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堅持嗎?轉道去醫院也很快。”
操縱咒靈的少年眼看小姑娘臉色越來越白,驚慌失措下飛得跌跌撞撞。織田作之助抱著日和掀開她濕透的劉海仔細摸摸額頭:“發燒了。”
在醫院和社醫之間,紅發少年果斷選擇自己更熟悉信任的人。
無形巨物從空中照直砸在員工宿舍前的空地上,還以為又遇到襲擊的波波頭少女手提柴刀踹門而出:“半夜三更的有沒有公德心啊!”
緊急迫降沒掌握好力道的丸子頭少年閃身避過飛濺而來的木屑,滿臉黑線:“……”
這是醫生?怎麼感覺比硝子還離譜!
“與謝野,日和突然肚子疼,還有些發熱,是不是生理期?”織田作之助抱著小姑娘從咒靈背上跳下去,在與謝野晶子眼裡他就是滯空又下落了一段距離才落地:“生理期?啊,對,有可能。”
她就地將柴刀豎著插在草坪上,走近織田伸手把日和從他懷裡扒拉出來:“先讓我看看。”
宮田日和從沒有體驗過如此劇烈的疼痛,這會兒連話也說不出來,小臉煞白。
生理期疼成這樣,怎麼想都不正常,與謝野晶子注意到她用手捂著肚子。
嗯,這個位置……
“她晚上都吃了什麼做了什麼?”簡單按壓腹部進行檢查,她依照常規展開詢問。織田作之助掰著手指數給她聽:“激辣咖喱飯,冰凍烏龍茶,歸途遇上怪物襲擊跑了一段路……”
“我不知道該作何評價,總之……”
晶子摸摸日和額頭:“看症狀應該是腸胃炎,和生理期沒關係。先去治療室輸液,明早沒有減輕就送醫院。”
她現在需要消炎止痛,以及持續觀察,如果情況繼續糟糕就不得不做幾個大型檢查以決定治療手段。
考慮到醫院離譜的收費,這已經是最穩妥的做法了。
“好吧。”
織田作之助意識到或許是那份咖喱飯的問題,整個人比平時蔫了一倍,抱起日和跟在與謝野晶子身後向偵探社辦公室走去。
走了兩三步,他想起好心送了自己一程的“快遞小哥”:“時間太晚了,這個點也沒有車回東京。不嫌棄就留下休息,等天亮再返程。”
夏油傑想說他可以去住酒店,再不濟操縱咒靈也能連夜趕回學校。但是他又很擔心日和這個小朋友,最終還是收起虹龍跟著他們去了偵探社辦公室。
總之一通兵荒馬亂之後,情況總算暫時穩定下來。
生病的日和比平時更加安靜乖巧,連普通小孩子必會鬨上一通的打針環節也一聲不出默默忍耐。也許是極少使用藥物的緣故,效果相當明顯,液體輸上沒有十分鐘她就縮成一團睡著了。
與謝野晶子給她蓋上被子,空手坐著指揮另外兩個少年自給自足。
“病床借你們用,織田,彆忘回頭把洗滌和消毒費用出了。”她用酒精凝膠擦乾淨手,打算回去繼續補眠:“我明天晚上要值夜班,先回宿舍。”
“哦,我送你。”紅發少年遲疑片刻,轉頭看向認識不到兩小時的丸子頭少年:“日和交給你守著可以嗎?”
與謝野晶子:“……”
你這對陌生人無條件的信任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送與謝野小姐更合適,忘了自我介紹。夏油,夏油傑,東京都立高等咒術專科學校一年級生。”
夏油傑對與謝野小姐抱持著最大敬意,甚至下意識使用敬語。
與謝野晶子沒好氣刮了眼旁邊撓後腦勺的憨憨:“織田,看好日和。”
“是!”紅發少年蔫噠噠的,被比自己還小的少女訓斥得服服帖帖。
作為旁觀者,夏油傑努力控製麵部表情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不想同樣吃醫生小姐白眼是另一個主要原因。
辦公室距離員工宿舍並不遙遠,二十分鐘後夏油傑回來了。
“飲料分你一瓶。”他把半路買的飲料扔了瓶給織田作之助,後者頭也不回伸手穩穩接住:“謝了。”
丸子頭少年也沒去病床上補眠,他徑直走到日和身邊拖出張椅子坐下,就像重度成癮似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開始扣:“咒靈被消除掉了,雖然不是我做的該有的報告還是不能少。能說一下我趕到前的經過麼?”
“嗯,還好吧。察覺到危險,逃跑,還擊,就這樣。”
織田作之助仰頭想想,給出了個沒有任何參考價值的答案。
夏油傑倒不覺得他的描述有什麼問題。
反正他隻是為了完成任務報告,以咒術師這個職業的普遍水準來看,無論多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還算正常的。
“那天見到的銀發男士是你和小日和的父親?關於你妹妹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這話他也就隻敢趁著小姑娘睡著才敢說,不然她又會莫名其妙激動起來。
“啊,那位是偵探社社長福澤先生,另外日和也不是我妹妹,她是我從街頭槍戰後的屍體堆裡撿來的孤兒。”
紅發少年乾巴巴解釋一番:“不管她能看到什麼或者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既然這孩子已經是我的家人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