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聚餐非常成功, 眾人儘興之後自然是要送橫濱來的客人回去。臨行前夏油傑攔下日和笑著告訴她還有件事沒辦完。
“那位神奇的鳥籠子先生該怎麼處理?要讓他見見日和嗎?”
爆錘了縫合線一頓的同時夏油傑也沒忘派人進入廢墟搜尋,果然又從磚石下翻出了奄奄一息的神官——中原中也掀房頂可不會在乎地下夾沒夾著幾隻螞蟻,後續狙擊得手時日和釋放出的第一波靈力更是雪上加霜。
倒黴的神官先是被壓在建築物廢墟裡無法脫身, 緊接著迎麵撞上幾乎凝滯成團的靈力,會有什麼結果可想而知。後來為了打開籠子把日和從裡麵弄出來, 心狠手辣的咒術師們更是沒少折騰武德不夠充沛的神官先生。
也許是配色相近的原因, 日和對夏油傑的態度比對其他人要軟化些, 至少不會擺出一副“沒聽見”的模樣。
“神官……?”
她攥著織田作之助的袖子,目光飄忽:“知道了。”
作為全場最佳翻譯,紅發青年點點頭:“日和的意思是, 可以見。”
鶴丸國永跨步來到日和身後站定:“我也去我也去, 需要我再去揍他一頓不?”
這個“再”字, 就非常有靈魂了。
“弱得要死, 一點威脅也沒有,隨便什麼人拿根棍子就能乾掉他。”無敵的五條先生摸摸下巴為神官的武力值下了個定論:“我想了好幾天, 怎麼也想不明白是什麼‘天才’敢把事交給他去辦。”
“後來我想到了, 所謂‘請神’,必須得到神明應允才有成功的可能。所以這家夥一定是日和過去比較信任的人之一,而且也知道該怎樣控製她。”
從這一點看, 咒術師們難得達成一致——死刑起步吧, 不用商量了, 反正前幾年上層給人簽死刑判決比給大家放假還頻繁, 不是不能拿出來背下黑鍋。
要不是擔心隨意處置她的舊人激怒日和, 說不定神官這會兒都已經排隊等投胎了。
“……”
如果代入一下大家比較能理解的關係, 神官這是背叛信仰又返回來二次下黑手吧, 挨揍也是活該!
“不見也可以, 我們這邊代為處理一下就行。”
五條話說得輕飄飄的, 聽在彆人耳朵裡則是一片無語——你沒去橫濱搞出點什麼真是屈才了啊!
這覺悟,一般portmafia都夠不著邊兒。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視線聚焦在日和身上,她卻抬頭看向織田作之助:“我該、怎麼辦?”
“就按照你一開始想到的去做,彆人的意見就隻是意見而已。”
他依舊滿臉溫和寬厚:“自己選,將來才不會後悔。”
於是紅發青年一點也沒有隱瞞的將事情經過複述給日和,聽完後她收緊手指,低下頭:“哦,那就……還是見一見。”
雖然神官隻是定期出入本丸傳信順帶確定空蟬是否穩定,他也確實是除了巫女們以外見她見得最多的人,比付喪神都要多。如今對於日和而言,就像是個隻存在於記憶裡的疏遠熟人。
既然做了決定,夏油傑笑笑沒說什麼,直接把他們帶到高專的監1禁室——隻有這裡的結界最完備,而且還不必擔心外人翻進來作亂。畢竟有五條坐鎮,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
重重疊疊的符紙包裹著牆壁,這間不大的鬥室中間放了張椅子,神官先生就坐在上麵。為了保證讓他無法逃脫,四周還有貼滿符文的注連繩。
“空蟬……大人……”
神官抬頭看到日和安然無恙先是緩了口氣,緊接著露出抹很難形容的古怪笑容。欣慰裡帶著愧疚,一半宿命的坦然一半心虛的躲閃。
神官對麵還有張空椅子,日和扶著靠背坐下,怔怔看向他:“為什麼?”
為什麼又要找我回去?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因為……”神官張不開嘴,被五條給搶了話頭:“當然因為世間一切都是平衡的,你們自作聰明流放了人神,完全沒想過她把被賦予的力量也給帶走。大量失去靈力,還是最後的那部分,彆說普通人看不見的世界,看得見的世界也會受到影響。”
“大概是沒想到日和居然能活下來,更沒想到她能夠主動控製靈力。”
待在內務省這麼幾年,該見識的早就見識過了,夏油傑覺得這破事兒都不值得拿出來分析:“如果她死在彆的時間節點,不但不會反噬到自己身上,同樣能將靈力歸還於天地間,對於總量而言沒有變化,無非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