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玩過rpg遊戲的人都知道, 無論麵對召喚師還是傀儡師,隻有乾掉本體才能消除召喚物帶來的負麵影響。可現在的問題是,宮田日和本人武力值遠遠高於她留在人們心目中的固有印象, 而她召喚出來的代打……隻會更凶殘。
中原中也難以在對抗咒靈的同時兼顧亮出刀刃的日和, 就算能兼顧他也不想這麼做,乾脆借著這個由頭和空蟬打得有來有往——乾了這麼久, 都快混成乾部了, 摸魚這種事他當然多少也會點。
眼看自己人牽製住了宮田日和的召喚物, 森鷗外眼神一利,揮手指揮圍在四周的黑西裝們放棄損毀的槍1械繼續上前。以福澤諭吉的性格,教出來的孩子必然手心乾淨,就眼下情況看來, 單隻日和的武力表現就足以讓森先生下定決定留下她。
心思簡單,有羈絆,有實力,足夠配得上他的耐心以及即將支付的代價。
第一刀, 鶴丸國永劃破了黑西裝們的黑西裝。第二刀,幾個衝得太靠前的人哀嚎著倒地, 鮮血溢了出來。第三刀, 日和的眼睛變了,清澈見底的淺紫色變得深邃空洞,高光逐漸潰散, 人神與生俱來的靈力覆蓋在太刀表麵,甚至拉出電火花般的光弧。
在場所有人都跟著鶴丸國永刀尖上閃爍的電芒一起心跳加速,本能警告著滅頂之災即將降臨。
森先生:“……”
“不要, 日和!”
中原中也拋下空蟬向日和所在之處趕來——她不能沾上血色, 夜幕下的日子根本不像外人所想的那樣風光無限, 無論擁有多少財富,無論身居何種地位,始終都處於社會底層,那是種看不到明天的絕望。
她這種生長在陽光下的花,不合適移栽到夜晚的花園裡。
就在橘發少年打算拚命硬抗落下的一刀時,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靈力劇烈蒸騰的幻像扭曲出種種形體,有正常的人形,也有殘破的刀身。與日和心意相通的咒靈同時張開手,隨時準備展開領域。
中原中也幾乎看到刀刃已經切入自己的眼瞼,澄淨的水色在此時凝聚成雷光,從來都不大聽使喚的【汙濁】一下子安靜下來,根本沒有想要暴走的跡象。
“原來如此,你也認為應該這樣做嗎?”
他喃喃著自言自語,仿佛與存在於體內的荒神達成了一致:“那就這樣吧。”
荒神不會任由載體死亡,既然它沒有意見也不折騰,說明無非吃一刀的皮肉傷而已。比起放縱日和大肆殺戮,這樣做不但能勸她消消氣,自己還能多撈幾天假期!
一點都不笨,隻是被同事們反襯得過於耿直的少年迅速理清賬目,然後選擇了最明智的選項。
千道雷光眼看就要被中原中也一人抗下,廣津柳浪早早扔掉的“羊”少年去而複返。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忍不住舉起尚且完整的左手揉揉眼睛,又揉揉。
我他媽的真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了,調戲過這種妹子竟然還能活到現在?
被他領來的紅發青年低頭衝入雷光,波波頭少女則吹了聲口哨:“帥呀!”
“所以說嘛,不能欺負老實人,老實人被欺負毛了可是要放大招的。”抱著薯片袋的江戶川亂步嚼嚼嚼嚼嚼:“田山,開工啦!”
話音剛落,以此地為圓心整片港口瞬間陷入黑暗與寂靜,port mafia本部大樓內的所有用電器也跟著一並沉默,不少倒黴蛋被電梯吊在半空不上不下求救無門。
黑暗中,唯有那簇耀眼的雷光刺破夜幕,離得太近的黑西裝已經自覺閉上眼睛躺平——天國的先祖們啊,當年蘑菇雲炸開的時候,大約就是這種風景了吧。
刀刃切在身體上的疼痛忽隱忽現,中原中也也不知道日和這一刀到底斬下來沒,也許斬了,也許沒有。等他睜開眼睛,打眼就見姊妹被個個子很高的紅發男人攬在懷裡又是摸頭又是拍後背:“不怕不怕,想打誰就讓我打,不要累到。”
而日和還真的被他安撫了,刀也垂下去,不再像剛才那般威壓深重。
中原中也:“……”
你這家夥,橫看豎看都很礙眼!
偏開角度的側後方,port mafia本部大樓下附屬的裙樓被整整齊齊切掉一角,就像切好待售的豆腐,一群黑西裝以戰術姿態躺倒在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核爆現場演練……
“趁著我們社長不在就對唯一的事務員出手可不行哦~”
福澤先生不在,武裝偵探社說話最有分量的當屬江戶川亂步。其實也不必多說,隻消看看被切開的裙樓,無論他說什麼森鷗外都會點頭。
最強戰力也無法匹敵,代價大到無法承受,必須及時止損。
“啊哈哈哈,我覺得,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就像是得了老年癡呆那樣突然忘記剛才都發生過什麼,端出笑臉重新把愛麗絲召喚出來:“我隻是請小日和來做客,怎麼動起手了呢?”
“中也,不如由你領著客人們領略領略港口風光?”森先生人模狗樣的點點頭,自己肯定自己:“絕對是誤會,我們森會社可是正經的航運企業,再說了,我有必要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什麼壞事嗎?”
多年前偽造的血緣證明,終於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