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作之助還是沒有回來……”
日和沮喪得幾乎褪色,在與謝野晶子揶揄的目光中收拾電腦準點下班。
關於盤星教的文件資料已經整理完畢,該組織涉及的稅務與運作問題早就被她一一羅列在冊,就等去調查的人帶回實質性證據便可向相關部門提起告訴。
然而去調查的兩個人硬是不見蹤影,要不是還有信息往複證明他們一切順利,恐怕福澤社長也坐不住了。
“替我帶瓶梅酒,塑料袋掛在房門把手上就行。”
安排了夜晚值班,與謝野晶子隔著走廊招呼,日和回頭問了一句:“還是大瓶的麼?”
“你看著辦,也不是不能嘗嘗新產品。”
醫務室隻露出一隻手做道彆狀,坐在不遠處翻看資格漫畫的名偵探及時加單:“我要新出的葡萄味波子汽水。”
“哦,梅酒、波子汽水……”日和一邊念叨著一邊離開辦公室,走了六七百米來到附近最大的便利店:“結賬。”
她看上去實在是太過理直氣壯了,因此即便一眼就能確定尚未成年,收銀員還是假裝沒看見籃子裡有一瓶酒精飲料。
提著塑料袋離開便利店,日和站在路邊辨認了一番方向後悶悶走向宿舍所在的街區。
正是下班時間,外麵主乾道上早已堵得水泄不通,倒是社區內的道路,稀稀拉拉沒幾個人……也不能說沒幾個人,因為日和很快就發現自己被陌生人攔住去路。
“嗯?”
擺著認真臉的少女一頭問號,來請她喝茶的人不知不覺就矮了半頭:“是這樣的,有位買主想請您去他家做客呢,麻煩小小姐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不要掙紮呦,否則我們就不得不粗暴行事了。”
六個社會人把日和圍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理論上堵死了她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實際上,日和反應了得有一分多鐘,這才明白似乎是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
出門在外遇到壞人,第一步,跑。
來回看了一圈,似乎沒有合適逃跑的線路,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采取第二步,報警。
“您好,有幾個壞人要綁架我。”
隻聽聲音,話務員還以為這是個閒極無聊的騷擾電話,直到對麵報出準確地址,她才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進行調度——萬一真遇上吃飽了撐得難受拿110消遣的傻瓜,也好把人帶回來就地教育。
日和做這一套的姿勢如同行雲流水,社會人們來不及上前搶奪手機她就已經把該說不該說的都給說完了。
“看來小小姐不太配合,性格這麼倔強可不好哦!”
為首的男子亮出手裡的□□,為了達到威脅效果還花裡胡哨舞了一段,看得日和意猶未儘:“你為什麼……沒有切到手?”
不是,小美女你的關注點是不是略清奇了些,現在是為了這個而詫異的時候嗎?給我吐槽啊!
領頭的似乎打定主意要表現得更凶狠些,於是他用刀刃指著日和:“手機交出來,跟我們走!”
黑市暗網上的懸賞誰都可以接,隻要按時把“貨物”送到買家指定的地方就可以拿錢,他們也是轉了好久才發現這隻被大組織忽略的肥羊。
——哪裡是被大組織忽略,她就像路邊果實滿枝的果樹那樣,沒被人薅禿一定有其更深的含義存在。比如說,那些果子一點也不好吃。
就在社會人不斷縮小包圍圈,企圖圍捕不太像是能做出劇烈掙紮的肥羊時,似乎有一陣秋風從身邊拂過。
“嗯?”
衝在最前麵的人看著自己的斷肢陷入迷茫——怎麼回事來著?我都還沒看清攻擊襲來的方向,怎麼就缺了一塊呢?
迷茫過後劇痛襲來,這六個人運氣都還算好,最多掉了半個手掌什麼的,還沒有誰因為這場業餘至極的綁架而丟掉性命。
咒靈空蟬不是不想替主人清理下這六個活體垃圾,奈何審神者鐵了心不願意沾上血色。
——從前是憐憫,如今是嫌棄。
她隻能意興闌珊的隨便砍上幾刀,懂道理的人橫豎該意識到不能繼續下去,隻要對方率先低頭,空蟬的刀刃也不是不可以先收回刀鞘再做打算。
可惜今天這幾個人對自身的認知存在明顯偏差,看不見咒靈的他們把這些異樣統統歸類為被綁架者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