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所以……他其實並不是穿越到了某個時空,而是穿進了書裡?

司詢和書中聯盟首席的相似度太高了,會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巧合,司詢是書中的反派之一,那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早就不存在的角色。

阮秋腦子裡有點亂,一時也想不出該怎樣印證猜測。

他低頭默默走路,穿過兩條狹長的通道,來到花園外。

這時,身邊的唐謙低聲道:“先生也在。”

阮秋猛然抬頭,看見司詢坐在花園中央的木質長椅上,一旁的傭人正搬來小圓桌為他泡茶。

他有些驚喜,暫時拋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跟隨唐謙進入花園。

司詢也看見了他們,臉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

他沒有穿議員的白色外套,而是換了一身較日常和舒適的裝扮,略長的銀發簡單攏在腦後。

阮秋走近,喊了他一聲:“舅舅。”

司詢下巴微抬,當作是回應,隨後示意傭人給阮秋額外搬一個凳子過來。

阮秋在小圓桌的對麵坐下,第二次麵對司詢,還有些忐忑和局促。

“舅舅,”他努力和對方搭話,“你今天不忙嗎?”

司詢淡淡地“嗯”了聲,端起茶杯。

傭人也給阮秋倒了茶,阮秋低頭吹散熱氣喝了一口,立即被苦得皺起鼻子。

他抬起頭,抬頭見司詢正看著自己。

阮秋放下茶杯:“……舅舅,這是什麼茶?”

“安神茶,”司詢說道:“越是苦,效果才越好。”

阮秋坐在對麵,一雙淺瞳望過來,他頭發上的染劑還未褪去,發絲烏黑細軟,反而讓他顯得更加乖巧,似乎也比上一次見是更順眼些。

“嗯。”阮秋點了一下頭,對司詢的話毫不質疑,又端起杯子喝了兩口,強迫自己適應這股味道。

雖然的確很苦,但他以前喝過的藥裡,有比這更苦的。

司詢又多看了他兩眼,主動問道:“近來如何?”

阮秋趕緊直起腰,認認真真回答:“都挺好的,這裡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很多……”

司詢很有錢,據唐謙不誇張地說,是整個星係的首富。

他們還未回到主星,當下的條件有限,唐謙給阮秋準備的東西,都是力所能及範圍內最好的。

想想以前,襲淵也對他很好,但洛倫水星的條件更加有限,和現在根本沒有可比性。

可是物質上再好,阮秋心裡依然惦記著襲淵。

“都挺好?”司詢打量著阮秋瘦弱的身型,“那為何每頓隻吃那麼一點,連一隻幼貓的食量都比你多。”

阮秋慚愧道:“我一直這樣,吃不下太多東西。”

尤其在每天還要喝營養劑的前提下,他幾乎不會感覺到餓,仿佛食物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吃得也很少。

阮秋來的第二天,唐謙就發現了這個情況,但經過檢查,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就是單純不想吃或吃不下。

“一直這樣?”司詢眉間皺起輕微的痕跡,“你這十幾年,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見阮秋不說話,他又問道:“你從小在外長大,身邊可有人提過你的來曆?”

當年有人給司詢發送傳訊,告知他司熒有一個孩子在洛倫水星,到現在過去太久,早已找不到訊號的發送人是誰。

這件事司詢也派人查了很久,卻絲毫沒有進展,找不到任何線索。

“我……不知道,”阮秋不擅長撒謊,努力編了個理由:“我之前不小心撞到了頭,很多事情記不太清了。”

他沒有這具身體醒來前的記憶,回答不了司詢的問題,如果先隨意說一句有或是沒有,之後司詢問起更多,他還得繼續撒謊。

倒不如直接說他記不得了……阮秋十分忐忑,捧著杯子悄悄打量司詢。

司詢眉間的痕跡更深,撞到了頭導致記不清事?怎麼聽怎麼像編的。

但阮秋沒必要在這事上撒謊,血緣檢測的結果也不可能有假。

司詢的目光再次掃過阮秋周身,還有他捧著茶杯的蒼白纖細的手指,輕哼道:“果然是個小廢物。”

僅僅因為撞到了頭就忘事,估計在全星係也就這獨一份。

阮秋:“……”

司詢又這樣叫他,隻是這一次語氣裡的嫌棄,明顯比第一次要少了很多,更像是隨口一提,不是真正嫌棄他是個沒用的小廢物。

阮秋莫名又想起那本書裡的反派,隔壁床的女生曾向他感慨,聯盟首席實際上是個很孤獨的人。

自從妹妹死後,家族中人丁凋零,他身邊再沒有親人,沒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因為身份和

地位的關係,所做的一些事情也不被人理解。

他孤獨太久,凡事習慣了以利益為重,有時才會顯得殘酷無情。

總之司詢現在是他的舅舅,阮秋依然願意親近他,直覺對方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冷漠。

司詢杯子裡的茶水空了,傭人上前來正要給他添滿,被他抬手製止。

他站起身,似乎打算離去。

阮秋趕緊也跟著站起來:“舅舅……你要走了嗎?”

司詢看向他:“還有事?”

阮秋搖頭,磨磨蹭蹭地走近一點:“舅舅,我送你吧?”

他眼神期待,想和司詢再相處一會兒,又找不到彆的借口了。

片刻後,司詢垂眸道:“走吧。”

之後的幾天裡,阮秋天天都會在花園碰見司詢。

見的次數變多了,他一開始的拘謹終於逐漸轉為放鬆,會和司詢說說話,彙報自己看了哪些書,和他一起喝很苦的安神茶。

司詢大多數時候依然比較冷淡,卻從未阻止過阮秋的接近,也不會嫌他礙事。

他隻坐了一會兒就要走,阮秋照例送他回住宿區另一邊的前廳。

通道兩旁的黃藍小花越發茂盛,生長在冰冷漆黑的機械外殼旁,上方的玻璃小窗映著模糊的人影。

阮秋轉過臉來,伸手摸了摸發絲,憂心忡忡:“舅舅,我的頭發顏色不會變不回去了吧?”

他洗過好幾次了,染劑竟然一點都沒有褪色的跡象,每次看到司詢的銀發就會想起這事。

“染劑還未到期,”司詢走在前方,“等期限一過,自然會恢複。”

阮秋放下心來,突然想起這麼久以來,司詢從未問過他將頭發染成黑色的原因。

不等他細想,兩人穿過通道來到前廳外,司詢停下腳步,側目看向阮秋:“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出發。”

阮秋一愣:“視巡結束了嗎?要回主星?”

“不,”司詢說道:“先去彆處住一段時間。”

視巡沒有結束,但阮秋已經回來,他沒必要再繼續參與下去,星艦的住宅區布置得再好,終究不適合待太久。

直接返回主星會引起注意,等到視巡結束後再說。

阮秋乖巧應下,又問:“舅舅,我們要去哪裡?”

司詢答道:“雙鸞星。”

目送司詢進入前廳後,唐謙又將阮秋送回了他的房間。

阮秋聽著外麵的的腳步聲漸遠,輕輕鎖上門。

他打開通訊器,把機械盒從衣兜裡抱出來。

獲得最新的通訊碼後,阮秋第一時間給襲淵發消息。

[哥哥,你吃過午飯了嗎?]

他等了許久不見襲淵回複,無聊地點開投屏其他地方。

通訊器不止可以傳訊,還能連接星係的網絡,搜索和查看一些公開信息或資料。

但阮秋目前還是黑戶,能夠使用的權限不多。

他看了幾條新聞,突然想起書裡還有另一個反派,不知道能不能用通訊器查到什麼。

阮秋打開查詢框,嘗試搜索“星盜”兩個字,還當真彈出了一頁資料。

他挨個看過去,尋找有用的信息。

有一條資料裡寫著,星盜的首領名叫烈風,已知年齡大概在六十到七十之間。

阮秋皺眉,年紀這麼大?那就對不上了,他記得書裡的星盜頭領,應該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並且長相十分出眾。

也許司詢和書中聯盟首席之間的共同點,真的隻是巧合?

阮秋莫名鬆了一口氣,關掉資料,發現襲淵還沒有回複,於是又發了一條。

[哥哥,你在忙嗎?]

沒過多久,襲淵的傳訊終於彈了出來。

[現在不忙。]

阮秋立即從沙發上坐起來,下巴靠著懷中的抱枕。

[我今天也很想你。]

他一口氣發了很多話,哪怕每天過著相同的日子,也要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告訴襲淵,包括他和司詢即將前往雙鸞星的消息。

[舅舅說,要帶我先去彆的地方住一段時間。]

[去哪裡?]

[好像是叫雙鸞星。]

地上倒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康雙池和其餘的下屬正在善後。

襲淵坐在前方,隨意擦掉手上沾染的鮮血,繼續回複。

[好。]

[我也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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