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忍10(1 / 2)

金屋藏鶯 艾魚 9211 字 9個月前

蘇鶯從家裡出來後不想打車,她在賭氣,也在生氣,並不理智。

就這樣沿著路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會兒,直到腳給了她反饋,腳上傳來痛感,她才停了下來。

剛才出門急,她直接趿拉上了擱在鞋櫃外麵的那雙透明帶粗中跟涼拖鞋就跑出來。

這會兒才意識到有多不便。

蘇鶯蹲下來看了眼因為走路太多又走的急而被摩擦泛紅甚至有一點破皮的趾骨處,用手稍微摁了摁磨腳的周圍緩解疼痛。

這塊並不是市區,交通也沒那麼繁華便利,相反的方向倒是有地鐵口,但是她一路過來,也走了很長一段路,現在讓她再原路返回,腳根本受不了。

蘇鶯索性就蹬掉了鞋,光著腳踩在地上。

這樣比束縛在鞋子裡還舒服些。

她一頁頁地翻看著小本子上曾經記錄過的各種電話號碼和Q-Q號,最終在一堆數字裡找到了標著“宋老師”這幾個字的一串號碼。

蘇鶯已經有四年沒有聯係過宋薔了,現在她也不敢保證打過去後電話另一端等著她的就是宋老師。

可她還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摁下去了。

還好,等待她的並不是“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在等待著對方接通的那幾秒種,蘇鶯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再加快,完全失去了控製。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掉,蘇鶯的心也漸漸地沉下去。

就在她以為不會有人接聽的那一瞬間,對方突然接通了一個電話,而且不等她說什麼,就有道熟悉的嗓音溫柔且急切地傳了過來:“鶯鶯?是鶯鶯嗎?”

本來才穩住情緒的蘇鶯一瞬間眼淚決堤,她聲音哽咽地喚:“宋老師……”

宋薔在那端也忍不住掉了眼淚,嗔怪她:“你怎麼這麼久都不聯係我啊?電話號碼也都成空號了,讓我去哪裡找你?”

“你現在怎麼樣啊孩子?還好嗎?”

蘇鶯抽噎得幾乎泣不成聲,在那聲“宋老師”喊出口後,就在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薔勉強穩住聲音,帶著哭腔關切地問:“鶯鶯啊,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有事跟老師說啊……”

“宋老師,”蘇鶯找回自己的聲音,鼻音濃重地對宋薔說:“老師,我挺好的,勞您記掛了。”

“對不起這麼久都沒聯係您……”她強忍住要崩潰哭出聲的衝動,“對不起宋老師,我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您……”

“怎麼啦?”宋薔憂慮道:“為什麼無法麵對我?”

蘇鶯把她放棄學舞蹈以及近一年又重新拾起了舞蹈的事情挑挑揀揀地說了出來,當然,沒有提及她和單羲衍的事。

宋薔聽聞無奈地歎氣:“傻孩子。”

“鶯鶯,就算你不再碰舞蹈,你還是老師好學生,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人生也可以有很多種選擇,所以你完全可以選擇其他的路去走,去賞不一樣的風景。”

“但要記住,不管自己遇到什麼、經曆了什麼,最終都會成為生活饋贈的禮物,不要急著後悔。”

和宋薔聊了會兒,蘇鶯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她“嗯”了聲,應下:“好,我知道了。”

“老師您最近身體還好嗎?”蘇鶯很關心地問道。

“挺好的,一切還是老樣子。”宋薔笑著回她。

蘇鶯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剛才……您怎麼知道是我……”

她都換號碼了,宋老師按道理說不應該能直接就知道打過去的陌生電話是她。

宋薔低歎:“因為我換號碼了呀,這個號始終留著,就是怕你哪一天聯係我找不到。”

蘇鶯的眼淚又瞬間控製不住,“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和宋薔從夜幕正在降臨一直聊到黑夜完全侵襲,蘇鶯才戀戀不舍地掛掉了電話。

一直靠在路燈燈柱下等她的秦城見她打完了電話,才悠哉悠哉地出聲:“蘇鶯。”

蘇鶯瞬間扭回頭,在淺淡的月色下,混著熾亮的路燈燈光,她看到男人倚靠著燈柱,一身墨藍色的經典西裝三件套。

他雙手環胸,姿態隨性懶散,正凝眼望著她。

朦朧的月光披在他身上,明亮的燈光落在他肩頭。

蘇鶯的臉上還有未擦去的淚痕,她就這樣轉過身來,有點愣愣地望著他,很意外地問:“秦城?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秦城勾了下嘴唇,手臂垂落下去,邁著步子從容帶笑地朝她走來,同時回答她說:“你不知道的時候。”

秦城停在她麵前,垂眼近距離地凝視著光腳站在她眼前的女孩兒,有點心疼又有些寵溺地溫柔問:“怎麼哭了?”

說著,就抬手捧住了蘇鶯的臉,想要給她擦去臉上殘留的淚痕。

蘇鶯一驚,心臟驀地跳了下,正打算下意識地抬手拉開他後退開,突然,兩簇明亮刺眼的燈光直直地照射了過來。

蘇鶯本能地抬起手遮擋住眼睛,她眯起眼,緩緩放下手臂,看到一到高挑挺拔的身影從光裡走過來。

男人的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帶略微鬆垮,袖口也被他挽上去了一節,露出結實的手臂來。

腰帶緊緊地規整扣著,襯衫的尾擺紮進西褲中,勾勒出欲到爆炸的性感腰線。

在車的燈光和路燈燈光的交錯照映下,一層淺薄的光暈落在他的發頂,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顏好、肩寬、腰窄、腿長。

完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直到他走近,蘇鶯才看清楚,他那張臉有多陰沉。

單羲衍的目光冰冷,直勾勾地瞪著碰著蘇鶯臉頰的那雙手,仿佛下一秒就會衝過來直接把秦城的手給掰斷。

“過來。”單羲衍的聲音沉如海,這句話是說給蘇鶯的。

蘇鶯還沒做出反應,秦城就掰過她的臉,旁若無人動作溫柔地用指腹幫她擦起眼淚來。

“彆再哭了。”他的聲音褪去平日裡的懶散和漫不經心,隻剩下了蘇鶯並不熟悉的憐愛和寵溺。

蘇鶯依舊沒做出反應來,因為她根本來不及有反應,單羲衍就衝了過來,直接強硬地分開了麵對麵站著的蘇鶯和秦城。

他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這邊扯了下,似乎生怕她會從她身邊逃走消失。

蘇鶯被他拽著,不受控製地往他那邊晃去,腳底板直接接觸著粗糙的路,有些不舒服。

與此同時,單羲衍惡狠狠地開了口,語氣很是咄咄逼人:“讓你過來沒聽見?!”

蘇鶯卻皺緊眉,因為她的手腕被他抓的實在太疼,疼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掉。

“你就這麼對待她?”秦城依舊笑著,隻不過笑容已然成了冷笑。

他低嗬單羲衍:“你抓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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