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鶴卿笑,那笑容
詭異血腥,帶著宦著獨有的陰冷,“畢竟,馮大人的長孫,可還盼望著看見明日朝陽。”
他眼珠顏色極黑,瞧著人時,讓人背後發寒。
“奚鶴卿!!”
“司主,這銅環便讓屬下伺候馮大人帶上吧。”鳴金站在奚鶴卿身後,躬身道。
“不必。”
這種事,當然是自己親手做比較有意思。
奚鶴卿抖開銅環,扯了個詭魅的笑,“我自己來。”
他麵無表情,不顧馮崎掙紮,緩緩,緩緩地將銅環套進馮崎的手指。
“啊啊啊啊啊——!”
“奚鶴卿!你這閹狗!必定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馮崎頭上青筋立現,渾濁的眼睛盯著自己手上往下掉的肉條,殷紅的血滴答滿地,馮崎嗓子裡嗚叻出聲,痛的兩眼翻白。
“家?”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奚鶴卿森森道:“馮大人說笑了,奚某是個孤兒,哪裡有,家啊?!”
他話音落,那銅環一擼到底,馮崎的手瞬間隻剩五根白骨,血肉擠在銅環裡,瞧著駭人。
“啊啊啊啊啊啊——!”
銅環內的血濺出來沾到奚鶴卿臉上,他抬手,輕輕抹了。
白皮紅血,有一瞬,他像是地府走上來的羅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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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蓬萊人?”馮崎已經說不出話了,隻能斷斷續續的一個個字眼往外蹦。
“錯了。”奚鶴卿甩了甩手上的血,接過鳴金遞過來的帕子淨手,“奚某是衍朝控衛司司主,哪兒是馮大人說的什麼蓬萊人啊。”
他把帕子扔在地上,扶膝起身,低柔道:“既然馮大人不想說,奚某也不強求。”
奚鶴卿漫不經心,“送馮大人上路吧。”
“對了,馮府離這兒有些遠,舟車勞頓,我就不接貴府小公子來這詔獄了。”
“我看您家那口枯井,便是您長孫的好去處。”
“奚鶴卿!!”馮崎目光定在他身上,嗓音一瞬間蒼老許多。
“我......說。”
......
婚後的三日,卷耳出不了司府,也沒見過奚鶴卿。
隻是聽下人閒聊時,說起個不小的事兒。
驃騎將軍馮崎墜馬,當場斃亡。
這消息傳來時,卷耳正對著銅鏡,在發間簪
上朵玉白琉璃珠花,聞言隻是對著鏡子裡的人,微微一笑。
她這婚成的莫名其妙,可司府上下卻並無異常,這幾天也未聽到宮內有什麼消息。
這年頭,嫁錯人都沒人管了。
“夫人,今日您回門,可要打扮的鮮豔些。”
卷耳看了眼身旁侍女,莞爾,“你知道我是誰嗎?”
侍女蘭壺眨了眨眼,剛要答,門口便響起一陣男聲。
那人音色幽低,淡淡道:
“你自然是司府的夫人。”
卷耳抬眼看著門口站著的人,“舍得回來了?”
奚鶴卿臉色一般。
這幾日他忙著清洗馮崎查出來的東西,幾乎沒怎麼合眼。
蘭壺行禮退下,房間內隻剩奚鶴卿和卷耳兩人。
奚鶴卿看了兩眼坐在妝台前的姑娘,邁步緩緩走過去。
卷耳看著他道:“回門?”
奚鶴卿目光在她瞳眸上停了一瞬,移開視線,道:“新婚三日,確是要回門。”
他頭上玉冠雕著繁冗花樣,是朵芙蓉。
她輕輕蹙眉,聲音涼涼,“我回的哪門子的門。”
“我也不知。”奚鶴卿走過來,在匣子裡給她挑了對玉釵,“我們都不知,不如去沈相那求個解釋。”
奚鶴卿把玉釵丟到她麵前,“帶這個。”
“......”
奚鶴卿站在她身後,卷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料味。
太監因自己的陰私,身上慣用些香料蓋著味道,卷耳在成婚那日就聞到過,隻是不如今日離的近。
......
卷耳跟在奚鶴卿身後出門,司府離沈府不遠,不到半個時辰,馬車緩緩停下來。
“司主,到了。”
奚鶴卿睜眼,與正看向自己的姑娘視線對個正著。
卷耳眨了眨眼,鎮定的移開視線。
奚鶴卿撩開車簾下車,卷耳抿抿唇,跟在他身後出去。
沈府門外站滿了人,沈相在前,他身邊的夫人正眼眶含淚,興奮地盯著下車的卷耳。
卷耳腳步一頓,奚鶴卿若有所覺,轉頭看了她一眼。
“欸呦喂我的女兒啊!”沈夫人像是不能自抑,眼眶通紅的撲到卷耳麵前。
“為娘的可算找到你了啊!”
卷耳:?
作者有話要說:社會我奚哥,人狠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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