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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細碎的議論聲就彙聚成了一股紛亂的浪潮,又從浪潮升級成了狂暴的海洋。
所有人,哪怕是以往支持其他王牌的人,剛剛在冰風暴身上輸了一大筆錢的人,以及不屬於鐵皮家族的野豬人,都從座位上跳起來。
他們掄圓了膀子,用儘全身力氣來喝彩和鼓掌。
沒錯,冰風暴瘋了。
但這不正是觀眾們希望看到的嗎?
無論對手是誰,都如瘋似魔,不計後果,勢不可擋地碾壓過去,將對手撕成碎片,絞成肉泥,燒成灰燼。
這才是真正的角鬥啊!
觀眾們早已厭倦了最近越來越平庸的遊戲。
倘若每場角鬥都要靠裁決者來分出勝負,而不是像過去那樣,由鮮血和死亡來裁決的話,他們又何必大老遠跑到這裡,擠在局促的座位上,觀看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大部分角鬥士的心,早已飛向五族爭鋒和榮耀之戰。
隻有冰風暴,依舊保持著最傳統,也最純粹的角鬥士本色啊!
“冰風暴!冰風暴!冰風暴!冰風暴!”
一時間,雪豹女武士的名字,再次從數萬名觀眾的喉嚨深處同時炸裂,震撼全場,響徹雲霄。
激情四射的喝彩聲中,代表勝利的旌旗總算徐徐升起。
全副武裝的卡薩伐,氣急敗壞地飛撲上台,將已經昏迷不醒的河馬武士及時拖走,以免被雪豹女武士搶走更多的圖騰戰甲殘片。
“冰風暴,你瘋了!”
看著冰風暴兩隻幾乎要拖曳到地上的巨大爪刃,還有雙臂上兀自噴湧著濃烈殺意的氣孔,卡薩伐又驚又怒,像是不認識冰風暴一樣瞪著她,“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乾什麼?”
“知道。”
銀輝色的麵具下麵,傳來雪豹女武士冰冷的笑聲,“我在行使一名勝利者的權利,奪取更加強大的力量和更加輝煌的榮耀。”
“你在自找麻煩,甚至是自尋死路!”
卡薩伐咬牙切齒道,“上回招惹了鐵皮家族還不夠,這回你又想讓全體河馬武士,都把你當成不死不休的仇敵嗎?
“說了多少次,如果你渴望力量的話,那就接受我的賜血,加入血蹄家族,無論你想要多少資源還是戰技,包括用古老戰甲的殘片,來升級你的‘秘銀撕裂者’,我都可以給你,還能請家族裡的巫醫和祭司,幫你和圖騰深度融合,用最安全和穩妥的方式,變得更強!
“但你不該這樣自作主張!
“連續吞噬掉兩塊這麼大的圖騰戰甲殘片,你的‘秘銀撕裂者’絕對會畸變成可怕的怪物,會反噬掉你的血肉乃至靈魂,把你變成‘起源武士’的。
“就算僥幸不死,你得罪了這麼多人,我想幫你,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啊!”
冰風暴看著卡薩伐。
銀輝色的麵具下麵,傳來了幽幽的歎息聲。
仿佛在困惑——過去兩年,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為什麼一見到這樣的家夥,就生出近乎窒息的不安,以至於,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呢?
“多謝你的好意,卡薩伐大人,不過,有一件事,我想你恐怕搞錯了。”
冰風暴冷冷道,“我的確渴望力量,卻是要以圖蘭人的方式,憑借自己的爪牙和刀劍來奪取,而不是,依靠任何人的賜予。
“沒錯,在血顱角鬥場這兩年,我得到了你的許多幫助,包括你用血蹄家族的戰甲殘片,幫我將‘撕裂者’升級成‘秘銀撕裂者’。
“但是,我也用自己驕人的戰績,為血顱角鬥場贏得了大量的觀眾和利益,對得起我從你手裡得到的任何東西。
“我們隻是互相合作的關係,我實在不知道你所謂‘自作主張’,究竟從何說起。
“隻要還沒接受你的賜血,我就是自由的。
“隻要做好了付出一切代價的準備,我就可以去任何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不是嗎?”
卡薩伐眯起眼睛。
他聽出了冰風暴的弦外之音。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圖騰戰甲“熔岩之怒”的牛頭戰盔上,兩隻牛眼忽然瞪大,滲出了紅寶石般的血色。
就連兩側護肩上裝飾的巨大牛頭,也同時轉動方向。
三個牛頭,一起死死盯著冰風暴。
“你想走?”
卡薩伐一字一頓道,“你想離開血顱角鬥場?”
冰風暴呼吸一窒。
雙腳卻被冰霜死死固定在地麵上,連一指距離都沒後退,咬牙道:“沒有進行賜血儀式之前,我和血蹄家族都沒有絲毫關係,走或不走,都是我的自由!”
卡薩伐隱藏在牛頭麵具下麵的表情,忽然變得深沉無比。
“我明白了。”
血顱角鬥場的裁決者,收起了全部的震驚和憤怒,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他話鋒一轉,冷冰冰地問:“冰風暴,最近發生在你身上的一連串變化,和那個黑發黑眸的家夥有關,對不對?”
冰風暴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