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裴老板確實有開屏的資本——誰讓他長了一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
他一眼橫過來, 千頃的日光與落霞都在其中,輝光燦爛, 看得廟裡的古佛都坐不住禪,何況是人呢?
畢竟是鳳凰, 這種披風浴火, 沐霞戴月而生的神物, 天生就擅長要人命。
來采訪的記者進門看見裴時易, 什麼話都還沒說, 先鬨了個大紅臉, 幾乎不敢看他。
要死了, 沒說這個熱心市民這麼好看。帶他們進來的薄先生也好看, 一樣好看,但好看得冷冰冰, 看多了叫人犯困不說, 正常人也不敢多看。
新入行的記者艱難繃住了自己的職業素養, 先結結巴巴介紹了自己的來意, 然後詢問裴時易可不可以采訪他。
裴時易抱著來接薄局長的鬆糕:“當然可以,快請進來坐吧。”
貓咖的一樓還維持著正常營業的樣子,直接就能拿來接待。
貓貓們都下來了, 裴時易估計節目要看救助的小貓,將貓崽們也抱下樓, 這會兒剛剛睡過一覺, 正是要喝奶的時候, 一個個都活潑得厲害, 在寬大的墊子上玩疊貓貓。
記者進了貓咖內部,覺得一雙眼睛都開始不夠用,裝修好看貓好看人也好看,這怎麼看得過來?
不過他們今天要采訪的是人。
記者小心坐在看著就價值不菲的毯子上:“先生你好,我們是《大事小事》節目組。近期玉川多家寵物丟失的案件成功破獲,聽說您提供了不少幫助?”
裴時易愣了下,他還以為節目組是來采訪他收養小貓,怎麼又成了協助破案?薄靳沒提前告訴他,難道還要他現編一個?
薄靳順手撈了鬼鬼祟祟的銅錢抱著,給裴時易打圓場:“偷盜團在行蹤暴露後,試圖轉移部分寵物,其中有十二隻小貓以及一隻成年的挪威森林貓,幸好有裴先生及時發現並且阻止,這才破壞偷盜者的計劃。”
記者道:“能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景嗎?”
裴時易:“……”
他乾咳一聲。
裴時易雖然愛在薄靳麵前開屏,但絕對沒有當著一群人吹捧自己的習慣,相反,人多的時候他還是比較要臉的。
裴時易瞥一眼薄靳,把那天晚上的場景潤色一遍,儘量給自己塑造一個溫柔可親的形象——真實版本太暴力,總不能說他直接把人和狼都揍服了吧?
小記者聽得眼睛放光——果然!開貓咖的老板內心都是溫柔的,不僅主動幫助攔截了偷盜者還收養了無人認領的貓。
十二隻奶貓,那麼小的貓又不能和其他大貓一樣接待客人,那不就是白養著?這可是十二隻貓,成本不低,成年之前都是虧本往裡麵砸錢。不虧是開貓咖的,內心就是對貓充滿熱愛的好心人。
裴時易:“……”
麵對小記者的目光,裴時易扒拉出零碎的良心,覺得有那麼點愧疚——這小記者可能給他建了一個溫柔可親的人設,把他往各種治愈係男生上靠了。
記者錄完視頻,心滿意足道:“我們能看看您救助的貓嗎?”
裴時易微微側身:“沒問題,就在這裡。”
記者連忙起身跟過去,奶貓都趴在墊子上曬太陽,毛色深淺的大貓趴臥,下頜正在前爪上,眼眸半閉,聽到動靜側過臉,眼中如有流淌的溪流,淙淙流轉著眼波,靜謐溫柔。薄紗的窗簾濾過陽光,投落進貓咖時僅剩下溫柔,給毛絨絨勾出起伏的光影。
不需要任何人為的修飾潤色,儼然就是一幅畫,攝像屏著呼吸,這樣的場景要是拍成照片,恐怕直接就能拿到外麵去做貓咖的宣傳海報。
原來貓咖吸貓是這樣的感受——輕盈的柔軟的,人好像浮在羽毛上,心摔進軟毛裡,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都摔沒了。
記者呆呆看了一會兒,她到這個時候才理解為什麼貓咖為什麼會受歡迎了。太神奇了,這些毛絨絨簡直有魔力。
記者暗下決心:我一定要抽個時間來貓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