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樓主字裡行間一口一個‘我老公’。
毛病!
我俯身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行字,著重標注‘金融學公共課’,這門課一周有兩節,季磊主講。
其他時間隻要沒什麼問題,應該碰不到麵。學校那麼大,導員的分工也零散得很。反正我看下來覺得學校花錢請季磊坐鎮,隻是充充門麵,主講的課程很少,跟百年難得給同學們上一次課的院長有得一拚。
我校優秀畢業生,天才領導人,創業成功,年僅xx歲身價過億。
我是校長我都恨不得給他代言費。
把季磊的工作行程簡要做了下摘錄之後,我放下筆,心道,請假變得麻煩了。
他現在在我心裡的地位很特彆,太他媽特彆,特彆得我不想看見他。
隻要回想起他跟我在淘寶上那段對話,我胳膊上雞皮疙瘩能搓下來裝滿一籮筐。
我放好東西正準備關機睡覺,正好一通電話打進來。
屏幕上‘媽’這個字閃了又閃。
“喂?”
對麵傳過來的聲音我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小遠,你去我房間看看,那副紫色的耳環是不是在抽屜裡,就是我上回在香港競拍的那個。”
很久不聯係了。
都快記不得她的聲音。
我應了聲,沒穿拖鞋,就這麼踩在羊絨地毯上一路走出去,踩一腳陷一腳。
我媽很忙,忙著賺錢,也忙著玩。
一年三百六十天,她差不多有三百天都在外邊,所以主臥裡她的衣物不多,不像臥室,倒像賓館。
她就給我留了一棟小彆墅,沒有定期生活費,看心情打,反正不管心情好或不好都是巨款。
……
不過我從來都不用。
我這個私生子。
擁有的一切都是見不得光的。
進了她臥室,我隨手翻兩下,根本沒細看就合上抽屜,告訴她:“不在。”
我也壓根不知道哪個紫色鳥玩意耳環長什麼樣。
索性她也不急用:“哦,那如果你哪天看到給我打個電話,我給你地址,你直接給我寄過來。”
“你現在在哪?”
“啊……這兩天飛法國。”她打了個哈欠,隨口道,“最近怎麼樣?錢夠用嗎?”
我掛了電話。
人無完人,那麼帥氣的我,身世複雜而又神秘。
並且缺愛。
當初找兼職,我排除了能接觸到太陽的室外工作,剩下的選擇其實很多。
可是‘讓世界充滿愛’這家店有毒,它的招工信息上寫著:用愛發電,給你與眾不同的兼職體驗。
……
是夠與眾不同的。
我腦子一時糊了屎才過去麵試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