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2 / 2)

加重的語氣裡多了幾分窘迫,日和不再追究,低頭抱著碗一心一意吃蛋羹。

談話好像進入了一種奇怪的領域,作之助看上去快要滑到桌子下麵去了,為了讓他能覺得舒服點,她決定不要發出更多聲音。

默默感受到來自日和的彆樣體貼,織田作之助乾坐了一會兒,覺得靈魂不再往腦門外麵冒才佯做無事的咳了一聲撐著桌子:“還想吃什麼嗎?”

“飽了。”少女放下差點被自己用勺子刮爛的碗,難得主動把餐具送進水槽。

“放著我來洗,你不要動,水冷。”

紅發青年急忙上前攔開日和,不由回憶起她第一次來月經時的可怕場麵——她掛著件被血染紅了一大片的睡衣哭著鑽進自己懷裡,直到與謝野晶子聞訊趕來幫忙(看熱鬨)才收斂聲音。

從那以後,他順便就記下了她的生理周期,再也沒有出錯鬨過笑話。

日和一聽就往旁邊多退了一步,但還是趴在牆上不肯走:“作之助……”

“嗯,我在,想要什麼?”

好脾氣的青年很快把碗洗淨擦乾,關上廚具櫃,他拿起毛巾擦拭灶具。沒能等到日和提出要求,他抬頭看看掛在牆上的鐘表:“時間不早了,去刷牙,早點睡覺。”

“作之助、作之助、作之助、作之助……”日和貓叫似的不厭其煩喊他的名字,織田作之助跟著點頭沒出聲,直到她停下才笑著摸摸她的頭頂:“明天一起去拜訪安吾。”

“哦。”

日和灰溜溜的拖著頭發,就像拖著尾巴一樣鑽進洗手間,等她再出來一看,這回可算是記住要把睡衣穿穿好:“晚安。”

“晚安,你先去睡。”他整理好衛生邊解扣子邊走進洗手間。洗漱過後翻開被褥躺進去,映著銀白色的月光,青年聽到壁櫥裡傳出細小卻堅定的聲音:“我要作之助,作之助是我的,誰也不給。”

“咳咳咳咳咳咳,嗯,好,明白了。”織田先生一米八幾的個子,整個人縮進被子企圖掩蓋紅燙的後脖頸:“作為交換,日和歸我,可以嗎?”

說完他屏住呼吸,忐忑不安的等待她的回答。

如果仍如孩童般單純,以日和的性格絕對會給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種答案。要是這樣的話,那也沒什麼辦法,但萬一不是呢?

仿佛等了一千年,比剛才更加細小的聲音從壁櫥裡傳出來:“嗯,說好了的,不可以反悔哦。”

——如果反悔的話,就把他關進空蟬的領域裡!

不講道理的獨占欲才是屬於大人的世界,心臟終於回到它應該待著的地方,織田作之助美滋滋的蹭蹭枕頭和被角:“好,一言為定。”

竊喜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一直沒來得及告訴她的重要事情:“額……明天除了拜訪安吾,還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個,日和?”

壁櫥裡的少女哼了一聲表示有在聽,紅發青年鼓起勇氣繼續道:“就是,就是之前你去東京玩的時候,我撿回家了幾個不幸父母雙亡的孤兒。”

屋子裡立刻陷入寂靜,織田作之助硬著頭皮坦然相告:“宿舍住不下那麼多人,所以我租下自由軒咖喱店樓上的空房間給他們居住,你會生氣嗎?”

日和第一反應是“為什麼我要生氣”,過了幾秒才明白他什麼意思,她忍不住放大聲音強調:“作之助是我的!剛剛才說好!”

果然,大家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織田作之助爬起來把手放在櫥櫃門上,隔著薄薄的拉門解釋:“當然!他們和你不一樣,日和是特彆的。就好像日和願意去東京和五條、夏油一起玩,但是總會回到橫濱繼續生活。”

關鍵時刻,東京的咒術師們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壁櫥,日和收回動靜,想了一會兒,豁然開朗。

“哦,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一陣衣物摩擦聲後,壁櫥拉門被人從內側拉開,少女手腳並用鑽出來,就像遇見心愛海螺殼的寄居蟹那樣撲進青年懷裡:“是不是得好好教養,不能讓他們長成伏黑一樣的壞蛋?”

“額……”接住撲進懷裡的溫熱身體,織田作之助恍惚片刻後意識到這不是走神的時候。他把下巴壓在日和頭頂對她說起隱藏在幕後的故事:“伏黑也有不得已之處,他夫人失蹤了,家裡隻留下兩個孩子。男孩比較特殊,據賣了十個億。”

日和自動就把天內理子的懸賞金額帶進去比較一番:“所以,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嗎?”

雖然是個誤會,但織田作之助不打算解釋。就讓她認為伏黑去刺殺天內是為了贖回兒子好了,反正人死了不能再跳出來辯解,伏黑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他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和不能被他留下的陰影引向歧途。

“人類,好複雜。”

日和歎了口氣,很有點故作老氣橫秋的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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