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衣服對阮秋而言十分寬鬆,襲淵穿著卻還是小了,他洗完澡出來,乾脆又將上衣脫掉了。
阮秋躺在床鋪的裡側,提前為襲淵空出一半的位置,見狀趕緊捂住眼睛。
被子被掀開,熱氣混合著熟悉的氣息籠罩而來,他心跳加速,身體僵硬著不敢動。
襲淵自然地將他摟過來,拉下他的雙手:“怕什麼?”
兩人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並且以前在洛倫水星的時候,阮秋經常看機械盒給他上藥。
阮秋屏住呼吸,差點不敢睜眼,濃密的眼睫顫動:“沒有怕。”
房間裡的燈還沒有關,他平複呼吸,突然注意到襲淵的一側肩膀有新的傷疤。
疤痕早已愈合,卻也能看得出受傷時比較嚴重。
阮秋心疼地摸了摸:“是那次在雙鸞星傷到的嗎?”
襲淵“嗯”了聲,並不多言,似乎沒當回事。
阮秋心情複雜,好在他身上隻添了這麼一處新傷。
襲淵脖頸上依舊纏繞著黑色的細繃帶,阮秋伸手觸碰,見他不阻止,輕輕拉下來一點。
繃帶覆蓋的地方,也是一處傷疤,看著有些年頭了,是被利器割開皮膚所致。
難怪襲淵的聲線沙啞,他的喉部受過傷。
阮秋的手一抖,即使心裡隱約猜到了,還是難以想象。
他這一身的傷痕,不知道死裡逃生過多少次。
阮秋重新撫平繃帶,抱緊襲淵,自言自語般低聲道:“我希望你和舅舅都好好的……”
襲淵沉默片刻,讓機械盒去關了燈,摸著阮秋後頸處的發絲:“睡吧。”
阮秋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閉上眼,濃濃的困倦很快襲來。
他好像回到了當初的洛倫水星,剛和襲淵在一起沒多久,正是最自由和滿足的時候,沒有太多願望和訴求。
—
第二天,阮秋早早起床,該去上課了。
他換好校服,詢問襲淵:“要給你帶點吃的嗎?”
為了安全起見,這
段時間,襲淵恐怕都得待在他的房間裡,最好不要出門。
“不用,”襲淵答道,“我有營養劑。”
他坐在床邊,還抓著阮秋的手腕不鬆開,似乎不想讓他走。
阮秋察覺到他的情緒,主動坐進他懷裡,一邊叮囑他:“哥哥,你不要出去,我上完課中午會回來的。”
他親了親襲淵的臉側和嘴唇,襲淵神色稍有緩和,呼吸綿長:“好。”
他多半許久沒有像這樣躲藏過,收斂起所有戾氣和凶狠,像一隻大型犬,眼裡隻有阮秋。
阮秋又親了他一下,順順毛:“在這裡等我。”
襲淵目送他出門,密碼鎖隨之扣上。
房間內隻剩下他一個人,阮秋不在,他周身的氣壓略低,漆黑的眼眸也略顯暗淡。
襲淵站起身,走到窗邊向外打量。
他從身上取出一隻僅有半個巴掌大的機械鳥,接通傳訊:“莉羅。”
“收到。”
通訊器另一頭的莉羅聚精會神,十指飛速敲擊,遠程開啟機械鳥。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一旁的康雙池,他操縱著機械鳥,飛過學院各處,記錄所有可用的信息。
與此同時,遠在主星的司詢得知了昨天的事情。
“那幾個闖入學院的人,並不是星盜,”唐謙眉頭緊皺,“據他們所交代的,他們隻是想進去偷點東西,什麼都還沒做就被抓了起來。”
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彆有目的,幾人人現在駐紮軍的看守下,什麼也問不出來。
蘭鐸想自己審訊,被駐紮軍的一名副將拒絕了。
司詢臉色冰冷:“這就是哈林星的防守?一群蠢貨。”
他敢肯定,這事一定是襲淵搞出來的,而他本人多半已經趁亂混進了學院。
唐謙很擔憂:“先生,這可該怎麼辦?他不會還想著將小少爺帶走……”
“接通斯夏普的傳訊。”司詢說道,“我親自找他。”
聯盟軍不好插手哈林星的管轄,僅靠蘭鐸出麵,不能讓他們引起重視。
他得告訴斯夏普,可能有星盜混入學院,學生們會遭遇危險。
隻是阮秋和襲淵的關係不能被彆人知道,若被駐紮軍發現了,也非常麻煩。
唐謙立即去辦,司詢丟下手頭的文件,沉思片刻:“把能推的會議都推了,再安排出幾天時間。”
籌備星係視巡,加上一直在雙鸞星陪伴著阮秋,他實在耽擱了太久,主星堆積的文件如山。
司詢無法立即前去哈林星,隻能儘快安排。
到時他在哈林星,聯盟軍才能合理進入學院。
隻有自家的軍隊出麵保護阮秋,他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