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撇嘴的樣子看上去又像悲痛欲絕又像強忍笑意,擔憂之意從心底油然而生,日和拉住他的袖子:“現在怎麼樣了,情況嚴重嗎?”
“啊……嚴重倒也不能說多麼不得了,隻不過短時間內不方便露麵罷了。”
五條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到後來乾脆放下日和與四麵八方冒出頭的學生大眼瞪小眼,自己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等我過來幫忙啊,摯友!
五條悟一心想跑,世界上就沒有能攔住他的人。很快一米九的身高就化作天邊一個小白點,日和隻能目送他遠去。
請東大文學係的在讀學生來上高職高專的體術私教課,虧五條你想得出來!
無可奈何轉向一臉懵懂的新生們,臨時客串老師的日和茫然回望,過去三兩分鐘才歎了口氣:“好吧,真希望你們的五條老師今年能去考個教師資格證。”
考不考的並不重要,至少得讓他知道身為老師該做些什麼。
學生們嬉笑著取出各自擅長的武器,然後被臨時代課老師用木刀敲到嚶嚶哭泣。
“老師,你叫什麼名字,今後體術課和咒具應用課都要由您負責嗎?”
咒術師裡本就性彆比例失衡,難得遇上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老師,精力旺盛無法無天的高中生們自然難以壓抑心底好奇的小火苗。
“我的名字?隻是偶爾一節課,沒必要說。五條才是老師,去問他。我自己才剛進入大學三年級,選擇職業這種事等畢業後再看。”
用最簡單的語句回答完問題,日和扔開木刀往咒術高專的教師辦公室走去。
夏油出意外……聽上去好奇怪啊!
咒術高專最出名的問題兒童組畢業那一天,大概是校長夜蛾正道最難忘的時刻。上一秒他才感歎著終於把這兩個禍頭子送出校門,心底常年懸著的氣還沒喘出來,回頭就在職位申請以及證明材料的信函中潸然淚下。
一個申請留校當老師,一個考了公務員。
不是,你們兩個,放過這個國家好嗎?
然而根本沒人傾聽夜蛾老師的心聲,假期結束後咒術高專多了個一年級班主任,內務省多了個和異能特務科一樣“不存在”的咒術科室,長官年輕得讓人難以置信。
走到辦公室門外,五條囂張的大笑聲從房間裡傳出來,中間夾雜著硝子偶爾的吐槽。日和滿腹狐疑推開門一看,黑發紫眼的小男孩坐在辦公桌中心,滿額頭都是“井”字。
“!”
這!這是何等可怕的邪術!居然能讓人的可愛程度瞬間飆升百倍!
“……夏油?”
日和猶猶豫豫喊了一句,一辦公室人都轉頭過來看她:“哦哦!宮田,來得正好!”
“未來一周夏油老師就交給你們偵探社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最終化作一句話:“一看就是親生的!”
坐在桌子上的夏油傑更生氣了,短胳膊抱在胸前,轉過去用頭上那顆丸子鄙視這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家夥。
“你們這些人,夠了!”
可惜他現在的形象遠沒有語氣嚴厲,鹹魚神教的大護法、二年級負責人日下部篤也甚至敢伸手指頭調侃:“確實很容易取信於人嘛。而且異能特務科也是咒術科的好朋友,由異能特務科的合作夥伴代為保護我們重要的夏油長官,有毛病嗎?”
“為什麼咒術高專不可以?咒術高專難道不是咒術科的合作夥伴?”
就算獨木難支,日和也在努力甩鍋。總不能讓我們這些柔弱的非術士們保護你們那個凶殘的咒術師頭子吧,當年他可是單憑一己之力打傷了整個村子的人,男女老少無一例外,全都隻剩一口氣!
就算五條跳起來搶著說有一半是他乾的,問題也得有人信不是?你五條大少爺出手,居然沒死人……
“多少考慮一下這些學生畢業後去內務省考證的心理感受?”
日下部篤也摳摳鼻子:“主考官曾經被自己抱著rua這種事,不是一般的社會型死亡體驗。”
這倒是真的,日和肉眼可見的動搖了:“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夏油怎麼突然變成這幅樣子?”
先不討論夏油自身的武力值,單從種田長官和阪口安吾的安防級彆看,這種涉及神秘領域的科室往往藏龍臥虎,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主管官員發生意外?
“咳咳咳咳!”五條悶頭憋笑:“昨天我們抄了禪院家,偷稅逃稅家庭□□子女嘛,反正沒一個乾淨的。按照《預防犯罪法》和《武器管理法》申請搜查令,請了警視廳合作,然後就在禪院家的秘密倉庫裡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當場打開,我也不會因為要保護那幾隻猴子而中招!”
夏油傑氣鼓鼓的埋怨,幼齡的體態和奶聲奶氣的聲音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不,整件事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五條居然會把法令條款掛在嘴上……”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日和隻覺眼前一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