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空蟬和中原中也最大的區彆就在於一個完全可控,一個【汙濁】狀態下基本不可控,要不是那個伏黑甚爾死的快還死的早,真恨不得搬出加特林突突他一整條彈鏈。
——你說你,沒事兒惹宮田日和乾嘛啊!
黑發青年索性兩眼一閉,就此不問世事。
銀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能原諒芥川的。隻要武裝偵探社成員突入本部,遊擊隊馬上就會啟動,提前設計好的方案也會按照預期展開,他現在需要思考的就是該怎麼把那對宿敵與眾人隔離開,然後完成心願。
再好的計劃也會遭遇意外,早該想到這一點。
俘虜拒不配合,武裝偵探社也沒什麼私刑拷問的慣例,但凡手頭還有工作的人都表示不參加臨時活動隻能提供支援。日和看了一圈,招呼上芥川龍之介:“我們去港口看看吧,正常一點,就像去內務省交接文件那樣。問到了最好,問不到說不定還能給Port Mafia下個懸賞呢。”
所謂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這一點她很早就從五條那裡學到了。
太宰治心底又是一跳,臉上終究沒露怯——但願芥川的狂犬屬性根深蒂固吧,說實在的,他那個遊擊隊長……腦子裡多少也沾點大病。
老子拚命拉扯劇本,不但自己身陷敵營行動不便,而且身後還拽著一群拖後腿的,想想就覺得心累。
唉……
武裝偵探社的大門開了又關,宮田日和帶著芥川龍之介出去了,很快國木田獨步第一個坐不住追出去,然後與謝野晶子也表示要拽上新來的穀崎潤一郎和宮澤賢治出門“見習”,江戶川亂步打著哈欠說他要回宿舍補眠,田山花袋敲鍵盤的手速不愧他單身這麼多年……
就是這樣一群鮮活立體又可愛的人,才一次又一次把另一個我從懸崖邊拉回來麼?
“織田作,你問什麼不去?”
重新癱回會客沙發,太宰治喃喃自語。坐在他身邊不動如山開始削蘋果的織田作之助頓了頓,對他嘴裡的奇怪稱呼十分好奇:“為什麼是織田作?我姓織田,這樣喊彆人會誤以為‘織田作’才是姓氏,或者姓‘織田’名‘作’。”
“就是這樣呀,你不覺得有趣嗎?”
他一邊思考該怎樣脫身,一邊做出笑嘻嘻的臉:“日和可管不住芥川,你真得去看看。再說了,我斷著一條腿呢,想跑也跑不掉。”
“我知道你腿還沒好,日和的靈力隻能讓人狀態提升,不能直接起到治療效果。”
織田作之助把蘋果削成一隻又一隻可愛的小兔子擺在盤子裡,左右端詳一番才放在太宰治手邊:“我也很擔心日和沒錯。但是……沒有我,日和還有那麼多同事朋友陪伴。沒有我,這會兒你連廁所也上不了。”
這真的是不能更實的大實話,太宰治用力轉過去,背對著紅發青年:“你以為這種小恩小惠就能買通我?太天真了,嗬嗬。”
織田作之助不殺人,他大可以表現的更惡劣些好被逐出武裝偵探社。就算他真的動了槍……自己也不是沒有留其他後手給遊擊隊長傳達遺言。
“如果說,我從一開始就抱著彆樣心思靠近宮田日和呢?一切都是提前計算好的,相遇,逃跑,落難……連名字,也不過是杜撰的假名罷了,哈哈哈。那個傻女人一騙就信了好幾年,沒有任何挑戰。你信不信,就算現在打電話過去告訴她我要殺了你,她也會為我辯解!”
太宰治怔怔盯著麵前的黑色皮革,看表情一點也無法想象他到底是怎麼把話說得那樣難聽。
要說織田作之助一點也不生氣,那絕對不可能。尤其是這家夥拿了日和做噱頭,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底線。但是氣到把人從窗戶扔出去,或者開槍直接崩了他,也不至於。
“我不太清楚你為什麼想要激怒我。但我相信日和,她是我溫柔又善良的神明。我對你的信任,基於對她的了解。你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壞人,而且,芥川的妹妹應該還好好生活著吧,不要小瞧前殺手的直覺。”
所!以!說!
直覺係什麼的,最討厭了!你快點給我生氣,然後把我趕出去或者讓我落單啊!
太宰治冷笑一聲,最後努力道:“那麼,你有沒有想到,其實我就是Port Mafia的首領呢?隻要殺掉我,那個龐大的組織就會像曬乾了的沙塔轟然倒塌,橫濱也會重新恢複往日平靜。”
“這樣啊,”織田作之助淡定的拿起兔子蘋果直接塞進他嘴裡:“殺掉你,然後呢?橫濱重新出現大大小小各種組織,山頭林立的日子可不好過。反正現在鍋都可以甩給Port Mafia,萬一真要變成那個樣子,日和寫報告會很頭疼。”
要不是你塞蘋果的力道堪比碾蟑螂,我就真信了你一點也不生氣。
太宰治又翻了個白眼,這回是被噎的。
“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心求死,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說……努力活著吧。你期待的,你向往的,也許下一秒就會實現。隻需再多堅持一眨眼的時間,我就是這樣。”
織田作之助一臉過來人的表情安慰幾乎被黑氣籠罩的青年,太宰治猛然轉過來,伸手抓住他的袖子:“……這是,你對我的希望嗎?”
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黑發青年漆黑無光的眼睛裡多了幾顆小星星:“真的嗎!”
“唔……你要這麼說的話,嗯,是的,這是我對你的希望。我希望大庭葉藏這個人,能活得輕鬆些。”
黑眼圈堪比上野動物園裡的熊貓,一看就是活得很累的模樣。
太宰治呼出一口氣,鬆開織田作之助的袖子任由手背打到地上:“好吧,既然是你……我答應你,就像你希望的那樣。”
織田作之助:“……”
什麼情況?這種既視感,似乎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