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因禍得福,誤打誤撞地揭穿了某個大秘密。
他絕不是貪生怕死。
而是滿懷著神聖的使命感,必須將這個大秘密,帶回到溫暖、平靜、安全的後方去!
當這名年輕的半人馬武士,像是被打斷了腿的野狗般,一瘸一拐逃出戰場之後。
在他身後不遠處,草叢中悄無聲息地探出兩顆腦袋。
“剛才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這小子,神廟竊賊們就在‘戰鼓森林’?”
冰風暴問道,“光憑這兩句模棱兩可的對話,是否真能將血蹄武士們的注意力,從陷空草原轉移到正確的方向上?”
“如果提到‘戰鼓森林’這四個字的話,就顯得太刻意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搞不好要弄巧成拙的。”
孟超道,“反正從血蹄氏族領地一路向北,就隻有陷空草原和戰鼓森林這兩條路,是非此即彼的關係。
“隻要這小子能將我們的對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血蹄氏族的高層,隻要那些掌控血蹄氏族的至強者裡麵,還有幾個四肢發達,頭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家夥,稍一思索,他們就不難得出正確的結論。
“畢竟,我們並沒有撒謊,神廟竊賊的確是通過戰鼓森林逃亡的,陷空草原上的大批逃亡者,僅僅是大張旗鼓的誘餌——實施這樣的策略,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
“隻要血蹄氏族的高層,能夠及時醒悟到這一點,應該還有時間,能給神廟竊賊們帶來一些麻煩的。”
“果真如你所言,陷空草原這邊的壓力,就會大大減輕,我們和大部分逃亡者都有機會突出重圍。”
冰風暴忍不住笑道,“而那些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神廟竊賊,恐怕還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才是異香撲鼻、閃閃發亮的誘餌!”
“大角鼠神會祝福他們的,就算無法幫助他們戰勝狂怒的追兵,至少能幫他們英勇戰死的靈魂,插上閃光的翅膀,飛上聖山,享受無上的榮耀,讓他們得償所願啊!”
孟超哈哈一笑,迫不及待地搓手,“來,讓我們清點一下,這一戰又繳獲了多少好東西吧!”
……
當兩人回頭去尋找老熊皮和圓骨棒等人時,幸存者們仍舊稀裡糊塗,摸不清頭腦。
孟超和冰風暴用了很久,才讓他們相信追兵已經落荒而逃的事實。
當然,兩人並未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是將所有功勞都推到了神秘出現的鼠神使者身上。
逃亡者們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除了鼠神之外,怎麼可能有全副武裝的圖騰武士仗義出手,能幫他們全殲一支重甲騎兵戰隊呢?
鼠民們再次欣喜若狂,衝著天空,向並不存在的大角鼠神頂禮膜拜。
當然,對於建議大家原地紮營,和追兵決一死戰的孟超,鼠民們亦將他當成“通靈者”般敬畏。
對孟超提出的每一條建議,全都絲毫不打折扣地執行。
孟超讓老熊皮和圓骨棒帶領還能動彈的逃亡者,搜集半人馬武士散落在周圍的武器、甲胄以及行軍用品。
至於更遠處的戰利品,早就被孟超和冰風暴搜刮一空。
用最快速度打掃戰場之後,他們稍事休整,便再度向北進發。
雖然很多逃亡者都傷痕累累,精疲力竭。
但“在大角鼠神的祝福下,戰勝一隊鐵甲重騎”的事實,還是令他們的每一簇神經末梢,都亢奮到了極點,將疲倦和傷痛,統統拋飛了十萬八千裡。
不知是當頭一棒挨得實在太過慘重。
還是那名年輕的半人馬武士,真的將孟超精心編織的信息,傳遞到了血蹄氏族大佬們的耳朵裡,令後者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戰鼓森林。
總之,之後數日,逃亡者們始終沒有遇到大規模的追兵。
反而一路收攏了不少掉隊的同伴。
當然,很多同伴又在接下來的長途跋涉中失散。
但他們卻將“大角鼠神降臨,帶領逃亡者戰勝了半人馬武士”的接駁,傳播到了整片陷空草原,令無數鼠民都在絕望時刻,汲取到了全新的力量。
孟超和冰風暴也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和老熊皮以及圓骨棒這支隊伍不告而彆。
主要是這支隊伍經曆了全殲追兵的戰鬥,戰績太過輝煌。
等到和大角軍團的主力彙合,肯定會進入軍團高層甚至幕後操縱者的視線。
在關於大角鼠神和大角軍團的秘密被完全破解之前,孟超和冰風暴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們仍舊偽裝成不同鼠民的模樣,混跡於十幾支的逃亡者隊伍中,為這些隊伍收攏掉隊者和保駕護航。
雖然始終沒有再撞上大規模的重甲追兵。
由七八名半人馬武士組成的輕騎兵隊伍,還是偶爾能夠遇上。
對全新的圖騰戰甲,進行了深度磨合之後,不足兩位數的半人馬武士,完全無法對孟超和冰風暴構成威脅。
兩人襲擊並全殲了一支輕騎兵隊伍。
在割斷最後一名半人馬武士的喉嚨之後,拷問出了有價值的情報。
果然,半人馬武士的主力,已經在兩天前撤出了陷空草原。
現在,隻剩下一些尚未進行成年儀式的菜鳥,以及白發蒼蒼,遍體鱗傷的老弱病殘,仍在草原上遊弋。
向他們下達的命令,也不是“圍獵”,而是“驅逐”。
似乎隻要將逃亡的鼠民,放逐到血蹄氏族的領地之外就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