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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超對大巴克的癖好沒有任何意見。
他隻是認真思考,有沒有在“糖屋”內部搶奪並拷問大巴克的可能性。
結論是,很難。
出於可以理解的原因,“糖屋”內部的警戒比神廟和倉庫更加嚴密。
在隔音和防窺方麵,也做得滴水不漏。
想進“糖屋”快活,需要多次光顧,值得信任的熟客引薦。
而熟客們對自己的癖好,當然是諱莫如深的。
孟超再怎麼喬裝打扮,都不可能在短短數日內,混到這個小圈子裡去。
那就隻能在大巴克前往或者離開“糖屋”的路上動手。
有利之處是,窮街陋巷之中,有很多可以伏擊的地點。
隻要第一時間打爆大巴克的喉管,也不怕他發出聲音,至少有幾分鐘可以行動。
不利之處是,在前往或者離開“糖屋”的路上,大巴克的警惕肯定提升到了極點。
倒不是怕被人刺殺。
而是怕被人看到。
而且,光顧“糖屋”的客人們,在走進那扇畫著貓耳的窄門之前,是絕不可能像光顧“正常”的煙花之地那樣,勾肩搭背,大聲炫耀自己的武勇的。
他們往往縮著脖子,目光躲閃,貼著牆根,獨來獨往。
即便在小巷子裡偶遇,也會保持三五臂以上的距離,絕對不和同道中人目光接觸。
在這種環境中,孟超想要裝作大巴克的熟人,快步接近之後,趁他還沒激活圖騰戰甲之前就一擊必殺,幾乎是不可能的。
孟超測繪了“糖屋”附近的地形圖,找到了十一個非常隱蔽的伏擊點。
但無論從哪個伏擊點一躍而出,和大巴克之間,最少也有七到八臂的距離。
以他重傷未愈的戰鬥力,不可能在大巴克激活圖騰戰甲之前,衝過這段距離。
一旦大巴克穿上了圖騰戰甲。
戰鬥力就淩駕於此刻的孟超之上。
雖然孟超仍舊有把握殺死他。
卻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他生擒活捉,細細拷問。
三天時間,孟超擬定了七份行動方案。
在腦域深處模擬了二百三十一次。
將七份行動方案,分彆更新了超過十個版本。
最終,將所有方案的所有版本,全都否決掉。
第四天,他從負責打掃大巴克所在競技台的雜役口中,聽說大巴克卷入了一場衝突。
導火索在角鬥場裡司空見慣。
無非是觀眾太過粗野,朝競技台上丟包括鐵蒺藜在內的各種危險品,並且在喝倒彩的時候,侮辱了角鬥士的祖先。
看場上前阻止,仍舊控製不住局麵,反而自己的火氣也越燒越旺,最終,演變成整座觀眾席的混戰。
更深層次的原因則有兩個。
第一是鐵皮家族的年輕武士“毒刺”,初次亮相,就在血蹄家族開設的角鬥場裡吃了大虧,令鐵皮家族顏麵儘失。
要知道,鐵皮家族和血蹄家族,或者擴大到野豬人和牛頭人之間,為了誰才是血蹄氏族老大的問題,是足足爭鬥了上千年的。
儘管現在,血蹄家族才是整個氏族的第一家族。
但沒有一名野豬武士,不想著踩斷牛頭人的牛角,把迎風飄揚的血蹄大纛搶過來的。
和大巴克發生衝突的觀眾,正是一名野豬人。
還是鐵皮家族的附庸家族成員,來自一個名叫“紅溪鎮”的野豬人聚落。
在地方上,仗著鐵皮家族的名號,亦是橫行霸道,無法無天慣了的。
誰知道,剛剛響應鐵皮家族的征召,整個紅溪鎮的精銳傾巢而出,來到黑角城時,就看到“毒刺·鐵皮”血肉模糊,連圖騰戰甲都支離破碎的慘狀。
撕裂“百萬蒸汽之錘”的“凶手”冰風暴,雖然沒正式加入血蹄家族。
但她畢竟是血顱角鬥場的四大王牌之一。
絕大多數觀眾,早就將她當成卡薩伐·血蹄的人。
來自地方上,年輕氣盛的野豬武士們,自然對血蹄家族的成員,充斥著滿腔怒火。
而必然引發衝突的另一個原因,卻是巧合。
這名來自紅溪鎮的野豬人,好巧不巧,也叫“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