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曹操原配(1 / 2)

第五十七章

等她很久了?

丁璿有些不信。

滿打滿算,她和馬超分彆不過一年時間, 這一年時間, 能算久嗎?

果斷不能。

丁璿挑挑眉,道:“孟起,你我分彆不過——”

她的話未說完, 便被一個帶著幾分清霜的懷抱迎了滿麵。

馬超身上是好聞的水沉香, 又夾雜著西涼之地特有的冷冽, 糅合在一起, 便是馬超身上獨有的冷香。

張揚外露的錦衣繁華, 心思讓人不可捉摸。

他永遠高高在上,矜貴優雅, 就連在戰場上搏殺,也是行雲流水的貴公子式的如詩如畫。

他上挑的鳳目太高太高,沒有什麼東西能被他看在眼裡, 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放在心底,甚至就連爭天下,也不過是因為一幫鼠輩尚且能爭,為何我馬孟起不能劍試天下的且試鋒芒。

這樣的一個人,一朝對某個人某些事上了心,如同前年的冰霜瞬間融化。

馬超低沉的聲音響在丁璿耳畔:“不是一年, 是三百七十八天。”

“我很想你。”

夜風掠過枝頭上積壓的霜雪, 雪塊撲簇簇地落在地上, 一下一下又砸在丁璿心上。

丁璿輕輕掙開馬超的懷抱, 一抬眸, 便墜入在如星河一般璀璨的眸光裡。

馬超的呼吸很輕,熱氣灑在丁璿臉上,丁璿微微彆過臉,目光落在古箏上,岔開了話題,道:“你還會箏?”

話剛出口,丁璿便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傻。

馬超自幼養在世家女的母親膝下,世家公子,琴棋書畫詩酒茶,莫說古箏了,隨便找出一件樂器來,馬超都能彈奏。

丁璿改了話題,道:“公瑾善琴,子龍善蕭,元讓哥喜歡塤,再加上你的古箏,也算曲藝四絕了。”

馬超不置可否。

天邊的月色並不算亮,但與漫山遍野的雪地,倒也相稱,丁璿與馬超並肩而立,微涼的夜風揚起馬超的抹額,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她的鬢發。

這種環境很容易讓人出生不該生的心思,丁璿閉了閉眼,整了整心情,決定和馬超說點正事。

丁璿道:“我在入蜀的路上,與你的西涼兵交了手。”

三國是一個武將雲集的時代,武將雲集,並不代表大同小異。

這個時代每個將領帶兵的風格都十分明顯,呂布帶的兵悍勇歸悍勇,但全靠呂布個人的勇猛在支撐,呂布以一當百,呂布的士兵便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勇往直前,反之,呂布若敗,士兵們便是一盤散沙。

趙雲來去如風,常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成功,他麾下的士兵軍紀嚴明,神龍見首不見尾,常讓敵人敗都不知道敗在哪裡。

而馬超的西涼鐵騎,風格就更鮮明了。

在世人的眼裡,西涼乃苦寒之地,漢胡混雜,物資匱乏,這種情況下,西涼鐵騎的名字聽聽就好,莫說整軍的騎兵都裝備精良了,一個騎兵能湊夠一身盔甲都已經非常不錯了。

但事實卻是,馬超的西涼鐵騎,渾身上下就透著一個字:貴。

丁璿第一次見到西涼鐵騎時,甚至還覺得曹操苛待了漢獻帝——身為皇帝的漢獻帝都沒有西涼鐵騎的派頭大,明光鏡鎧不要錢似的穿在身上,排成方陣立在陽光下,能閃瞎來人的眼。

先不論戰鬥力如何,單是這種氣勢,就能壓得來人抬不起頭。

當然,馬超帶出來的兵,也不可能是花架子,能打能抗,兼資文武,利用山形和裝備精良的優勢,硬生生地把她與臥龍鳳雛張飛劉備的組合堵在川道外。

張飛看看對麵甚是漂亮的盔甲,再看看自己士兵身上的破銅爛鐵,恨得飯都多吃了幾碗。

丁璿後來才知道,關中產良駒,產精鐵,莫說隻是馬超麾下的西涼鐵騎這般的裝備,縱然再來幾個軍隊,馬超也裝備得起。

聽到丁璿說與西涼鐵騎交手,馬超眸光輕轉,落在丁璿身上,道:“他們沒傷你罷?”

“沒有。”丁璿搖了搖頭,道:“西涼鐵騎之驍勇,世間罕見,也難怪張魯與劉璋望風而降。”

她上次去關中找馬超,並未見到西涼鐵騎,故而對西涼鐵騎也並不了解,聽聞張魯劉璋降了馬超,她還頗為感慨了一下張魯和劉璋的膽氣。

好歹是割據一方的諸侯,怎能這般窩囊,連打也未打便草率投降?

見了西涼鐵騎後,丁璿認真地覺得,有時候,投降也是一種策略——川蜀之地安逸生活養出來的兵,遇到西涼鐵騎,隻有送人頭的份兒,還不如早早投降,馬超高興了,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西涼鐵騎繼承了馬超善戰的優點,同時也繼承了馬超的驕矜和目中無人。

她派出的探子回來說,西涼鐵騎將川蜀的兵士當奴仆一樣使喚,川蜀士兵自知雙方實力相差太大,戰戰兢兢地替西涼鐵騎跑前跑後甚是殷勤。

想到這,丁璿忍不住道:“西涼子弟雖勇,可治理天下,隻有勇,並不夠。川蜀會因為西涼軍的不可戰勝的威名望風而降,卻不會一世歸降。”

星光落在馬超的眼底,馬超看著星光下的丁璿,問道:“那麼你呢?”

馬超的問題太跳躍,丁璿問道:“什麼?”

馬超道:“世人會因為西涼神威天將的名聲歸降我...”

說到這,馬超聲音微微一頓,稍稍走向丁璿,語氣驀然一軟,道:“你會不會?”

丁璿反問:“你覺得我會嗎?”

這個問題簡直實在侮辱她的智商,她幾乎懷疑馬超是不是因為穿得太風騷單薄而凍傻了,要不然也不會問這麼蠢得問題。

馬超斜睥著丁璿,將她整個人罩在自己眼底,半晌後,方道:“你若與尋常女子一樣,或許我便不會喜歡你了。”

丁璿眉頭動了動,道:“你的喜歡,並不是喜歡,是新奇,是厭倦了唾手可得的心血來潮。”

“今天你覺得我和旁人不一樣,你便喜歡我,改日你見了另外的不一樣,你便又喜歡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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