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兩名收割者兼拆彈專家痙攣般的動靜。
無害化處理車間的四角,也響起了倉促的警報聲。
高頻閃爍的紅光,給原本就搖曳不定的地下空間,平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兩名收割者兼拆彈專家狠狠砸下解剖台旁邊的一個紅色按鈕。
解剖台後方,車間儘頭,一塊鑲嵌著大量鉚釘,厚重如銀行金庫大門般的鋼板,在手臂粗細的鉸鏈拉扯下,沿著滑軌,緩緩滑入厚度超過三米的鋼筋混凝土牆壁內,露出了另一條深邃和幽暗的甬道。
甬道儘頭,隱約傳來了怪獸的嘯叫。
濃烈的血腥味,猶如橫衝直撞的烈焰,險些沒將兩人掀翻在地。
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失控的“一組”身上。
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進入甬道,合攏鋼板之前,還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也溜了進來。
這裡並不是研究人員日常進出的通道。
而是專門用來運輸實驗體,更準確說,運輸怪獸的通道。
因為不少怪獸的體型龐大如同山嶽。
這條通道也修築得格外寬敞。
而部分怪獸在運輸過程中,不斷掙紮,噴射血漿和酸液,又將甬道四壁都焚燒和侵蝕得斑斑駁駁、坑坑窪窪。
以至於沒有多少監控設備,能在這裡完好無損地待上三天。
這大大有利於孟超的蟄伏和潛行。
他就像影子般亦步亦趨地跟在兩名收割者兼拆彈專家的身後。
轉過兩個拐角,前方出現了好幾條岔路,分彆通往不同的項目組和研究室。
此刻,踏著越來越急促的警報聲,無數身披密封服,背負外骨骼,武裝到牙齒的工作人員,紛紛從自己的研究室裡衝了出來,趕去“一組”支援。
心急火燎之間,誰都沒有發現,同樣身披密封防護服,將口鼻眼耳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孟超,竟然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前方怪獸的嘯叫聲越來越尖銳和激烈。
怪獸猛烈撞擊牆壁和地板造成的震蕩,也在甬道頂部撕裂了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縫。
無數粉塵和碎石,紛紛從裂縫中掉落下來,砸在救援者的腦袋上。
黑煙,濃霧,血芒,靈焰,搞得所有人都灰頭土臉,分不清彼此的麵目。
孟超聽到很多研究人員都在咬牙切齒地咒罵。
咒罵實驗室的主持者沒有人性,隻顧實驗成果,卻不顧研究員的死活。
過去半年,已經有不知道多少研究員,死傷在類似的實驗意外,怪獸失控之中。
咒罵歸咒罵。
他們的腳步卻絲毫不慢。
畢竟,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真被失控的怪獸逃逸出來,天曉得會在地下實驗室裡製造多大規模的慘劇。
就算自己能幸免於難。
一旦這座地下實驗室因為怪獸失控而曝光。
自己輕則因為進行禁忌實驗而被吊銷相關執照,終生禁止進入相關行業,從事相關研究,結束學術生命。
重則接受法律的製裁,落到終身監禁的下場。
再說,大家進行的都是危險程度相差無幾的禁忌實驗。
誰手底下的實驗體,都有失控、狂化、自爆的可能性。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實驗體狂性大發之時,落到孤立無援的下場。
所以,研究員們都在抱怨和咒罵聲中,旋風衝進了甬道儘頭,規模最大的一號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