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曹操原配(1 / 2)

第四十六章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丁璿看著月色皎皎,聽著風聲喧囂, 舒服地閉上了眼。

算一算時間, 馬超去馬騰院子的時間夠久了, 丁璿整了整衣服, 理了理鬢發,慢悠悠地往馬騰院子走去。

她隻是想小小地坑諸葛亮一把,讓諸葛亮明白,聰明是好事, 聰明也可以做好事,但把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讓所有人成為他手中的棋子, 就不是什麼好事。

生而為人, 有自己的人格和性格, 這種人格值得被尊重,儘管這個時代是烽火連天,人命賤如草芥的時代,可她仍然覺得, 不應當這樣的。

那個被後世人敬若神明的諸葛武侯, 他用兵如神, 能掐會算, 他的智商甩出普通人數萬條街, 他談笑間城池灰飛煙滅, 他所有的算計與精明, 不應該放在並肩作戰的戰友身上。

阻止九州統一, 不顧黎民百姓死活,一心隻想著自己榮華富貴的人,這種人,才是真正需要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而不是她。

當然了,她讓馬超去找他,不僅僅是因為這些原因。

她也夾帶了一些私貨的。

那種智商不相上下,甚至還隱隱壓你一頭,無論你想到了什麼,他都在你想到之前做好了一切,坑都挖好了,隻等你去跳的行為,太讓人不爽了。

好在這場智商上的壓製,終於讓她扳回來一成。

丁璿心情大好,幾乎都想吹小曲了。

丁璿避開守備森嚴的侍衛,穿過九曲回廊,來到馬騰的院子前。

還未走進院子,便聽見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馬超因為諸葛亮的事情和馬騰打起來了。

馬超的性格更為偏執,不怎麼聽得進去旁人的勸。

馬騰呢,雖有爭霸天下的雄心,可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雨後,那顆想要問鼎天下的心已經歇了大半了。

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會去試一試的。

所以馬騰會被袁尚說服,三家起兵,共同攻打曹軍。

同樣,能舌戰群儒氣死人不償命的諸葛亮的口才,可要比袁尚好太多了。

諸葛亮三言兩語,又把馬騰說得想要退兵在關中,安分守己過日子。

馬超作為一個被羌人敬若天神的人,自然不同意了。

中原諸侯們的相互討伐,在他眼裡,那就是菜雞互啄,辣眼睛到不行。

這種烏合之眾都能爭天下,憑什麼他馬孟起不能?

而馬騰被諸葛亮略微勸說就打消念頭的行為,在他看來,那就是懦弱無為,跟漢中的張魯益州的劉璋坐著等死的行為沒有任何不同。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更何況,諸葛亮這廝還派人偷了令牌,讓那個險些被他認作母親的女子拖住他,好讓人扮做他,調動西部軍去攻打袁尚。

能想出這種奸詐之計的人,斷然不是什麼好人。

幾方的情緒積累下,馬超不爆發才是怪事。

再說了,馬超又不是那種愚忠愚孝之人,繼母對他不好,他就雙手環胸站著看著彆人砍下繼母的腦袋,麵上一點波瀾也無。

馬騰雖然是他的父親,可當二人意見不統一的事情,一言不合便開打,似乎也是一件頗為正常的事情。

丁璿走進馬騰的院子時,院子裡的侍從們仿佛看不到院子裡打鬥的父子二人一般,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看來馬騰馬超大打出手是家常便飯,侍從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馬騰的院子比馬超的院子空曠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二人經常“切磋武藝”的緣故,大開大合,一眼能望到底,遠不是馬超那種幾乎能媲美迷宮,風水格局無一不講究的院落。

故而二人在馬騰院子裡打鬥,也不曾損傷什麼。

這個時代男女結婚早,十五六有孩子是常有的事情。

馬騰便是十五歲有的馬超。

馬超今年二十一,馬騰才三十七,一個是血氣方剛,一個正值壯年,兩人都是極好看的相貌,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的場麵,賞心悅目極了。

丁璿若不是來看諸葛亮笑話的,幾乎都想拿個軟墊,盤膝坐下,一邊品茶一邊欣賞了。

丁璿駐足看了一會兒後,繼續往前麵的亭子走。

亭子裡的諸葛亮一身青衫,微微偏著臉,不緊不慢地喝著茶。

因為在喝茶,他手裡並沒有拿羽扇,隻端著茶杯,看到丁璿過來,便放下了杯子,頗為和氣地衝丁璿笑了笑。

丁璿想看笑話的心咯噔了一下。

不應該啊,馬超雖然是個貴公子,修養極好,但當旁人觸及到他的利益時,他會頃刻間化身為能將人撕碎的雄獅。

諸葛亮的計謀缺德得很,馬超居然能放過諸葛亮,專心去跟父親馬騰“切磋武藝”?

這太不符合西涼錦馬超的做派了。

丁璿腹誹著,來到亭子裡,上下打量著麵上一派風輕雲淡的諸葛亮。

這一打量,丁璿便笑出了聲。

天色暗,她剛才離得又遠,加之諸葛亮的有意遮攔,她並沒有看清楚諸葛亮是以什麼樣的姿勢,坐在亭子裡喝茶。

坐這個詞,形容現在的諸葛亮,並不貼切。

非要選一個詞來形容的話,諸葛亮是窩在亭子裡喝茶的。

他手裡隻所以沒有拿羽扇,隻拿著茶杯,是因為他根本沒法拿羽扇。

他那永遠不離手的羽扇,此時穿破了他的衣領,狠狠地插/在亭子下的竹子上,且並不是以手柄,而是以羽扇的那一端插/入柱子的。

能夠支持亭子的柱子,顯然不是綿軟之物,這種情況下,馬超居然能把諸葛亮的羽扇,以羽扇的一端狠狠地插/在柱子上,可想而知馬超的怨念之大。

當然,丁璿並不認為馬超是為了嚇唬諸葛亮才這麼做的。

從諸葛亮此時的姿勢來看,應當是馬超氣勢洶洶趕來,手上沒有趁手的兵器,諸葛亮又是那種泰山崩於麵而色不改的淡定,麵對著馬超的來者不善,諸葛亮仍是不緊不慢地揮著羽扇,指不定還頗為欠揍地問上了一句少將軍所為何事而來。

於是,暴走的馬超抄起諸葛亮手裡的羽扇,便想把諸葛亮捅死在當場。

而諸葛亮呢,雖然麵上很淡定,但心裡早就因馬超的到來亮起了一級警備,在馬超出手的時候,眼疾手快地低頭躲過成為暗器的自己的羽扇。

馬騰馬超因諸葛亮是死是活的問題打了起來。

諸葛亮倒是想去拔貼著脖子穿破衣領紮進柱子裡的羽扇,但,羽扇這東西在馬超手裡是暗器,在其他人手裡,還是羽扇啊。

諸葛亮拔不掉,衣領又被羽扇掛著,脫衣服走人又不是他身為神仙眾人的飄逸出塵作風,隻能被羽扇壓著,窩在亭子裡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看著馬騰馬超因為他打個昏天暗地。

然後在看到丁璿到來時,原本因羽扇卡住,而不得不窩得有些發麻的肩膀,在看到丁璿的臉的瞬間,便不麻了。

諸葛亮調整了坐姿,以一種讓丁璿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身後有羽扇的姿勢,向丁璿微笑。

哪曾想,丁璿還是看出來了。

但諸葛亮到底是諸葛亮,麵對那啥不可扶的阿鬥都能保持心平氣和,更何況這種小場麵了。

諸葛亮倒上一杯茶,遞給丁璿,泰然自若道:“今夜月色甚好,夫人來賞月?”

他沒有問趙雲去了哪,從馬超一身低壓進來時,他就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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