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更有資格當將軍,一看便知。
有什麼異想天開的全新戰術,或者奇形怪狀的全新武器,但沒有背景和渠道,恐怕無人賞識?
這個更好辦了,圖蘭人雖然粗魯,卻絕不會埋沒任何人才和戰術,是騾子是馬,都拉到角鬥場裡遛遛
反正,適合充當炮灰的鼠民有的是,隻要能測試出新戰術或者新武器的威力,就算死掉千八百個鼠民,都是值得的。
倘若新戰術或者新武器真的有效,就有機會代表某個角鬥場,去和彆的角鬥場廝殺。
隻要能連續挑翻座角鬥場,新戰術或者新武器,就有機會擴散到整個氏族,乃至圖蘭澤的所有氏族,而發明者當然也能享受全體圖蘭人的感激、崇拜和傳頌——該戰術或者武器,甚至能以他來命名,將他的名字通過動人的戰爭詩篇,流傳到千百年之後去呢!
同樣道理,來自窮鄉僻壤,沒有背景,缺乏資源,籍籍無名的傻小子,想要加入五大氏族最崇高的軍事貴族?一樣有機會!
隻要在角鬥場上大放異彩,用幾十場連勝證明了自己的絕對實力,那些傳承數千年,曾經出過上百個祭司、酋長、大祭司乃至戰爭酋長的軍事貴族,都會敞開懷抱,歡迎新鮮血液的加盟。
到時候,軍事貴族們不但會將自己古老而榮耀的血脈,賜予這個幸運的傻小子,還會非常慷慨地賜下,無比強大的圖騰戰甲呢!
當然,和這兩種方法相比,還有一種更加簡單粗暴的辦法,能得到圖騰戰甲。
——倘若敵人是圖騰武士的話,隻要擊敗他,奪取他的圖騰,植入自己體內,就可以了。
按照以往榮耀紀元的規矩。
在凝聚成一支堅不可摧的大軍,浩浩蕩蕩朝北方的“聖光永恒照耀之地”衝過去之前。
五大氏族,照例是要先打一場內戰,來確定哪個氏族才是這次榮耀之戰的主力軍,五大酋長裡麵,哪一位才有資格舉起至高無上的圖蘭大纛,加冕成為“戰爭酋長”,號令全體圖蘭勇士的。
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意外因素永遠比角鬥場裡更多百倍。
倘若沒有絕對的武力,想要在角鬥場裡連贏幾十場,贏得軍事貴族的青睞,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但在戰場上,兩名圖騰武士殺得精疲力竭,兩敗俱傷,卻被無名鼠輩撿了便宜——這種事情未必不會發生,至少,癡心妄想的鼠民們,都希望它能發生。
五大氏族的較量即將拉開帷幕。
到時候,炮灰都有機會一步登天,變成真正的勇士甚至英雄。
當然,先決條件是,要從這裡爬出去,然後在角鬥場裡活下來,才能得到上戰場當炮灰的資格。
“收割者大人,難道,您想得到一副圖騰嗎?”葉子小心翼翼地問。
孟超心說,一副圖騰,哪能過癮,先給我來副開開胃!
他反問道:“難道你不想?”
“想當然是想,但我們是鼠民。”葉子有些悲哀地低下頭去。
“鼠民怎麼了?”
孟超道,“鼠民比氏族老爺們少個雞口?”
葉子愣了一下,才道:“鼠民的身體太弱了,恐怕承受不住圖騰之力的刺激,會被圖騰反噬的。”
“圖騰反噬?”
孟超微微一怔,“那又是什麼鬼?”
“就是,我聽說,圖騰要以主人的血肉和勇氣為食,通常隻有氏族老爺們的強健體魄和無畏勇氣,才能扛得住圖騰的消耗。”
葉子認真道,“明明是身體羸弱和膽小如鼠的怯懦之輩,卻強行植入圖騰的話,非但控製不了圖騰之力,還有可能被圖騰反噬,吸乾渾身血肉,死得慘不忍睹。
“當然,也不僅僅鼠民存在這個問題,就算強橫無匹的氏族武士,身受重傷,實力暴跌,或者太過貪婪地植入了過多的圖騰,遠遠超過自己的承受極限,同樣有可能遭到反噬,被血染的圖騰,活活吸成一具骷髏呢!
“所以,鼠民想要成為圖騰武士的話,第一是要得到氏族老爺們的欣賞和許可,通過‘賜血儀式’,將一身卑賤汙濁的臟血,換成氏族老爺們的榮耀之血。
“還有一個,就是要謹小慎微,安分守己——能得到老爺們賜予的最低等的圖騰,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千萬不要癡心妄想,獲得更多、更強的圖騰啊!”
最後這句話,卻是葉子看到孟超眼底熠熠生輝的精芒,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加上去的。
他是真的擔心孟超。
在少年看來,收割者大人肯定不是尋常鼠民,在即將來臨的榮耀之戰中,絕對有機會大放異彩,出人頭地
但再不尋常的鼠民,不還是鼠民麼?
得到某個榮耀氏族賜予的血液、名字和圖騰,成為最忠實的氏族勇士,甚至某個大人物最信任的仆兵,這就是一個鼠民最大的追求和驕傲了啊!
但為什麼收割者大人的眼神這麼犀利,又這麼深邃,深到——像是能裝得下整片圖蘭澤一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