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嘿!”
麵對好友的怒火, 五條選擇順著日和裝傻繼續往下演。他硬邦邦轉身,然後乾巴巴棒讀道:“鶴丸國永嗎,好啊好啊!”
不等摞貓貓似的兩個家夥跑掉, 夏油傑一把抓住五條悟的後脖領。要不是展廳內參觀人數眾多,要不是後者肩膀上還扛著吉祥物,這兩人怕是當場就要打起來。
“嗬嗬嗬嗬, ”夏油表情都快崩了, 陰陽怪氣的程度直線上升:“跑什麼啊,不是要參觀嗎?鶴什麼永來著”
“是鶴丸, 鶴丸國永,剛才那個展櫃裡的是三日月宗近。”五條轉頭就大喇喇掀了博物館老底:“拿出來展覽的要麼影本要麼高仿, 真刀都在各世家倉庫裡扔著生鏽呢。”
這也就是本國特殊情況所致。社會改革不徹底,導致大批舊勢力苟延殘喘到新時代, 然後這些早就該被踢進曆史垃圾堆的大小垃圾們換了張麵孔, 抓起“傳統”外衣往身上一披, 搖身一變就變成了所謂的“世家”。
不僅僅咒術界, 經濟界, 宗教界,甚至上起政壇下到小小的歌舞伎圈子, 全都一個樣。
——父親是首相, 兒子天生就比彆人距離這個位置近上十萬八千裡, 這種隻應存在於影視劇的情節正活生生在人們身邊上演。
這些世家借助舊有基礎, 趁著戰爭結束後的紅利期大肆霸占社會資源,然後統統囤進倉庫, 寧可放爛放臭也絕不與人民共享, 那些躺在倉庫裡默默鏽蝕的名刀隻不過滄海一粟。
“真正的鶴丸國永就在我家庫房裡, 一點也不好用。”五條隨口小聲抱怨了一句, 惹得日和揪著他的頭發一緊。
鶴丸國永,是那個白衣服白頭發、喜歡在房頂上飛來飛去的刀劍男士嗎?小姑娘努力回憶……似乎沒錯,資料裡大約記錄著鶴丸國永屬於五條。
對於不使用咒具的人來說,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不管什麼類型,在他們眼裡幾乎都是一個樣。不巧五條和夏油就都不需要使用武器,自家倉庫裡的名刀也好,博物館的參觀也好,之於他們而言純屬打發時間。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閒過!
不是把任務推給其他人甩手不乾,而是真沒什麼突發的緊急事件。
“看上去……”
夏油傑隔著展覽櫃,眯起眼睛搜腸刮肚苦思冥想著該找些什麼樣的形容詞形容麵前這把刀。為了顯得自己更加可靠,丸子頭青年努力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那個,鶴丸國永為什麼這麼短”
雖然放在太刀的分類裡,比起某些打刀還要短一截,難道是當初打造時花錢的金主身高那啥嗎?
“額……”
這種事,五條還真不知道,倒是日和軟軟回答:“因為刀鞘,刀鞘的材料貴重且珍惜,為了適應刀鞘,刀身被打磨掉了一部分。”
類似或冷或熱的古怪知識,是她唯一不被禁止接觸的學習內容。
“原來如此!小日和懂得可真多。”
不愧是福澤諭吉,傳道授業一點也不吝嗇。
夏油還當這些都是福澤社長告訴日和的呢,直接把因果嫁接到社長先生的“政府禦用劍客”這一身份上去。
日和沒想那麼多,單手戳戳展覽櫃的玻璃:“三日月愛迷路,鶴丸喜歡玩驚嚇。”
要不是有巫女們層層坐鎮把天守閣守得水泄不通,隻怕這份“驚嚇”早就玩到審神者頭上去了。
“你就有那麼喜歡刀”
五條稍微彎了點腰去看刀架上的鶴丸國永仿品,隨口吐槽:“喜歡到居然用人稱代詞去稱呼物。”
“額……”
日和語塞,夏油傑替她找到理由:“雖然但是,小日和也有十五歲,比起其他中二少年,很可愛了不是嗎?”
中二病嘛,顯性的給自己起一堆日後絕對要後悔的網名,或者神神叨叨說些聽不懂的話。隱形的大約就是這樣,腦補一出又一出劇目,然後下意識扮演其中某個角色。
歪打正著糊弄過這個話題,三人隨著人流慢慢移動,走了一大圈,五條迫不及待跑到休息區把日和放下來:“餓死我了,這附近有沒有好吃的甜品店飲料也行。”
周圍遊客太多,六眼消耗巨大,再不補充糖分cpu就要燒炸了。
“公交站旁好像有一家隊伍排得挺長的店,要去試試嗎,”夏油傑翻開手機一通狂點,頭也不抬的問小姑娘:“還想參觀哪裡?”
“吃東西。”
早早就被人敲窗戶鬨起來,早飯也隻來得及喝袋牛奶而已,日和早就餓了。前麵那些珍貴的文物還算值得一看,但是在這兒,對退役審神者來說也許一份可以吃飽的甜食比一屋子仿刀更加重要。
夏油傑“啪”的合上手機,二話不說轉身向外走去:“那就去吃點東西。”
走到展館門外,五條鬆手放日和落地,她好像察覺到什麼似的忽然扭頭往回看,燈光昏暗人頭攢動的空間裡似乎並沒有值得在意的東西。
“怎麼了?”
丸子頭青年輕輕碰了下她的肩膀,日和轉回來,抿著嘴:“沒事,也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