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發朋友圈了?”喬麥麥撥開一眾人坐到李靳嶼身邊。
李靳嶼一身鬆垮的白色運動服,乾淨耀眼。引得那幾個小姐妹,眼神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蠢蠢欲動地跟喬麥麥旁敲側擊地打聽李靳嶼有沒有女友。喬麥麥不知是不是被葉魘章,對外統一口徑――有個非常漂亮多金還極其寵他的天仙姐姐女友。小姐妹們一臉豔羨,大失所望又覺心有不甘,甚至還有點不太人道的想過去搭訕加個微信也好。
――“喬麥麥哥哥好帥啊。”“他這種都不能用帥來形容了。那手,那喉結。那是吻痕麼?靠,我死了,好蘇。”
幾個小姑娘們津津有味、竊竊私語地交流著。
那邊人間蘇神運動服拉鏈拉到頂,下巴攏在領子裡,據著沙發一端閉目養神,淡淡地跟喬麥麥嗯了聲。
“你是不是不知道朋友圈一次性可以九張圖,”喬麥麥不明所以地翻著他的朋友圈建議說,“你這樣一條條刷屏會被人拉黑的。”
“哦。”人間蘇神又拿起手機懶懶地低頭看了眼。
彼時,葉魃下シ帕誦欣,沒著急收拾,脫了外套隨手掛在沙發上,從酒櫃裡拎出一瓶葡萄酒準備招待邰明霄。不過半天沒找到開瓶器,正跪地上漫無目的地摸索,邰明霄笑著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說:“行了,這一地灰蹭的,我明天給你找人收拾下,今晚先這麼睡吧。明天要見那華裔,你早點休息,咱們不急這一會兒。我今天就是過來跟你表個態,不管怎麼樣,我很歡迎你回來。”說完,給了她一個紳士十足的擁抱。
葉饜α訟攏把酒斜著塞回去,說了聲謝謝。兩人又倚著半導體酒櫃不痛不癢地聊了些近況,邰明霄看時間差不多,起身道彆,臨走時繼而又想到什麼,站在門口對她道:“葉鰨雖然咱倆是通過勾愷認識的,但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也真心希望你能留在北京。”
邰明霄是個很爽朗陽光的人,他身邊不乏優秀的女性,紅顏知己也絕非葉髡餉匆桓觶但他對感情很坦蕩也很明確,沒勾愷這麼愛算計。葉韃皇撬喜歡的類型,但卻是他欣賞的女性之一。
他倆有一點特彆像――跟誰都能插科打諢,分寸拿捏到位,不引人反感,勾愷說他倆即使被丟到非洲語言不通的部落裡,估計很快也能混個小酋長。因為他們深諳人性的弱點。邰明霄是副總,負責公司客戶關係維/穩,而葉髟蚴撬一手提拔上來的。維護人際關係,是一門很大的學問,他倆不敢說滿載滿歸,頂多也都是半桶水,但合在一起,不說顛倒乾坤,顛七倒八把人弄迷糊了總是沒問題的。邰明霄和葉魎閌強突Ч關領域的頭牌,業內還有個cp雅號――“夜宵攤”。
當初要不是勾愷從中阻攔,葉鞔侵昂笠燦脅簧俟司朝她拋出了橄欖枝。但葉髡飧鮁Ю出身都不是太優越的,突然開始鋒芒畢露,勾愷就雷霆大怒。他始終覺得,葉魘竊似撿了便宜。葉鞽非不在北京混,不然怎麼也得留在他身邊。所以葉饕簧不吭回老家了。
邰明霄走後,葉骼戀枚,倚著沙發抽煙,消解舟車勞頓的疲累。她抽煙不太規律,煙癮不算重,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想不到抽一支,偶爾閒下來沒事做的時候,會忍不住一支支抽。
女人夾著煙的指尖細瘦如蔥白,她五官漂亮,算不上妖嬈,成熟乾淨,穿西裝的時候乾練地格外性冷淡。隻不過抽煙的時候,眼神頹唐,像一朵厭世的玫瑰。做什麼都懶懶懨懨的,透著一路風塵仆仆的消沉。
李靳嶼的虛張聲勢在葉髡飫錕蠢匆簿褪且灰不到糖吃的小朋友表現。她是從來不會跟小朋友計較的,說實話她交往過這麼幾個弟弟,還沒怎麼正兒八經地吃過男友的醋。她人情世故混多了,有健康戀愛觀的成年人世界是不興這套的,而且她包容度高,隻要不是太過分,都能忍。跟弟弟們談戀愛就是這點不好,弟弟們容忍度低,占有欲強。
但如果一旦真讓葉鞽隕洗琢耍那基本就是麵臨分手結局。葉髡餿擻惺焙蚓褪欽餉次耷椋誰沒了誰過不下去,下一個更乖啊。所以有時候弟弟們作過頭了,葉骰本上是沒什麼耐心的,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消解完兩隻煙的工夫,葉饜那櫫ζ驕玻像沒事人一樣給李靳嶼發去一條微信。
【鰨何業攪耍好累,寶貝晚安。】
李靳嶼感覺自己這重重的鐵拳,仿佛生了鏽,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打在水上還能彈個響,現在真是無聲無息落了空。他據著沙發一角,把手機一丟,“啪”一聲扔到矮幾上,吸了口氣,微微傾身又從矮幾上拿了包煙,取出一支來,隨手撈過打火機對身旁的給他出謀劃策的兄弟說:“她睡了。”
“沒吃醋?”
他吸了口煙,“沒。”
“臥槽,”兄弟罵了句,眉毛眼睛挑出一個高難度的弧度,仿佛驚訝地要分家一樣,“這姐姐什麼路子啊?”
李靳嶼夾煙的手撐在沙發上,笑了下,“野路子。”
“要不,你過去摟個小妹妹,我給你倆拍個照。然後讓喬麥麥發給她,你發過去就是純刺激她,她就算吃醋也會忍著不說的。”
“不去。”
那幾個妹妹眼神沒從他身上移開過,看他抽煙,看他跟兄弟聊天,李靳嶼不是沒感覺。
兄弟再次建議說:“那要不你摟喬麥麥吧,我不拍臉,讓喬麥麥窩在你懷裡,捂著臉。那總行了吧,親妹。”李靳嶼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又開始活動了,伸伸懶腰,踢踢腿。
喬麥麥拍完非常不確定了看了他一眼,“哥,你確定要這麼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