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軍調取了監控,發現所有因賽特人是在同一時段死亡的。
有幾人在臨死前表現激動,說了一些因賽特語。
經過翻譯,他們說的幾乎都是同一句話。
“母星沒有了。”
原本在此之前,有幾位統領還在猶豫,是否要主動前去因賽特人的母星查探情況。
得知監牢裡的因斯特人全部死亡後,所有統領便與司詢達成了共識,準備安排軍隊去一趟。
經過商議,外派軍隊由聯盟軍與各地駐紮軍聯合組成,開啟躍遷點的能源也各自出一部分。
躍遷點的出口沒有直接設立在母星坐標,而是距離稍遠的地方,若有突發狀況,也好做應對。
襲淵不在外派軍隊之中,監牢裡的因賽特人死後,他大概猜到點什麼,對這件事沒興趣。
外派軍隊出發的當天早上,主星高空亮起比陽光還要刺眼的光芒,大量能源釋放出來,緩緩撕開一道裂縫。
一架自動探測星船先行,確認躍遷點出口的安全。
隨後,數十架全副武裝的戰艦駛入裂縫。
中午時分,外派軍隊順利抵達目的地。
蘭鐸是這次組合軍隊的主將之一,他第一時間向司詢進行實時通訊:”我們發現了一顆正在解體的星球。”
據他所說,這邊的星係中隻有一顆星球,他們抵達時,沒有發現其他種族的存在,也沒有任何戰鬥或遭遇攻擊的能源殘留。
如果這顆星球就是母星,它解體的原因,與那些死在監牢裡的因賽特人一樣,更像是沒有外力乾擾的自然因素。
蘭鐸還傳回了一份影像,影像中的星球正在四分五裂,部分碎塊燃起火光。
這種情況下,即使星球上還有生命殘留,多半也極難存活下來。
司詢與其他統領召開臨時會議,不久後外派軍隊收到新的指令。
他們原路返回,安靜地離開。
—
有關因賽特人和母星的消息沒有對外聲張,阮秋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他心情略感複雜,但很快把這件事拋在腦後,寫完作業看了會兒書。
夜晚熟睡後,阮秋毫無征兆地陷入夢境。
他茫然環顧四周,發現是上一次夢境結束時的場景,陸極抓住了幾個因賽特人,從他們的通訊器中發現一張照片,讓下屬去查照片中人的身份。
阮秋繼續跟隨他的視角,眼前快速略過無數畫麵。
司詢因叛國罪被抓,聯盟首席的職位也被撤掉,聯盟與聯盟軍暫時由哈林星負責接管。
陸極的對手,便隻剩下一個襲淵。
他親自帶人前往獅鷲星,抓住了不少星盜,其中並沒有襲淵。
也就是在這時,陸極得知襲淵對抑製劑上癮,已經到了近乎癲狂的地步。
再之後,陸極最後一次見到襲淵,是在邊境的某個荒星裡。
襲淵麵容消瘦,眼下一片濃濃的青黑,說話時喘著粗氣。
他盯著陸極的右手:“那是什麼東西?”
陸極低頭一看,他的右手正散發著綠光。
“這是……”他猶豫道,“我也解釋不了,但我最近總感覺,他正在脫離我的控製。”
襲淵快死了,陸極不介意對他說這些。
夢境裡,阮秋見到襲淵這幅樣子很心疼,試圖靠近他。
然而綠光一出現,他的視角一轉,被迫固定在陸極身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他改變了我的命運。”
陸極自言自語一般,再抬起頭,發現襲淵已經沒了氣息。
這時,他的通訊器收到下屬的傳訊。
[陸上將,那張照片裡的人查到了。]
[他有一個曾用名,叫阮木,十多年前曾出現在司熒上將身邊,兩人疑似關係親密。]
陸極眉頭緊皺,再次看向右手浮現的綠光。
下屬發來的資料寥寥無幾,是能搜尋到的全部了。
陸極暫時將資料保存,沒有告訴任何人。
緊接著畫麵加速跳轉,來到大量因賽特人進攻星係的那天。
戰鬥依然很輕鬆,因賽特人甚至沒能越過邊境,隻是這一次成功抵禦外族入侵的人是陸極。
殘存的因賽特人被俘獲,陸極親自參與審訊。
他拿出阮木的照片與資料,詢問因賽特人:“這個人,跟你們到底有什麼關聯?”
因賽特人眼神古怪:“我也想問,他與你之間,又有什麼關聯?”
陸極心裡一沉:“你什麼意思?”
“他有個孩子,被藏了起來,”因賽特人說道,“那個孩子本該繼承他的天賦,是母星最好的養料。”
他盯著陸極:“你不是那個孩子,卻擁有與阮木相同的天賦。你吸收了他,你不知道嗎?”
陸極追問:“吸收?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那個孩子應該沒能等到成年就死了,他的精神力與意識持續幾天才會徹底消亡,”
因賽特人似乎覺得陸極的表情很有意思,耐心解釋:“禾初羅蘭星的草木,誕生與死亡同歸一處,這是他們一族的特性。”
“他本該沉入地底,成為滋潤泥土的養分,結果被你碰見。”
陸極做過精神力移植的實驗,他被當成了“泥土”,又恰巧接納了不屬於自己的精神力。
因賽特人語氣遺憾:“可惜了,他要是能再撐久一點,我們或許就能將他順利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