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孟超和冰風暴的實力,原本遠遠沒有達到,能搶奪兩名戰團級強者的圖騰戰甲的程度。
但如果這兩名戰團級強者已經自相殘殺,兩敗俱傷,分彆剩下最後一口氣,甚至其中一方命喪黃泉,另一方也處在彌留之際的話。
那就另當彆論了。
搶奪“白金之擁”和“腐蝕之牙”的念頭,一旦在心頭熊熊燃起,便順著神經和腦溝縱橫流淌,一發不可收拾。
“奪取它,融合它,吃掉它!”
孟超聽到自己內心有個聲音在瘋狂嘶吼。
從中樞神經湧出千絲萬縷的生物電流,刺激周身每一束神經末梢都如花朵般冉冉綻放,令他的每一根肌肉纖維以及手指都蠢蠢欲動。
的確,在和“胡狼”卡努斯正麵交鋒之前,自己的戰鬥力想要爆炸式飛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但圖騰戰甲的融合和升級,相對就簡單多了。
隻要,自己願意冒一丁點微不足道的風險……
孟超心中一凜。
忽然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的想法。
而是殖裝在自己身上,圖騰戰甲的想法。
是蘊藏在圖騰戰甲深處的人工智能,將如此激進的想法,植入自己的邏輯思維裡麵。
圖騰戰甲,更準確說,是形成圖騰戰甲的類液態金屬物質,仿佛真是一種凶悍絕倫,詭譎叵測,欲壑難填的生物。
和所有生物一樣,都有著不斷攝取物質和能量,不斷進化和增殖的本能。
所有圖騰戰甲都渴望不斷和彆的圖騰戰甲發生碰撞,互相撕扯和破壞,最終,吞噬對手或者被對手吞噬,再凝聚成更加強大的圖騰戰甲。
至於圖騰戰甲名義上的主人,被它包裹住的血肉之軀,在無比慘烈的碰撞之後,究竟是死是活,那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反正,圖蘭澤,不,是整個天下,癡迷於力量,朝思暮想著能得到一套圖騰戰甲,去殊死搏殺,建功立業的碳基人形生物有的是。
這個主人死了,圖騰戰甲分分鐘能換一個新主人。
就算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新主人,在神廟或者沼澤深處休眠幾百年、上千年,圖騰戰甲也等得起。
想到這裡,孟超收攝心神,根本不理會圖騰戰甲在自己腦域深處的聒噪。
“稍安勿躁。”
他對冰風暴說,“戰團級強者的圖騰戰甲固然犀利,那也要我們兩個有命拿才行!”
“我知道。”
冰風暴死死盯著山坳,輕聲道,“放心,除非‘白金之擁’和‘腐蝕之牙’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儘,否則,我不會衝動的。”
“錯,就算他們真的同歸於儘,也不能衝動。”
孟超道,“難道你沒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麼——底下的怒獅武士和猛虎武士,‘乒乒乓乓’打得這麼熱鬨,山坳兩側幾十米範圍內的曼陀羅樹林,都被他們轟得七零八落,但狼王親衛仍舊蟄伏在他們的左右,完美遮掩住了自身氣息,竟然沒有被‘白金之擁’和‘腐蝕之牙’這樣的強者發現!”
此言一出,冰風暴也微微一怔。
的確,這真是咄咄怪事。
要知道,無論“白金之擁”、“腐蝕之牙”還是他們的手下,全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在圖騰戰甲的增幅之下,個個都是人形自走火炮般的存在。
怒獅武士和猛虎武士分彆持握著數百斤重的超重武裝,狠狠碰撞在一起,爆出雷霆般的轟鳴,以及驚濤駭浪般的衝擊波,絕不遜色於攻城巨炮抵著城牆的猛烈開火。
戰鬥如此激烈,整條山坳都像是被風暴、泥石流和隕石雨來回掃蕩了好幾遍。
山坳裡的雜草、荊棘和灌木早已焚燒殆儘。
星羅棋布的泥潭和沼澤也已經蒸乾了水分,露出了板結的淤泥。
山坳兩側合抱粗細的曼陀羅樹,不是攔腰截斷,就是連根拔起。
場麵一片狼藉,餘波直抵孟超和冰風暴的麵前。
連他們都要屏住呼吸,如蚯蚓般蠕動身體,不斷後退,才能避免暴露。
那些狼王親衛,竟然能在獅虎武士的眼皮子底下,一路蟄伏到現在,絲毫都沒有暴露出破綻?
這不合理。
要知道,狼族武士的個體戰鬥力,應該遠遠遜色於獅虎武士。
正常來說,遇到這樣的場麵,他們甚至無法在獅虎武士瘋狂燃燒的怒火籠罩下,保持均勻的心跳和呼吸。
更彆提,如此完美地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