊了唇搖搖頭,她雙手抱著大師姐的肩頭,一字一句說道:“我會一直記著。現在的大師姐,很耀眼。”
即使知道自己實力不夠,即使知道也許得到的結果是自己身死。
可葳蕤和厭彆雙還是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因為他們的身後是師弟師妹,是一城百姓,是萬物生靈的法則。
葳蕤沒忍住笑了笑,笑得有些疼,齜牙咧嘴地,卻還是努力抬起手,摸了摸酥酥的垂發。
“真乖。”
酥酥垂著頭任由大師姐撫摸她的頭頂。
在不遠處,重淵接住了厭彆雙,卻是很快就鬆開了手,背著手靜靜看著厭彆雙努力撐起身體,掙紮地模樣有那麼一份狼狽。到底是抬起手抵住厭彆雙的額頭。
“言令——天機複。”
厭彆雙詫異地發現自己身體從重傷,在短暫的時間內大幅度被修複了。
他錯愕地抬眸盯著重淵。
巫族。
若是他沒有猜錯,在這個已經沒有巫族信仰的世間,就算是再強大的巫想要使用巫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重淵卻是什麼都沒說,隻伸出手來。
厭彆雙沉默許久,握著他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重淵自認為表現的不錯,側眸去找酥酥的位置。
酥酥扶著葳蕤,他了然自己下一個該做什麼,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酥酥身側,矜持地微微伸出手。
“大師姐,我來助你。”
短時間內兩度使用高階巫術,讓重淵的麵色有些蒼白。
葳蕤如何不知道能短時間內讓自己身體複蘇而不是治療,這背後是重淵何等可怖的犧牲。
她眼神複雜地盯著重淵,半響,拍了拍重淵的肩膀。
“妹婿,我是打不過那家夥了。找場子的事,得你來。”
重淵再矜持,也沒忍住嘴角一揚。
“大師姐放心。我該做的。”
酥酥十分高興大師姐和二師兄身體在最短時間內複蘇,卻也擔心重淵施展巫術後的反噬。
然而除了這些,還有不遠處的鬆石。
他有些微妙地盯著他們幾個人。
酥酥好像……騙了他。
若是自願成為容器,為何見到他根本不理他。為何不主動來找他?
“酥酥,你騙了我?”
酥酥聞言回過身。
鬆石踩著煞氣緩緩落地。在他的身體周圍,彌漫著煞氣。
酥酥直直盯著他。
滿地的血跡,鬼氣繚繞。
還有遠處閣樓上的千商。這一切都讓她沒有一點好態度。
“嗯,騙你了,又如何?”
鬆石有幾分奇特,明明被騙了,卻難以生出氣來,反而是有些詫異,就連酥酥也學會騙人了嗎?雖然騙的還是他。
半響,他輕笑。
“騙了我就騙了我,無妨。最後的結果不會發生變化。”
“既然你騙了我,那你定然是不會主動成為容器的。如此一來耽誤時間,也著實有些麻煩。新鮮的龍血可不多了。”
鬆石許是已經知道了臨霏被救走,說話時甚至有些苦惱的表情。
可是最後,他卻是輕輕一拍手。
“有了。”
他微笑著環視這一座城池。
城門外抵禦的將士,修士,城牆上的軍人,還有城門後那些躲藏在狹小角落的百姓們。
“衛國子民。”
他朗聲說道。
他的聲音穿透整個王都。
守城軍,將士,百姓,貴族,官員,乃至在王宮內重傷半睡半醒的子辛,都聽得清清楚楚。
“由你們來勸說狐妖酥酥,她若願主動獻出性命,本座保你們性命無憂。”
“若你們勸說不當,她不願獻出性命,那本座會——再屠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