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對這個感興趣?]
[是的。]
[這項研究進行了一半,效果還不穩定。]
[我們缺乏資金,和可研究的材料。]
[多少資金,需要什麼材料?]
[人類,足夠的人類。]
[我們還曾經丟失了一塊重要的能源,懷疑被哈林星的某個學生拿走了。]
[是誰?]
[他叫陸極。]
屋內的視線昏暗,投屏的藍光倒映在司詢的臉上。
看見對麵發來的信息,他冷漠的神情隱約有了一絲浮動。
[我可以幫助你們。]
[感謝您的選擇,希望合作愉快。]
夢境就在這裡戛然而止,阮秋驚醒。
還沒到起床的時間,房間裡沒有開燈。
阮秋在黑暗中爬起來,顫抖著在床頭的木台上摸索。
他找到顯示屏,打開模擬人像的捏臉界麵。
夢裡的陸極麵容已經開始變得模糊,阮秋抓緊時間,按照殘留的記憶修改人像參數。
直到徹底想不起來,捏出來的臉還是個半成品,但比之前要好的多。
失去夢裡的畫麵作為參照,阮秋不敢再調整,怕把這張臉捏得更不像了。
他捧著顯示屏呆坐著,呼吸還在發抖。
這時,身側靠過來一個溫暖的熱源。
“阮秋,”襲淵低聲喊他,輕柔拿走他手中的顯示屏,“又做夢了?”
阮秋點點頭,被襲淵抱進懷裡。
襲淵看著顯示屏中初具特征的人臉,撫順著阮秋的脊背一邊安撫,問道:“這是誰?”
阮秋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過了一會兒才出聲:“……他叫陸極。”
夢醒之後,他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名字,正是原書中的主角。
可是如果夢裡所發生的,就是書中原本的劇情,阮秋還有一點不太明白。
陸極說,他遇到綠光的地方,是洛倫水星。
加上陸極能夠喚醒白鳥,阮秋腦海中浮現一些可能的猜測,讓他忍不住有些害怕。
還有最後司詢和彆人的傳訊……那個什麼精神力的研究,應該就是與他上次不小心在司詢那裡看到的文件有關。
夢裡的司詢同意與對方合作,現實卻沒有,這是否說明原書的劇情已經有所改變。
阮秋腦子裡有點混亂,擔憂與莫名的後怕一起湧上來。
襲淵見他不願再多說什麼,丟開顯示屏,抱著他靠在床頭,拉起被子將兩人一起蓋住。
“沒事了,”他壓低聲音,沙啞又溫柔:“我會幫你找到他。”
身前是溫暖的懷抱,被子像一個封閉的空間,阮秋聽著熟悉的心跳與呼吸,漸漸平靜下來。
夢境可以作為一種預示,現在一定不算晚,況且許多現狀都與原書的結局走向不一樣了。
當真能找到陸極這個人的話,一切的問題也許都會得到解決。
阮秋摟緊襲淵,半晌後悶得受不了了,才抬起頭,從被子的邊緣呼吸新鮮空氣。
“哥哥……”他含糊地喊了一聲,蹭著襲淵的臉側,想要他親一親自己。
當襲淵低頭親上來,阮秋主動探出一點點舌尖,和他接吻。
襲淵的呼吸越來越重,翻身將他壓住。
可是他每次和阮秋親近,最後總是會控製不住力道,阮秋漸漸感到窒息,開始伸手推他,抗拒著不肯再親了。
“可以了……”阮秋扭頭往後躲,用力推著襲淵的下巴。
他才做過噩夢,現在也許還在害怕,襲淵被他弄得沒脾氣,順從地退開。
“啪嗒”一聲輕響,襲淵打開了床頭的一盞小夜燈。
他屈起長腿,坐在暗黃的燈光下,微垂著沉沉的眼眸,看上去像是沒有得到足夠關注的大型犬。
阮秋也坐了起來,慌忙整理好身上的衣物。
和襲淵的親近,也讓他快速從夢境中脫離,不再害怕那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他看向襲淵,又有些心軟,再次主動靠過去,摟住他的脖頸:“哥哥?”
襲淵順勢抱著他,摸了摸他泛紅的臉頰:“再睡一會兒?”
阮秋這時候已經睡不著了,但還不想起床。
襲淵便也陪著他,見他狀態好多了,試探著問道:“夢見了什麼,想告訴我嗎?”
阮秋一時不說話,他又提起另一件事:“還有當初,你舅舅找到你之前,你一直待在洛倫水星?”
阮秋不知道該怎麼講述這一切,而且穿越重生這種事情,聽起來實在匪夷所思。
襲淵並不催促他回答,低頭親吻他的額間:“不著急,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
—
阿爾法主星,一隊聯盟軍悄悄進入庭院。
他們搬著好幾個沉重的箱子,一路來到內廳才放下。
司詢和唐謙早已在廳內等候,為首的聯盟軍上前:“首席,都在這裡了。”
前些日子,他們按照司詢的吩咐,前往洛倫水星,尋找阮秋曾經待過的石室。
洛倫水星的荒廢區非常大,想要在一望無際的廢墟當中尋找一小扇暗門,難度非常大。
好在花費了這麼多時間,終於找到了。
暗門底下的石室被積水淹沒,聯盟軍將裡麵的東西全部清理出來,連破舊的木櫃和衣服都沒有落下。
他們拆掉了石室,還在牆壁裡找到一個已經損壞的顯示屏,並將所有找到的物品都帶了回來。
幾個大箱子一一被打開,其中一個方形水缸吸引了司詢的注意。
水缸應該就是阮秋口中的那個,裡麵經過積水的衝刷,已經檢測不到任何殘留物質。
唯獨在水缸的側麵,還有一小塊標簽紙,上麵磨損的字跡經過恢複辨認,基本可以確定是五個字。
——高級維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