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榕被震到的望向窗外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得很厚,怕冷似的一件又一件外套疊穿,還有毛茸茸的圍脖。
她原地跺著腳,滿臉緋紅,咬著嘴唇,又羞又氣的模樣。
能看出她五官很精致漂亮,但實在是稚嫩。
見過大風大浪的寇醉,喜歡的會是這樣**的小姑娘?
辛榕冷嘲熱諷地對著寇醉背影說:“和你同齡的小姑娘,太年輕,還不懂事,也不懂體諒,生起氣來沒完沒了,會很作。寇醉,你這麼穩重的一個人,你確定你要和這樣的小姑娘談戀愛?”
寇醉已經走出去兩步,聞言神色微凜。時棲雖年輕,但她懂事,知道心疼他,她不作,而且生起氣來很可愛,喜歡說自己是盆栽,說自己是仙人球,可愛到他很願意哄。
但是這些話,他沒必要與外人說、與辛榕說。
寇醉輕描淡寫落下一句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辛榕抿了抿嘴,仍不甘心,“三年很短,七年都有分手的。等你再大兩年,就不會再喜歡這種幼稚女生。”
寇醉身穿長衣外套,頎長挺拔的身影頓足在咖啡廳間。
他轉身望向辛榕,眸光平靜如水,聲音沉穩若鐘,“一個三年短,但是還有三個三年,十個三年。我願意陪著外麵的女孩成長,也不會給你,一分一毫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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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醉走出咖啡廳時,時棲和秦豔嬌的人影已經不見。
時棲反應得快,一旦知道他就是撩神,那她就能反應過來他早知道她是十七妹。
這樣的情況,時棲還不生氣的話,那她就是神了。
寇醉眉頭緊鎖地站在路邊,打電話給時棲。
鈴聲響了一會兒,沒被掛斷,然後接起時棲電話的是秦豔嬌。
“寇哥,”秦豔嬌手圈著話筒似的小聲說,“棲寶不接電話,你這個真的是,也太,你怎麼,哎。”
寇醉沉默了兩秒,淡道:“小嬌,你按免提。”
秦豔嬌沒答應,“你等一下啊,我得請示一下棲寶。”
寇醉伸手攔車,靜靜等著秦豔嬌的請示。
他上車後,司機開出去百來米了,秦豔嬌怯怯地說:“棲寶不讓。”
其實算是在寇醉意料之中,時棲生氣來得快,這時候不管誰說什麼,她的答複都是又怒又倔強的“不”。
想到時棲彎腰趴在膝蓋上的害臊、生氣、委屈的模樣,寇醉心情複雜得好笑又心疼。
“你們現在去哪?”寇醉問。
秦豔嬌說:“李阿姨開車,要回家呢。”
寇醉沉吟片刻,說了句知道了,然後對司機說:“師傅,麻煩開快一點。”
得在時棲自己一個人生悶氣之前,堵到她,先誠懇地道歉。
“我儘量在限速範圍內給你開快點啊,再快就不行了。”司機師傅聽到他打電話了,笑問:“怎麼了小帥哥,追小姑娘呢,還是把小姑娘惹生氣了?”
寇醉偏頭望著冬日的窗外,冬鵲飛離枝頭,撲閃著翅膀尋著下一個枝頭。
他驀然笑了聲,和司機師傅聊起來,“我們倆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在追我的小青梅。”
小青梅生氣了,他可能要拿一屋子的糖果去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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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棲在車上,以對折的姿勢彎腰,腦門貼在膝蓋上生悶氣。
寇醉怎麼那樣啊,就那麼笑嗬嗬地看著她在直播間裡和他表白,還看了那麼久的熱鬨。
秦豔嬌本來覺得事情好像也沒有多嚴重,但是她把自己代入成時棲,不僅給男朋友打賞,還著急地問男朋友的馬甲,他們都談戀愛了,男朋友怎麼還不親她……秦豔嬌也有種想死的衝動,但死之前,她會把她男朋友打死。
時棲聽完秦豔嬌和寇醉通的電話,還有腦細胞和寇醉鬥智鬥勇,“阿姨,我不回家,我要去我爸公司。”
“可是你爸今天不上班吧?”
“那我給他打電話,”時棲從秦豔嬌手裡抽回電話,“讓他去公司接我回家。”
反正今天,她不要和寇醉說話。
想到寇醉,又想到她說的那些話,時棲痛苦又絕望地哀歎,喘不上來氣兒地捶胸。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男神麵前:
她褲子拉鏈開了,然後又露出她內褲上的哆啦A夢圖案。
她慌張地拉上褲子拉鏈,接著她滿頭出油的帽子掉了,頂著打柳的油頭衝他尷尬地笑。
才笑了一半,她手機掉出來,突然響起大型動作|愛情片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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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醉在時棲家門口等她,沒等來她,反而是收到秦豔嬌的通知短信。
秦豔嬌說時棲和時叔叔一起回家,叫他能避就避。
寇醉隻好離開。
回到公寓後,江超他們嘰嘰喳喳問他和老板談得怎麼樣了。
寇醉的心都在時棲身上,笑了笑,但笑意沒笑進眼裡,“不和她炒作,估計一時半會不會提這件事了。”
江超跟著寇醉最久,發現寇醉心不在焉的,“寇哥,怎麼了?晚上你上完晚自習回來,還繼續直播嗎?”
寇醉心不在焉地說:“沒怎麼,正常直播。”
寇醉進浴室,脫衣服,放熱水。
後腰倚洗手台,兩條大長腿向前伸著,垂眉給時棲發微信。
能理解時棲心裡的小怒火,也能想象到時棲氣鼓鼓爬上床,用枕頭捂住腦袋的模樣。
寇醉揉了揉眉骨,輕笑著發文字哄她:
“棲寶,晚自習有沒有想吃的?哥哥給你做糖醋魚?”
而後,他發出消息後,出現了一個紅底白色感歎號。
接著,這條消息下麵出現一排灰底白字提示詞: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