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鶯是10號簽的租房合同,接下來的兩天她一直都在收拾布置著自己要居住的新地方。
12號傍晚,蘇鶯在微信上給辛素嫻發了消息。
【Nightingale:阿姨,您在家嗎?我想過去接九五。】
辛素嫻很快就回了蘇鶯:【我在家,但是九五已經被阿衍接走了啊。】
【Nightingale:……什麼時候啊?】
【笑對生活:昨天上午,我上班的時候他回來了一趟,把九五還有九五用的東西帶走了,在微信上告訴了我,我以為你知道。】
蘇鶯:“……”
明天就是要給九五打狂犬疫苗針的日子了。
九五的疫苗本和健康證出生證等東西都在她這裡。
蘇鶯坐在空蕩蕩的新家的客廳裡,撇了撇嘴。
有九五她才能睡的安穩一點。
……
單羲衍嘴上說著“她愛去哪兒去哪兒”,說她不回來他倒清淨,扭頭就把他並不感冒的小東西給強行帶了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沒在這裡暈到蘇鶯的身影,被單羲衍重新接回家的小金毛也沒原來那麼活潑了。
下午從公司回家後,單羲衍一進客廳就抱起趴在地毯上的小金毛,身體疲累地走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來。
靜下來後,愈發煩躁。
“她這次真不要你了。”單羲衍對著不會說話的九五自言自語,“都把你弄回來兩天了她都不找你,看來你對她也並不怎麼重要。”
九五嗷嗚嗚地叫了幾聲,像是委屈,又好像在反駁單羲衍。
李慧蘭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隨即就解下圍裙來,對單羲衍道:“單先生,晚飯做好了。”
單羲衍卻根本沒有挪步去餐桌那邊用晚餐,隻是擺了擺手,讓李慧蘭離開。
過了會兒,單羲衍的手機突兀地在安靜的客廳裡響了起來。
已經放手任由金毛滿屋子跑的男人正靠著沙發背閉眼假寐,聽到來電鈴聲蹙了蹙眉,但還是睜開了眼,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單羲衍劃開接通,對方禮貌道:“是單先生嗎?我是愛寵之家的店長徐嘉洋。”
單羲衍眉心都擰緊,疑問:“嗯?”
“是這樣的,九五明天該打疫苗了,您明天要是有空的話,就帶它過來打針,九五的疫苗本等東西蘇鶯都放在店裡了,到時候您一並帶走就行。”
單羲衍:“……”
“你是說,蘇鶯把九五的證件都交給了你?”男人的嗓音陰冷沉沉。
“嗯。”徐嘉洋應。
掛掉電話後單羲衍就冷笑了聲。
有骨氣了,寧願不要九五,也不肯回來向他低頭。
單羲衍看著客廳裡正追著球跑的金毛,嘴角冷冷勾了起來。
他給蘇鶯撥了一通電話,被掛斷。
再撥,直接打不通。
單羲衍打開微信,在微信也被她拉黑之前,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sxy:想要回九五,現在就過來。不然我就把他賣了去。】
正在地鐵上剛打算把他微信也拉黑的蘇鶯看到他這條消息,抿緊唇。
明明知道他在威脅,可她最終還是在地鐵下一站停下來時就走了下來,又上了往相反方向行駛的地鐵。
不如就趁這次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九五帶回來。
蘇鶯下了地鐵後往明灣走,路上行人很少,經過的豪車倒是一輛接一輛。
頭頂的夜空暗沉一片,尋不到一顆星星。
到了門口,蘇鶯在抬手要慣性地輸入密碼前刹住車,轉而摁了門鈴。
可以遙控控製的門很快就被裡麵的人開了鎖。
她推開門,走進去。
一刹那間,九五歡騰地奔了過來,直接就撲向蘇鶯。
蘇鶯臉上不自覺地盈滿笑意,她蹲在門口,將小家夥抱起來,有點憐惜地問:“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吃飯呀你?”
九五撒嬌地嗷嗚嗷嗚叫,用腦袋不斷蹭著她,身後的尾巴搖的跟個螺旋槳似的。
單羲衍看著這隻狗如此差彆對待,從喉間發出一聲不屑地冷哼。
蘇鶯抱起九五來走進客廳,對單羲衍說:“謝謝你肯把九五給我,我這就收拾九五的東西……”
單羲衍卻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你不是說再也不回來嗎?那你現在回來乾嘛呢?”
蘇鶯:“……”
她都不想再和他說話。
蘇鶯沒吭聲,她把九五放下來讓它自己玩,徑自去收拾九五的東西,用包全都裝起來。
“我說讓你帶他走了嗎?”單羲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鶯強壓著脾氣,站起來一轉身,就看到單羲衍坐在餐桌旁,懷裡抱著乖的有些委屈的金毛。
九五巴巴地瞅著蘇鶯,那眼神把蘇鶯看的毫無辦法。
她的視線轉到單羲衍身上,和他四目相對,忍著被他不斷挑釁快要爆發的脾氣,問:“那你到底想怎樣?”
“陪我吃飯。”單羲衍言簡意賅。
蘇鶯的嘴角扯了下,“有必要嗎?”
他挑了下眉,“隨你。”
“不想帶走它的話,你怎麼樣都行。”
蘇鶯咬了咬唇,拳頭攥緊又鬆開,還是挪去了餐桌那邊。
她坐下來,緩了口氣,稍微冷靜了下,就拿起碗筷自顧自地吃起來。
單羲衍把金毛放到地上,在蘇鶯想要張嘴說什麼的時候,他硬邦邦地說:“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行,那就吃完飯談。
蘇鶯不和他說話,也不看他,就悶頭吃。
一碗飯吃完,她放下碗筷,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然後就這樣坐著,看著單羲衍慢吞吞地繼續吃。
直到他也結束,蘇鶯才開口:“現在可以說了是吧?”
不等他回答,她就繼續道:“既然你同意讓九五跟我走,那以後九五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所以你想看它、帶它玩或者接它回來住幾天等等諸如此類的事,免談。”
單羲衍的深眸直直地盯著蘇鶯,看到她麵色平靜地望著他的眼睛,說:“飯也吃了,沒其他事我就帶九五走了。”
“這次徹底沒了牽絆,以後不用再聯係。”
她說完,剛站起來,伴隨著餐椅在地板上後移發出來的一道摩擦聲響,蘇鶯聽到坐在她對麵的男人聲音冷沉地問她:“你鬨上癮了是不是?”
“還有完沒完?”
蘇鶯不可理喻地看向他,幾秒後她有些好笑地問:“你還在覺得我在衝你鬨嗎?”
“單羲衍,我沒鬨,”她再一次表明態度:“我很認真。”
有些話蘇鶯本不想多說,因為她覺得沒必要了,也懶得說。
但現在,看著單羲衍還是那副死德性,優越感爆棚,根本不信她是很認真地和他談了分手的事。
為了讓他死心,也放過她,便多說了些。
“當初愛你,全憑一腔熱情,現在熱情沒了,”她的話語淡淡的,“我也不愛你了。”
單羲衍地眼底漸漸泛出猩紅,眸子裡暗藏的驚濤駭浪就快要湧過來。
他的手就隨意地放在桌邊,不知何時已經捏緊成了拳頭。
“我現在也覺得那會兒的我挺傻的,怎麼會天真到覺得自己能讓你喜歡上我呢?宿櫻在你心裡是最完美的白月光,而我,在你眼中隻不過是一個長得像她,卻又不及她,渾身充滿了缺點的替身。”
“在你心裡,我永遠不如她。”
“活人也永遠爭不過死人。”
她的話說的平淡而冷靜,像是看透後的無所謂。
說完,目光緩緩從他身上移開。
就在蘇鶯要轉過身去找九五的那一刻,單羲衍突然站了起來,繞過餐桌幾個跨步就逼到了蘇鶯麵前。
他不容分說地將她桎梏在懷裡,強硬地掰過她的臉來就吻了上去。
更準確點來說,是啃咬。
像最原始的野獸一樣,凶猛地捕捉著自己的獵物。
蘇鶯沒想到都這種情況了,他還想著用那種方式解決。
她奮力地推搡著他,他卻怎麼都不肯鬆手。
兩個人一路碰碰撞撞,不知道打翻了幾個花瓶,碰倒了幾把椅子,最終蘇鶯被他摁著手腕抵在了牆上。
她的頭發淩亂,衣衫褶皺,眼底卻沒有絲毫想要妥協的意味。
單羲衍不管不顧地胡亂吻一通,甚至就這麼粗暴地想要用牙齒直接咬住她襯衫上的扣子,把衣服撕開。
蘇鶯偏頭一口咬在他的手上,迫使他條件反射性地鬆開了自己的一隻手,抓住機會就是一巴掌。
重重的一掌下去,直接把他扇清醒不少。
“單羲衍!”蘇鶯因為這一翻折騰,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她穩了穩呼吸,聲音冷淡地警告:“我明白咱倆的事該我們自己解決,阿姨身體不好我也沒打算讓她跟著操心,但你不要逼我。”
她說完,一把推開擋在她麵前的男人,正欲走,單羲衍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將人瞬間又扯了回來。
他臉色陰沉地瞪著她,就隻是瞪著她。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下顎線條淩厲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