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星係遭遇入侵,已經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坦達星係在因賽特人的協助下,企圖吞並臨近的其他星係。
那場戰鬥的結果慘烈,雙方都遭遇重創,坦達星人更是直接消失,丟棄原本的星球逃亡。
包括司熒在內的不少戰士殞命,好在本星係人口數眾多,在極短的時間門內恢複了元氣。
急訊一發出,各星球的軍隊立即開始部署。
在看見急訊的第一時間門,襲淵保持懷疑態度:“這消息能不能信?”
他記得那個哈林星的斯統領,可算不上什麼絕對的好人,因賽特人也與他聯係過,他沒能忍住誘惑與對方勾結,又搞出什麼陰謀詭計,一點都不意外。
司詢卻道:“斯夏普不會這麼做,消息可信。”
前一陣子,斯夏普的確處處針對他,但在這種事上,他不會喪失底線。
“行,”襲淵靠在牆邊,一枚小型耳麥貼在他的耳骨處,“我先接阮秋回來。”
這個消息還沒有通知民眾,準備在下午的時候進行聯播,到時可能會暫停一切活動,包括上學和工作。
一節課終於結束,戴著麵具的襲淵出現在教室門口。
阮秋提前收到了他的傳訊,收拾好書桌,不動聲色地走出教室。
司詢已經幫他請了假,下午才會通知所有人,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現在要走,就得悄悄的。
他不管走到哪裡,身後總是會有聯盟軍跟著,有學生看見阮秋帶著幾個聯盟軍下樓,也沒懷疑。
回到星艦,阮秋擔憂問道:“情況很嚴重嗎?”
“還不確定,哈林星在負責偵查,”襲淵取下麵具,將休息室窗口的隔板拉下蓋好,“以防萬一,我們先回去。”
在這個時間門點會對星係發起入侵的,大概率是因賽特人,並且極有可能是衝著阮秋來的。
這一次,他們不知又會找上哪些外星種族聯合,或是單打獨鬥。
總之阮秋的安危很重要,先將他帶走,也是為了保護學院和周邊民眾,以免有誰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傷害他。
阮秋坐在小沙發上,低頭捏著手指:“嗯。”
他這段時間門沒做夢,不知道在原書的劇情線裡,因賽特人是否還會再攻打過來。
襲淵關好幾處的窗戶,回到阮秋身邊。
他熟練地將阮秋抱過來,牽起他的手親了親柔軟的手心:“我們可以晚一點再回去。”
現在不是每天接送他的時候,星艦已經駛離學院,不用那麼著急趕時間門。
而兩人單獨待在星艦的休息室,是阮秋習慣性放鬆的一段時間門,在這裡他不用看書寫作業,也不用跟其他人見麵說話。
阮秋摟住襲淵,“嗯”了一聲。
他埋著臉,嗅到熟悉溫暖的氣息,心情漸漸有所好轉。
駕駛艙的下屬得到命令,調轉方向繞了一個彎,回程時間門預計增加了二十分鐘。
阮秋安安靜靜,把襲淵當成一個人形大抱枕。
他抬起頭,指尖輕輕碰著襲淵喉部的痕跡。
為了偽裝,襲淵不再將這道疤用繃帶纏起來,戴上麵部修改膜,疤痕也會被覆蓋住。
現在他取下了麵具,疤痕也就重新露了出來。
每次阮秋看見他身上的傷,總是會心疼一次。
幸好他不用再過以前那樣的日子了,待在主星挺好的,康雙池承擔了臨時首領的位子,做得也不錯。
阮秋慢慢湊近,親了親襲淵的喉結。
襲淵低頭吻住他,一觸即離:“有沒有什麼話想告訴我?”
阮秋眼睫微微顫動,默不作聲。
他幾次做夢,司詢好像不怎麼在意,或者說他更重視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襲淵卻不一樣,他可以確定,那張阮秋父親的照片,就是他自己夢到的,沒有人向他透露過。
還有之前,阮秋提醒他,不要再用抑製劑。
他說得不夠清楚,也沒有提到因賽特人,但襲淵直覺這件事很不尋常。
阮秋每次從夢境中醒來的狀態做不得假,他是當真夢到了一些東西,而不是借著做夢向他們表達什麼想法或意圖。
襲淵記得他曾去過的一個星球,裡麵有一個類似巫師的職業,據說可以預知一部分未來。
這聽起來很玄乎,他半點都不信,後來那個巫師被人拆穿,果然是個騙子。
但阮秋有一半外星種族的血統,也許真有這種能力?
又或者,他在被找回的十八年間門發生過什麼,恰好讓他知道了抑製劑和照片,可能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隻是他忘記了,夢境是他從前的記憶在蘇醒。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阮秋應當還有事瞞著他與司詢。
他親眼看過父親的照片後,襲淵就問過他,他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