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被哥哥帶起來的資深愛好者,尤其是看過的書裡麵還混雜了那種後來被和諧的同時也被若乾讀者經常緬懷的不太適合青少年的作品,舒寧的理論經驗非常豐富,再加上有《都市神醫》裡的實戰經曆,舒寧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並不是特彆恐懼。
她唯一擔心的,是穆王殿下太冷漠,如果穆王隻想懲罰她,舒寧一定會苦不堪言。
舒寧決定先跟穆王聊聊天,緩和一下氣氛。
在穆王吹了燈,慢慢走過來的時候,舒寧偷偷清清嗓子,輕聲問他:“王爺,我剛剛在想一件事。”
“說。”穆王不太耐煩地道。
舒寧就說了:“如果咱們兩家沒有悔婚,婚約一直都在,今日王爺封王,還會迎娶我這個小官之女做王妃嗎?”
穆王冷笑,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容模糊的她:“你是想說,當年你們隻是做了情理之中的事,本王不該恨你們?”
“不是,我,我就是隨便問問。”
“那你還是不要隨便的好。”
男人聲音冰冷,一點都不像有心情跟她閒聊的,舒寧隻好乖乖地閉上嘴。
穆王看著躲在被窩裡隻露出個腦袋的小美人,忽然抿了下唇。
沒有人教過他該怎麼跟女人睡覺,十六歲以前他沒接觸過這些,後來在碼頭上混日子,他也隻從那些粗野漢子們口中聽了一些隻言片語,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剩下的,便是偶爾看見兩隻搭在一起的野狗。
想到那一幕,穆王突然掀開舒寧身上的被子,將人翻了過去,冷聲命令道:“跪著。”
舒寧:……
這也太過分了吧?
舒寧不但沒跪,還泥鰍似的哧溜爬到床頭角落,抱著被子,一邊害怕一邊瑟瑟發抖地道:“王爺,你答應過不會故意傷害我。”
穆王皺眉:“我何時要傷害你了?”
燈都吹滅了,房間裡黑漆漆的,反正也看不清楚他的臉,舒寧就挑明直說了:“我雖然沒有成過親,但來見王爺之前,母親擔心王爺會,會占我便宜,給我講過夫妻之間的事,正常都是兩個人麵對麵,跪著會很痛苦。”
穆王沉默,在腦海裡將搭在一起的兩隻野狗換成麵對麵,有點奇怪。
“那就躺好。”想象不出到底是怎麼樣的姿勢,穆王煩躁地道。
舒寧敏銳地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一個信息,這人不懂!
舒寧突然想起來了,《皇朝權臣》裡的大反派穆王是個不近女色的人設,雖然因為她的賠罪劇情出現了變化,但穆王這之前的劇情應該都是跟原著裡一樣的,他沒有接觸過女人,應該也沒有現代男能接觸這些事的多重渠道,而且,他今年才十九歲,比她在現實裡的年齡還小一歲!
想到這些,舒寧忽然不是那麼怕穆王了。
畢竟,他自己不懂,她說怎麼做,他就順從她的意思了。
心裡冒出一個念頭,當她躺好,穆王也很僵硬地壓下來,舒寧試探著抱住了他。
穆王警惕問:“你做什麼?”
舒寧:“……伺候王爺。”
穆王沒說話,但舒寧聽到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還有漸漸加急的呼吸。
舒寧的思路越來越活泛。
事情是必須要做的,無法避免,與其一副忍辱負重完全是被他逼迫的烈女模樣,不如她溫柔熱情一些,讓穆王以為她真的心甘情願。人都有逆反心理,也許她這麼趨炎附勢,穆王反而淡了找她的興趣,就算穆王仍然要找她,她教會了穆王如何享受,讓穆王高高興興的,對降低穆王的仇恨值也有好處。
隻有穆王發自肺腑地沒那麼憎恨她了,她與宋家其他人才會安全。
夜幕讓臨時發揮的演戲變得更加容易,舒寧大概做了一刻鐘的老師,穆王這個學生就出山了,反客為主,甚至連舒寧沒教他的接.吻,穆王都自己領悟到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舒寧完成了今晚的任務。
穆王在她旁邊喘得像頭剛剛完成第一次表演的鬥牛,舒寧沒他那麼快樂也沒有太大的不適,心平氣和地等他恢複了,她再詢問能不能去洗一下。
結果她還沒開口,身後的人突然貼過來,抱著她問:“你不恨我?”
這時,穆王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冷,隻是有些啞。
舒寧肩膀僵硬,但還是柔順地道:“不恨,當年本來就是我們宋家失了道義,如今王爺身份尊貴,能服侍王爺,是我的福分。”
穆王冷笑,是啊,他現在是王爺了,所以剛剛她才極儘諂媚邀寵之能,如果他仍然是窮酸苦力,她可能連一個嫌棄的眼神都不會給他,更不用說讓他睡了。
歸根結底,她就是一個虛榮勢利的女人。
“外麵有榻,你去外麵睡。”
鬆開手,穆王平躺過去道。
舒寧毫無怨言,抓起散亂在床邊、地上的衣物,悉悉索索地穿好就摸黑出去了。
次間裡果然有榻,還有一條用來小憩時搭在身上的薄被。
舒寧向萬公公要了熱水,簡單地清洗之後,蓋著薄被躺在榻上睡了。
經曆了這種事,一時片刻舒寧是睡不著的,剛剛有了點困意,內室突然傳來穆王冷厲的聲音:“進來。”
舒寧睜開眼睛,王爺喊誰?她還是萬公公?萬公公還在外麵嗎?
“宋凝。”
裡麵的男人點名了。
舒寧隻好放棄不是那麼暖和的被窩,披頭散發地走了進去。
她停在帷帳外,疑惑地問:“王爺叫我何事?”
“服侍本王。”
舒寧:……
“這,這樣,是不是能夠再抵消一百點?”
穆王笑了,看著她單薄的身影道:“留宿一晚一百點,與一晚幾次無關。”
舒寧頓時後悔白日沒有仔細討價還價。
吐槽歸吐槽,舒寧還是像剛剛那樣溫柔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