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愛04(1 / 2)

金屋藏鶯 艾魚 11132 字 9個月前

從宿舍出來後蘇鶯就跟穆棉一起除了宿舍樓,往大一新生軍訓的操場走去。

操場內各個方隊正在教官們的命令下進行嚴苛的訓練,周邊有學生會生活部搭起來的給新生們供應水的帳篷。

蘇鶯和穆棉作為學生會的人,自然認識坐在帳篷下守著礦泉水和飲水機的生活部副部長衛常。

兩個女孩子笑著和衛常打招呼,然後笑語盈盈地問能不能在他的帳篷下休息,衛常在她們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一瞬間掀起了眼皮,旋即目光又移開,簡單地“嗯”了下表示可以。

他是學生會出了名的悶葫蘆,大家都知道生活部的衛部長少言寡語惜字如金。

蘇鶯和穆棉也見慣了他這樣,知道他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的話早就直接簡短有力地拒絕,丟給她們兩個字——“不行”了。

兩個女孩子商量好輪流拍攝,沒事的那個人就先在生活部的帳篷裡坐著休息。

穆棉先拿著相機去了,留在帳篷裡的蘇鶯捏著手機,心不在焉地刷各種app,就是不肯打開微信。

就在她不斷地在心裡告誡自己不準回單羲衍消息的時候,手邊的桌子上忽然被人放了兩瓶礦泉水。

蘇鶯仰起臉來,看向走回自己座位一句話都沒說的衛常,勾唇淺笑,誠懇道謝說:“謝謝。”

衛常隻是旋開自己那瓶礦泉水的瓶蓋,仰頭喝了幾口水,沒回應她。

蘇鶯也不介意,所有人都知道生活部的副部長衛常最擅長沉默。

穆棉圍繞訓練的新生們拍了半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臉頰通紅,額頭和鼻尖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把相機交給蘇鶯,忍不住感歎:“這鬼天氣,怎麼這麼熱。”

穆棉說完就從包裡掏出一瓶防曬噴霧來,對拿上相機要去拍照的蘇鶯一頓噴,“拍會兒就回來休息下。”

蘇鶯笑道:“嗯,知道。棉棉你先坐著休息吧,旁邊有衛部長給的水。”

從帳篷裡一出來,明亮的光線就包圍住蘇鶯,下午的陽光一點都不遜色,儘管已經四點鐘了,可那種乾燥炎熱的氣溫依舊未消。

蘇鶯在各個方隊間來回穿梭,神情認真專注地拍攝著新生的軍訓照片。

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這會兒餓了起來,有些難受。

蘇鶯又拍了幾組,正巧繞回跑道上,旁邊的牆角陰涼處坐著一排穿軍訓服的新生,全都是中暑休息或者由於身體原因不能參加軍訓訓練的。

她這會兒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心悸胸悶,很不舒服,根本沒仔細去看那些坐著休息的大一新生,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坐在休息區的某個穿著軍訓服的男孩子,正一眨不眨地直勾勾盯著她看。

頭暈目眩的蘇鶯心想,可能是因為今天沒吃飯,現在低血糖了。

她想回帳篷下找穆棉,然而剛轉過身還沒走幾步,就眼前一黑,眼看她就要直直地栽倒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男孩子突然起身衝了過來,在蘇鶯要摔倒在地的那一刹那及時撈住了她。

“喂!醒醒!”蘇鶯聽到有人在話語焦急地這樣說。

她隻是眩暈了一瞬,緩了片刻後就慢慢地睜開了眼。

不遠處本來坐在帳篷下的穆棉和衛部長看到蘇鶯暈倒,也急忙跑了過來。

蘇鶯掀開眼皮就看到距離她最近的那張滿臉膠原蛋白的帥臉。

這人看著有點眼熟。

蘇鶯正發愣,穆棉就來到她身邊,將她慢慢扶起來。

跟著穆棉過來的衛常一言不發地取走蘇鶯脖子上掛的單反,幫她拿好。

就在這時,一聲來自軍訓教官中氣十足的洪亮嗓音劃破軍訓操場,質問聲極其嚴厲:“池洛!你的腳不是崴到了嗎?怎麼,看到有女同學暈倒就突然好了可以瞬間英雄救美了?”

“你給我過來!原地蛙跳一百個!”

站在蘇鶯旁邊的男孩子被教官當中戳穿,登時有點不好意思,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本來白皙的臉略微泛紅,耳尖也紅通通的。

他似乎是想在臨走前再和蘇鶯說什麼話,但是嚴厲刻板的教官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見他沒動,就直接走過來,拽著池洛的後衣領就把人給扯走了。

身形高挑卻瘦削的男孩子被渾身肌肉皮膚黝黑看起來充滿力量感的教官像拎小雞仔似的給拖著離開,蘇鶯扭臉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那個叫池洛的男孩子還極力回過頭來,嘴巴張了又合,好像對她說了句什麼。

說話時兩顆小虎牙也隱隱露了些。

而後他就被教官掰過臉,教官像是在懲罰他不老實,手掌落在他的後腦門上,警告性地拍了一下。

“鶯鶯你怎麼樣?中暑了還是低血糖?怎麼好端端地暈倒了?”穆棉神色焦急話語快速地問道,很是擔憂。

蘇鶯搖搖頭,嘴角扯了個笑,嘴上安慰穆棉:“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

她的心裡還在疑惑池洛說了什麼,看著站到隊列前當著全方隊同學的麵兒原地坐蛙跳的男孩子,聲音有點發虛地咕噥了句:“怎麼跟樹抽枝拔節似的,長這麼快。”

穆棉剛鬆一口氣,聽到蘇鶯這樣說,瞬間一臉的八卦好奇,“什麼抽枝拔節?剛才那個攬住你的小學弟嗎?你們認識?”

蘇鶯被穆棉攙扶著轉身慢慢往回走,穆棉的疑問讓她想起了一些回憶,旋即就不明情緒道:“見過兩次。”

第一次見是去年今天,她那天去了單羲衍的公司,陪他一起吃了午飯,但最終因為她拿起他和他去世女朋友之前的合照看了眼,被他發現,被他訓斥。

在他從她手中一把奪走照片的同時,相框的邊緣劃破了她的掌心。

她就這樣攥著受傷的手從他的公司離開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卻無意闖進了在商場前的廣場上跳街舞的幾個男孩的圈子裡。

那幾個男孩中的其中一個小弟弟,就是今天在她暈倒的時候及時扶住她的男孩子。

隻不過當時他的發色不是現在的咖色,耳朵上也戴著張揚的黑色鉚釘耳釘,看起來酷酷的。

第二次見……是除夕當晚。

所有人都團圓的日子,她一個人不知道該去哪兒,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來走去,最後停在一家單羲衍去過的酒吧門前,正要進去,卻果突然被這個名字原來叫池洛的男孩子給攔住,問她能不能帶他一起。

結果她和池洛站在酒吧門口說話的場景被開車經過的單羲衍撞見,男人不容分說地直接拉住她就走,在到了家門樓下後,他言語刻薄地諷刺她是不是他不出現她就要和彆人聊天聊到床上去了,還固執地不顧她的請求,在沒有措施的情況下,同她要了一次。

但過程卻像是他一個人生氣地發泄情緒。

好像都是不怎麼好的回憶。

蘇鶯輕歎了口氣。

穆棉本來還想八卦地問問蘇鶯她和這個叫池洛的小學弟兩次見麵的具體細節,但看到蘇鶯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暈倒的緣故,表情也有些懨懨的。

穆棉就識趣地沒有多問。

一直默不作聲的生活部副部長衛常一路走在兩個女生的身後側,還幫蘇鶯小心翼翼地捧著相機。

到了帳篷後他把相機放到蘇鶯之前坐的位子前的桌上,主動給蘇鶯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又拿來同部門學妹的小風扇,打開開關讓蘇鶯吹風。

最後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巧克力,塞給了她。

蘇鶯愣了片刻,想起來自己剛才說了嘴低血糖,而後就對衛常輕微淺笑了下。

喝過幾口水的她嗓音也恢複了點清潤,對衛常道謝:“謝謝衛部長。”

衛常垂眼坐到旁邊,臉色是常年不變的麵無表情,話語淡淡地回:“不謝。”

這是她們到這裡來後他第二次開口說話。

第一句話還是一開始她和穆棉問他能不能坐在帳篷下休息時他回的那句“嗯”。

穆棉和蘇鶯在帳篷下呆了會兒。

過了幾分鐘,蘇鶯休息的差不多,兩個女孩子就對衛常再一次道謝後就離開了軍訓操場。

蘇鶯回到宿舍就躺到了床上,雖然已經從那種說不清但極度難受的狀態中走了出來,但身體還是有些乏累。

蘇鶯心底知道這次暈倒主要原因還是自己今天到現在都沒進食吃東西。

身體受不住。

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放空大腦,同時反思自己。

最後警告自己以後不準因為單羲衍影響情緒就不吃飯,哪怕他讓她難過,也要保證正常的飲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否則最後垮掉的是自己。

她不能垮。

她還要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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