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羅頭也不抬:“設計一個心跳加速加熱器。”
康雙池這下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無語了片刻。
隨後,他也拿出自己的顯示屏,打開一頁空白。
莉羅側目,見他和自己做一樣的事,起了好奇心:“你在乾什麼?”
康雙池掏出電子筆:“設計一份戀愛手冊。”
兩人說話的空檔,襲淵已經帶著阮秋離開了。
—
就在阮秋換衣服的時候,遠在哈林星的司詢收到了聯盟軍的信息。
“首席,發現疑似坐標,但距離較遠。”
早上的通話結束後,司詢照例命人追蹤傳訊曾經發出的信號波,並注意一下是否有人從偏遠的星球采購衣物。
結果還真有發現,並且和海洋星逃離的航線對得上。
司詢對這個結果仿佛不意外,說道:“繼續追。”
“是,首席。”通訊另一頭的聯盟軍又問,“若確定目標,是否立即發布逮捕令?”
阮秋雖然在襲淵的星艦上,但他身邊的人可都是星盜,無論怎麼做可能都有危險,聯盟軍需要提前向司詢請示。
司詢沉默片刻:“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中跟隨。”
“收到。”聯盟軍應下,通訊切斷。
此時唐謙敲門進來,稟報道:“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還有……斯統領想見您,還在星艦外等待。”
司詢沒有半點猶豫:“不見,立刻準備啟程。”
他即將要返回主星,蘭鐸會帶著部分聯盟軍,繼續留守在哈林星等候命令。
先前的綁架事故,說要再徹查卻進展緩慢,司詢沒了耐心,不準備待下去了,總之事情已經發生,哈林星無論如何都是過錯方。
唐謙應了聲“是”,匆忙回到星艦艙門外,向下方的斯夏普轉達司詢的意思。
“先生近來太過忙碌,身體也不舒服,剛喝下藥,不想見人,”唐謙滿臉擔憂,一點看不出撒謊的痕跡,“實在抱歉,還耽擱您親自跑一趟。”
“無妨,”斯夏普臉上堆笑,關心了幾句,又狀似無意地問道:“小秋呢?他和那對龍鳳胎在哪裡?”
這話的意思,大概是司詢不出現也就算了,阮秋一個小輩也不來,斯夏普好歹是副星的統領,學號也是他專門幫忙留的。
唐謙麵色不變:“小少爺在照顧先生,昨晚還陪著先生清理文件,一夜沒睡。”
斯夏普猜到他會找借口,也不再多言,囑咐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帶著人轉身離去。
星艦的艙門關閉,緩緩懸至高空,準備朝主星的方向前進。
斯夏普連同一隊駐紮軍送了一程,直到刻有聯盟標示的星艦消失在夜空中。
“滴滴——”
斯夏普打開通訊器,目光凝住。
那是一份文件,其中的一個片段附帶著一張照片,正是襲淵。
片段中寫著:疑似星盜新任首領。
—
午飯過後,阮秋回房間門睡了一覺。
襲淵告訴他,晚上他們會抵達另一個星球,到時可以在那裡停留一天,之後再前往獅鷲星。
阮秋沒有意見,躺在床上問了些關於獅鷲星的事情。
比如那裡的人多不多,是不是都是襲淵的手下。
襲淵低聲簡短回答,一邊撫摸著阮秋耳邊的碎發。
阮秋說話聲越來越小,逐漸睡著,呼吸平緩下來。
屋內寂靜,窗台被厚厚的窗簾蓋住,光線昏暗地如同夜間門。
阮秋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畫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過了好久他才發現,夢中的場景是在哈林學院。
他來到了學院考核的那一天,並且見到了白鳥。
阮秋那時在參加考核,後來昏迷了,考核結束後的一切,都是由司詢告訴他的。
和司詢所說的一樣,考核接近尾聲時,有強烈的精神力外泄。
白鳥從曆史館中蘇醒,突然從天而降,砸穿投息場館的天花板。
阮秋在夢裡聽見陣陣驚呼,然而當白鳥捧出一台擬真倉時,裡麵出來的人卻不是他。
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大約二十歲左右,
阮秋看著這一切,陷入迷茫與不解。
他下意識扭頭,果然在參觀台上看見了司詢,司詢不敢置信地站起身。
他看向白鳥,臉色極為難看。
夢境的畫麵又突然一轉,這次出現的是襲淵。
他在殺人,滿手血汙,眼底充斥著瘋狂與暴戾,像一隻失控的野獸。
阮秋的視角置身事外,他看見襲淵麵容消瘦了不少,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直到周圍的人都死光了,血跡流淌在地麵,仿佛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襲淵從某個角落翻找出一支還未用完的抑製劑,如獲至寶地紮進血管裡。
阮秋就在這時猛然驚醒,攥著被角坐起來。
熟悉的氣息靠過來,襲淵抱緊他:“怎麼了?做噩夢了?”
阮秋驚魂未定,望著他愣了一會兒。
襲淵摸了摸他的臉,輕輕皺眉:“不舒服嗎?”
阮秋遲鈍地點頭,又搖搖頭,後怕一般靠進襲淵懷裡。
他感受著襲淵的體溫,努力忘掉夢裡見到的畫麵,才感覺緩過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