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劈裡啪啦地打在車窗玻璃上,越下越大了。
車裡開了空調，穿著羽絨服舒寧漸漸熱了起來，可她不好意思脫，捂得一張小臉越來越紅。
“空調關了。”沈穆突然道。
陳嘯馬上行動。
沈穆打開車窗,雨滴與潮濕冷空氣一起鑽了進來,瞬間降低了車裡麵氣溫。
舒寧舒服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沈穆又將車窗關上了。
“沈總,你這樣會不會冷？”陳嘯有些擔心地問。
沈穆沒理他。
舒寧悄悄看向旁邊座椅上大反派，發現脫下半濕外套他裡麵隻穿了一件黑色襯衫，在今天應該隻有個位數溫度。
他被風吹得微亂短發上還掛著雨珠。
大反派似乎也不是很懂照顧自己。
“還是打開空調吧。”舒寧看著陳嘯說。
“你不熱？”沈穆淡淡問。
舒寧默默地將羽絨服拉鏈往下拉了拉。
陳嘯配合地開啟空調。
氣溫快速升高，舒寧脫下羽絨服放在腿上抱著,裡麵穿了件白色羊毛衫。
她臉也很白,卻比羊毛衫白多了一種柔光與潤澤，讓人很想去觸摸。
沈穆移開視線,克製那股衝動。
舒寧想了想，從書包裡取出紙巾，抽了兩張遞給他，垂著睫毛說：“你頭發濕了。”
大反派是因為接她才弄濕頭發，舒寧還不至於吝嗇兩張紙巾。
沈穆看眼紙巾,忽然將前排與後排中間隔板升了起來。
舒寧：……
“我看不見，你幫我擦。”沈穆朝她偏轉，低著頭,腦頂對著她。
這人還真是得寸進尺。
舒寧將紙巾丟到他腿上，抱著羽絨服去看車窗了。
沈穆笑笑,拿起紙巾胡亂擦了兩把,“今晚想吃什麼？”
舒寧不想跟他相處太久：“送我回家吧,我體質不適合經常在外麵吃。”
沈穆敲了敲隔板：“直接去白湖小區。”
陳嘯應了一聲。
美院附近幾條路高峰期都堵,下雨更堵,舒寧認真學習了一下午，餓了，放在羽絨服下手用力地按著肚子，免得發出聲音。
沈穆倒沒覺得餓，也沒有因為堵車而不耐煩，目光斜著裡麵女孩，右手攥著她送紙巾。
“今天都上了什麼課？”
“說了你也不懂。”
沈穆輕笑：“我有什麼不懂，我連法學都懂。”
老爺子說給他安排法學家教，就真安排了，一個四十來歲長得非常嚴厲教授，軟硬不吃，他怎麼表現教授就怎麼反饋給老爺子。老爺子年紀大了，沈穆不敢將老爺子氣得太重，隻好不甘願地接受教授普法教育。
法學？
舒寧忽然想起一點反派劇情。
在原著裡麵，沈家這夥人分成兩派，沈老爺子、沈嬙是正麵角色，沈父沈母描述不多，可能本來也不壞，但為了維護他們唯一反派兒子，夫妻倆都站到了反派一邊。沈老爺子下場是被沈穆活活氣死，在那之前，因為沈穆打殘了陸修遠手，沈老爺子就給沈穆安排了法學家教，沈穆因此更加記恨陸修遠，將被迫學法怒氣都發.泄在了陸修遠頭上。
那沈穆消失這兩個星期，有沒有去找陸修遠麻煩？
還是說，騷擾她就是沈穆挑釁陸修遠一種手段？
舒寧皺皺眉，看來她也不能太過疏離陸修遠，不然一點劇情進展都不知道。
如果沈穆不來找她，無知也沒關係，問題是，沈穆一直不肯放過她。
舒寧可不相信大反派會對她動真感情，八成就是想惡心陸修遠。
舒寧覺得，她還得繼續提醒沈穆，現在陸修遠與盛晴嵐感情更好。
她拿出手機，摸著與陸修遠分手後更換新屏保，神色落寞道：“以前隻要修遠哥哥有空，都會過來接我放學，現在……”
沈穆目光一冷：“現在他與盛小姐打得火熱，沒空接你了？”
舒寧苦笑，默認。
沈穆看著她白皙受傷小臉，衝動道：“隻要你願意，以後我來接你。”
舒寧：……
暗示不管用，舒寧看向沈穆，無奈地道：“我知道你恨修遠哥哥在你手上留了那麼醜疤痕，所以想用接近我方式刺激修遠哥哥，可我與修遠哥哥已經分手了，他心裡更在乎彆人，沈先生何必再在我身上浪費精力？”
她聲音輕輕軟軟，沈穆臉色卻越聽越沉，仿佛有一層無形冰霜從他腦頂凝結了下來，整個人都在散發著刺骨寒氣。
“我接近你，是為了刺激他？”
冰凍過後，沈穆突然發出一聲冷笑，黑眸懾人地盯著舒寧：“他也配？”
舒寧被他現在氣勢嚇到了，低下頭不敢說話。
沈穆靠到椅背上，臉對著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