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穀區,以緊急事態名義驅散完周圍的普通人,整片地區陷入靜默。
本該是熱鬨的夜晚,街上看不見行人,大樓的燈光與路燈交相輝映,偶爾有行色匆匆的[窗]的組織人員走過。
“目前已知的情報是,以東急百貨店為中心,約有半徑400m的帳被布下。”帳之外,伊地知儘量簡短地為咒高眾人說明情況,“裡麵的普通人無法出來,但其他人包括咒術師倒是可以自由出入。”
“五條先生現在已經進入中心,但車站內部還有一層其他咒術師無法進入的帳,因此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最裡麵的情況。”
“兩層帳嗎?”吉野順平想了想,問,“那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先把外層的普通人救出來?”
釘崎野薔薇躍躍欲試:“可以直接把帳破壞掉嗎?”
伏黑惠搖頭:“沒那麼簡單,帳本身是基於咒力設置各種條件,對方在設下時就已經針對我們咒術師可能采取的行動,靠咒術暴力破除帳,還不如找出設下帳的詛咒師殺掉更快。”
“呃、一定要這樣做嗎……”碇真嗣愣楞地看著海膽頭少年,一臉冷靜地說著殺人的伏黑惠,讓他一時難以適應。
伊地知默默滑下一滴冷汗,該說伏黑同學不愧是五條先生帶出來的嗎,說出了不得了的話呢。
“不,上麵的命令是,”他推了推眼鏡,阻止眾人,“救人的事情交給五條先生解決,其他人先原地待命。”
“待命?!!”釘崎不可置信道,“把我們全都叫來,然後待命?下命令的人腦子有毛病是吧!”
“是說這樣是能將損失減到最小的辦法……”伊地知弱弱解釋。
吉野順平無法理解這種說法:“就算五條老師是最強,也不能……”
“嗬,恐怕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減小損失。”伏黑惠冷笑,“這根本就是——”
“是針對悟的陷阱。”熊貓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嘖,做得這麼明顯,是當我們傻子看不出來嗎?”禪院真希扛著刀跟在後麵吐槽,那種離譜的命令誰會聽啊。
“鮭魚。”狗卷棘用飯團語表示讚同。
“喲,大家都在啊。”連很少見到的秤金次和星綺羅羅也過來了。
“熊貓前輩?你們怎麼都來了?”伏黑惠有些意外,按理說他們會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等待。
“是正道讓我們過來的啦,他說高層中有人勾結了詛咒師。”熊貓回答,“正道的傷被硝子治好了,不過他要在那邊保護硝子,所以讓我們來幫悟。”
“原來是這樣。”聽到校長沒事,幾人都鬆了口氣。
熊貓看到碇真嗣,高興地朝他招手:“真嗣~有沒有想我們啊~”
碇真嗣卻沒像以前那樣做出害羞的反應,少年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就繃緊了身體,眼神也躲開了。熊貓愣住,走過去問他:“真嗣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對不起。”碇真嗣沉默了一陣,還是說了出來,“壺寶、漏瑚……那天的事……對不起……”
“你說那個啊,哈哈,其實沒什麼啦!”熊貓撓撓頭,明白過來,漏瑚其實是特級咒靈的事情夜蛾正道和他們說過了,“要不是壺寶,正道也不會得救了……所以真嗣和壺寶又沒做壞事,不用這麼自責。”
“可是……”碇真嗣仍舊垂著腦袋,沒有造成糟糕的後果,是因為有薰君在,而且那天薰君都打算說出實情了,是他自作主張。
“彆可是了,我們相信你,是因為我們是同伴。”禪院真希輕輕拍了下他的頭頂,“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你剛才也道歉了,我原諒你了。”
“鮭魚鮭魚!”狗卷棘也點頭,還順手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顱頂
,有些走神,他們都成二年級前輩了,真嗣怎麼還是這麼瘦小……完全被後輩比下去了啊。
他們表現得這樣輕鬆,碇真嗣心中反而更加沉重:真希以為他們隻是出於同伴的情誼選擇相信他,但他知道,那其實是受心之海的影響。
他真的有資格被當做同伴嗎……碇真嗣被心底冒出來的想法壓得喘不過氣。
渚薰擔憂的眼神看過來,碇真嗣隻好壓下那些負麵情緒,對眾人淺淺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好了,真嗣你彆糾結這個啦,我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熊貓心中歎氣,知道一時無法改變他的想法,隻好將話題引回來,“大家應該都知道了,這次的事情絕對是在針對悟!”
高層那些人簡直已經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但他不解的是,他們做得這麼明顯,就不怕悟解決完這次的事件後找他們麻煩嗎?還是說,他們有什麼讓悟沒法找麻煩的把握。
或許正是出於這種顧慮,夜蛾正道才讓他們過來彙合。
熊貓看了一圈眾人的表情,確定大家都是同樣的想法,繼續道:“所以,我們不能跟著幕後之人的想法走,他們說原地待命,那我們就——”
禪院真希勾起嘴角,接過話頭:“——當然是去救人!”
釘崎野薔薇燃起鬥誌:“隻要把設帳的詛咒師找出來就行了吧?”
連吉野順平也躍躍欲試起來,已經是三年級的秤金次笑起來:“不錯,新人都很有乾勁嘛!”
可憐的輔助監督完全插不上話:“等等、同學們……”
就在眾人摩拳擦掌準備出發時,安靜許久的渚薰突然叫住他們:“伏黑同學剛才說,帳無法被直接破壞,是因為它是基於咒力設置的各種限製吧?”
伏黑惠點頭,一時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