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容揚扭頭,關切的問道:“是喝多了嗎?”
“是有點。”簡黎應了一句,“頭暈。”
容揚輕笑,“你這個酒量,以前是怎麼敢出門跟人約酒的?”
“主要是解壓。”簡黎笑著說,“對成年人來說,還有什麼比煙酒更能放鬆的?我又不會抽煙,就隻能喝酒。”
容揚搖頭,也笑了:“我認為這不對。”
“首先,喝酒是為了享受,不為了享受而喝酒,隻會越喝越難。”
簡黎一愣,懵了半晌不知道說啥。
可能真的喝多了,在那一瞬間,簡黎問了一個本不該多問的事:“容揚,這麼多年,你為什麼甘願矜矜業業的留在這兒?”
“你覺得是為了什麼?”容揚目光凝重的看他,把問題又扔了回去。
簡黎喝多了腦子木,直接就說了:“不是因為卓總嗎?”
他們私底下說的卓總,大多時候都是指的卓月妍。容揚麵上有些微的驚訝,“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不這麼認為……”簡黎回他,“但……也沒有解釋。”
容揚單手支著下巴凝望著他,低聲笑道:“我的確是為了某個人而留下,但卻不是為了卓總。”
“你要不要猜猜?”
簡黎心說我哪知道是誰,咱倆也才相熟兩個月,可當他再抬頭的時候剛好對上容揚灼熱專注的目光,忽然就卡殼了。
隻要不是二百五傻子,誰都能明白那個眼神的含義,反正簡黎是不會用那種神情去看彆人的。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法則,但簡黎在酒醉下就直接破了規矩:“你……是為了我?”
容揚欣慰,“你好歹也算是,聰明了一回。”
本以為容揚會打一下太極委婉著否認,可沒想到他居然一臉“你才發現”的表情,這下簡黎就更懵逼了。
“這……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你是不是喝多啦?”簡黎是真不懂,他們之前都不常接觸,怎麼就冒出這麼狗血的事?
容揚意味深長的說:“不常見麵?”
“簡特助果然貴人忘事,我哪年不找幾個借口回來看你?還給你帶特產禮物。”
簡黎啞口無言,磕磕巴巴的說:“那、那不是你正經辦公嗎?特產……我以為人人都有。”
“你但凡多問幾句,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容揚無奈極了,“你果然跟你那個老板一個樣,除了工作,什麼都不懂。”
簡黎被他說得回不出話來。
容揚又說:“如果不是我忍不住了,堅決要調回國內辦公,就你這個覺悟,再給你十年你也不開竅。”
“是我高看你了。”
簡黎被他說得臉紅,卻又有些不服氣:“你這種人做事不悶不響,誰知道你什麼心思?感情上的事哪能讓人猜?”
“好吧,那算我的錯。”容揚頭疼,他一直以為大家都是成年人,習慣了彼此界限分明的潛規則,以為自己隻要給點暗示就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
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就簡黎這種家夥,和卓陽冰就是一個師傅下山,指望他們自己想通是不可能的。
“那現在,我親口跟你說了,你打算怎麼辦?”
簡黎磕巴了。
容揚眉尖一挑,開始糊弄他:“你家裡人反正催婚也催的緊,你也不想跟外頭的那些人湊合,對吧?”
“既然跟誰都是湊合,那不如跟我。”
“我們工作性質相當,又同在一家公司效力,可以資源共享,還有共同語言,沒有矛盾。”
“我工作經驗比你多幾年,有什麼事還能幫著處理,可以讓你相對輕鬆點,你也能跟著我學一些東西,這對你是大有益處的。”
“而且,我們都算有錢,在一起不用為了柴米油鹽犯愁,也不用為了孩子起爭執,清淨又舒服。”
“我性格不張揚,你也喜歡低調,這不正好嗎?”
“再說,我長得也不差,帶出去不丟你人,是不是?”
簡黎被他說得更懵逼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有道理,怎麼看他倆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在一起都算浪費資源。
“那、那……”他茫然半晌,才接著說:“那……那我要怎麼做?”
沒人知道,在人前冷靜端莊溫和有禮的簡特助,在感情麵前生澀的像個孩子,全由容揚一手控場,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
容揚輕笑,“你不用做什麼,我做就可以。”
“你隻要,點頭答應我就好。”
簡黎是喝多了,卻也沒真糊塗,他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點頭,就是同意跟容揚在一起,這並不是個簡單的事。
說來也奇怪,他和容揚看起來明明不熟,但他卻又莫名覺得他的突然表白又很合理,甚至他自己本身也沒有強烈排斥的感覺,一切都順暢的自然而然。
莫非這就是緣分天定?
簡黎又開始胡思亂想,半天才抬起頭來,“那你能不告訴彆人嗎?”
“我們偷偷的。”
在簡黎心裡,他覺得容揚說得對,反正他遲早是要找對象,選誰都不如選容揚,跟著他還能學點工作經驗。、、
而且……他偷偷看過,容揚身材巨好,有八塊腹肌呢。
聽了他的回答,容揚唇邊的笑更開懷了。
魚兒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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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稀裡糊塗的在一起同居一年多,簡黎才反應過來,原來容揚早就給他挖過坑了。
什麼教他工作,什麼共同交流,那都是屁話。
他就是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