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之助,為什麼遲遲不下達命令呢?哪怕隻向她許願,多少也能產生些效果。
說話功夫他就將盤子裡的糊糊拌飯吃光了,起身端著碗筷去水槽清洗。嘩啦啦的水聲中少年因為心情很好而上揚的聲線傳了過來:“等到發工資的時候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咖喱飯,隻需要忍耐很短的時間。”
咖喱飯就是咖喱飯,還有好吃和不好吃之分?女孩看著少年的背影陷入沉思——來到這裡之前她從沒吃過這種團在一起顏色可疑內容豐富的糊糊,也沒有嘗試過把飯和菜攪合在一起塞進嘴巴。精致量少沒有氣味,就美觀度而言足以充當藝術品的食物會被巫女們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用紅漆小桌子擺好端到她麵前。
寂靜,寂靜,寂靜,還是寂靜。在天守閣昏暗的光線照耀下,巫女們一個個猶如木質人偶,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如同雕刻麵具般整齊劃一,分毫不差。
過去十數年中都是這樣度過,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當她終於離開簷牙高啄的空中閣樓,看到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人間煙火。
麵前忽然出現一角雪白,女孩下意識接過來就往臉上糊,被涼水激了一下才回神,不知何時重新坐回對麵的紅發少年笑出了聲:“慢慢擦,臉要擦乾淨。”
她眨眨眼,機械性的移動手臂繼續動作。然後這天下午,宮田日和舉著毛巾擦臉擦了一個小時,因為沒有得到“停下”的命令。
織田作之助:“……”
第二天早晨,少年領到了賣魚大叔含淚支出的最後一份工資,鞠躬道過謝就回到破舊公寓樓下認領行禮兩“件”。一件是不算大的行李箱一隻,另一件是幾乎與行李箱綁定在一起的和服少女。
直覺告訴她這次會麵非常重要,宮田日和下意識拿出了最正式的表情。
啊,不,不用更正式了,再正式一點就要和福澤先生同款了呢……
於是,福澤諭吉就在剛裝修好沒多久的辦公室見到了他的第三名雇員,以及雇員附帶的“家屬”。
“……織田,這是什麼?”
孩子?小嬰兒?
銀發青衫的劍士低頭與小姑娘比較了一番誰的眼睛更大。這孩子生得好是好,就……總覺得哪裡似乎有點眼熟?
表情的問題麼?
織田作之助完全沒有體會到新老板崩潰的內心:“日和,這是福澤社長,見到長輩要問好。”
緊張到麵無表情的女孩扭臉看過來默默等待示範,紅發少年明白她要什麼。
“就像這樣,”他彎腰鞠了一躬:“初次見麵,宮田日和,請多關照。”
福澤諭吉看著女孩有樣學樣,目光冰冷:“初次見麵,宮田日和,請多關照。”
對對,就是這雙幽深的紫色鳳眼,莫名讓他產生一種“在哪裡見過”的熟悉感。
所以名字叫做宮田日和?這孩子……
女孩行過禮恢複挺胸抬頭的姿態,福澤社長心底忽得油然生出想要暴打某人的念頭。
“初次見麵,福澤諭吉。”作為長輩,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孩子麵前表現出不成熟的一麵。他深吸一口氣,伸手在袖子裡摸了一會兒,掏出一顆糖果遞出去。
就,把安撫亂步的牛奶糖先拿出來充當一回見麵禮。
“日和,長輩給的禮物要雙手接過,然後道謝。”織田作之助及時支援,女孩恍然大悟依言抬起手接過糖,想了想,照著之前問好的步驟彎腰鞠躬:“謝謝。”
“好乖好乖。”
知道舉一反三,學得真快!
福澤諭吉無語凝噎。
這孩子得有十一二歲了吧,還是一副懵懂模樣,親爹怎麼教的?
啊……聯想到“親爹”的可能人選,眼下這種情況突然變得合理起來,福澤先生內心對小姑娘的憐惜不減反增。
真可憐,大約是上輩子做了什麼、這輩子才會倒黴到和那個狡猾冷血的家夥存在血緣關係。
“織田,這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嬰兒一說既然是個誤會,關於這個黑發少女的來曆他不可能不詢問。早就打好腹稿的織田作之助不動聲色道:“大半個月前從Port Mafia和其他組織的火拚現場撿回來的,說不定腦子受了什麼傷,一舉一動都和小孩子似的。很多常識都不知道,需要從頭學習。”
他用最簡單的話快速說明宮田日和的情況,搞不清為什麼新老板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福澤諭吉把視線從宮田日和的小發旋上挪開:“明白了,無暇顧及時這孩子就交給我。”
無論父輩秉性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尤其她遺忘過往恢複到白紙般的初始,或許正是上天難得的憐憫。
織田作之助:“……”
福澤社長比剛才嚴肅了好幾度,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沒有出場機會的
森先生
憤憤不平
白背了一口鍋
蘿莉不歸他
偵探社創立時間有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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