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乾掉四散逃跑的對手,他們貌似也沒辦法集結成嚴密的衝鋒陣型了。
這不是問題。
對付這群膽小鬼,可憐蟲,難道還需要什麼陣型麼?
終究是鐵皮家族訓練有素的仆兵,斷牙一聲呼哨,三十人的衝鋒陣型,就行雲流水地散開,變成了三人一組的追擊陣型,四麵出擊。
斷牙重新鎖定了一名目標。
那是個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的半老頭子。
驚慌失措的眼神,朝斷牙的方向投來,仿佛向他發出邀請:“不要過來啊!”
“冰風暴的戰隊裡,為什麼連這種老不死的都有?”
斷牙皺眉,發力,衝鋒,狠狠揮舞狼牙棒,期待著腦漿迸裂,鮮血飛濺,老骨頭支離破碎,“哢嚓哢嚓”的快感……
然後,再次落了空。
斷牙目瞪口呆,回頭看時,正好看到頭發花白的半老頭子匍匐在地,手腳並用,像是一隻巨大卻敏捷的蜘蛛,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另外兩名家鼠仆兵的大劍和巨斧,一溜煙竄出了幾十臂的距離。
斷牙和同伴麵麵相覷,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幫混蛋,真是圖蘭人嗎?
斷牙正欲不顧雙腿關節的隱隱作痛,向這個無恥的老不死發起新一輪衝鋒。
忽然,一個新的目標,切入他和老不死之間的衝擊路線上。
這是一個黑發黑眸,臉色蒼白,身上還纏滿了繃帶,繃帶上還滲透著血跡,隱隱傳來草藥味道的家夥。
弱不禁風的樣子,搞得斷牙都有些不好意思,朝他下手了。
畢竟,恃強淩弱,至少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恃強淩弱,不是圖蘭人的風格嘛!
但這個黑發黑眸的廢物,好死不死,偏偏擋在他的衝擊路線上。
那就連這個廢物帶那個老不死,一起碾壓過去,碾成肉醬吧!
失去耐心的斷牙,鼻腔中噴湧出比蒸汽還炙熱的白煙,和兩名同伴一起發出怒吼,揮舞著狼牙棒、巨劍和戰斧,恍若一團摧枯拉朽的風暴,直線衝撞過去。
“黑發黑眸的廢物”,就像誤入龍潭虎穴的小白兔般,臉上掛滿了驚恐和迷茫。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斷牙等人衝過來,手腳卻僵硬無比,像是驚嚇過度,呆若木雞了。
“這次總該得手了吧?”
斷牙的獰笑無比濃烈,隱含著一絲怨氣。
急於將剛才在纖細少年和糟老頭子身上沒有發泄出來的憤怒,都儘情發泄在這個廢物身上。
他要轟爆這個廢物的心臟。
再把爛泥一樣的心臟,都從喉嚨裡擠出來。
然而,就在他和目標還剩下三五臂距離,而目標仍舊紋絲不動,仿佛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他將對手撞成一灘肉泥的時候。
他卻感知到了來自身後,無比淩厲的殺意。
曾經從圖騰獸的虎口逃生,帶來極度敏銳的警覺,令斷牙的心臟猛地收縮,釋放出大量鮮血和力量,不顧周身關節和筋腱都爆發出粉碎般的劇痛,硬生生在“黑發黑眸的廢物”麵前跪下,整個人橫向翻滾出去。
跟在他身後兩名懵懵懂懂的同伴就沒這麼好運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鉛灰色的光芒和一道亮銀色的光芒狠狠撞飛出去。
還在半空中,就鮮血狂噴,胸膛凹陷,單薄的護甲深深嵌入血肉,手腳變得比濕透的繩索還要綿軟,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鉛灰色的光芒和亮銀色的光芒中,還傳來兩道不耐煩的暴喝聲:“滾開,你們這些礙手礙腳的廢物!”
“是……主子!”
僥幸撿回一條命,卻鬨得灰頭土臉,簡直和對手分不出來的斷牙,又驚又懼地意識到,他們剛剛倒黴,撞到兩位主將的攻防路線上麵去了!
崇尚武勇,講究挑戰強者的氏族武士們,在對方主將尚存的情況下,往往不會刻意攻擊對方的雜兵。
兵對兵,將對將,這才是圖蘭勇士們遵循了千萬年的戰場禮儀。
所以,號角剛剛吹響,冰風暴和毒刺兩名主將,就甩開仆兵們,強強對話去了。
問題是,競技台再寬敞,對兩名激活了圖騰戰甲,動輒飆出音速的圖騰武士而言,仍舊不足以承載他們全部的怒火和殺意。
他們是不會刻意攻擊雜兵。
但是,當他們飆出音速,釋放出冰霜和烈焰,將競技台轟得支離破碎的時候,倘若有不長眼的雜兵,正好橫在他們的攻擊路線上,他們也不可能為雜兵讓路。
斷牙非常清楚這個常識。
但連續兩次衝鋒的落空,目標都以非常猥瑣的姿態逃跑,深深激怒了這名充滿榮譽感的家鼠仆兵隊長。
而第三次衝鋒的目標,這個黑發黑眸的廢物,又好像擁有一種……非常邪門的力量,讓人看到他就遏製不住內心的怒火,隻想把他徹底撕碎,不知不覺,就忘了觀察四周環境。
再說,誰能料到他們的運氣會這麼糟糕,他們的衝擊路線,正好和兩名圖騰武士的攻防路線交叉,又正好同時將速度飆至極限呢?
“沒錯,就是運氣,我們今天的運氣實在太糟糕了!”
斷牙看著被濺了滿臉血珠,終於解除“呆若木雞”狀態,嚇得五官都擠成一團,抱頭鼠竄的黑發廢物,恨得斷牙都癢癢起來,“而且,我們的對手,也實在太廢物,太無恥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