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不是吧,這可是你的宿敵搗鼓出來的步法啊,你不怕到時候被祌琰笑話嗎?”
“劍可演百器,劍法也可囊括天下精髓。”
秦淮說道,
“取敵人之長補己之短,這是許多人都會做的事情,連祌琰自己也會如此,不丟人。”
穆晴心想:這也對。
她走上前去,在秦淮麵前放慢了動作,走了一套疾雷步。
秦淮看完後便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回頭琢磨一下。”
就在此時,一縷金燦燦的光芒從遠空飄來。
秦淮伸出手接住。
那金光頓時在他掌心裡凝現成了一封信。
秦淮讀完信,道:
“西海有些情況。”
他將信紙交給了穆晴,說道:
“師父先跑一趟西海,過些日子再見,到時興許能給你看完整的劍法。”
秦淮話語落下,便踩上了九溟劍,騰空一截。
“好,我等著。”
穆晴點了點頭,和秦淮道彆。
豐天瀾看著秦淮離去的背影,評價道:
“真夠忙的。”
穆晴說道:
“執法司就是這樣。”
豐天瀾問她:“回天界?”
“回去吧,南禺也沒什麼可逛的。”
穆晴邁開腳步要走,可才走了沒幾步,她就“唔”了一聲,蹲下身握住了腳腕。
豐天瀾連忙問道:
“怎麼了?”
穆晴捏了捏腳腕,說道:
“用腳用的太厲害了。”
她之前受的腳傷很重,腳腕幾乎被砍斷一半。
豐天瀾的天霜劍氣本就有著寒氣侵體,讓人傷勢久久不好的效果。
穆晴用著靈丹妙藥,一個月過去,腳傷看似早已好全,皮膚上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實際上腳還是有點小毛病。
平時沒什麼不對勁。
但一用步法,問題便出來了。
“你……”
豐天瀾想責怪她沒數,但更多的是自責。他低下身去看穆晴的腳腕,道,
“彆留下什麼舊傷。”
“不會的,就有一點疼而已。”
穆晴捏著手指,給他比著“一點點”的手勢,輕鬆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才一個月就能用步法了,等到一百天的時候,肯定就好全了。”
豐天瀾打了一下她比手勢的那隻手,道:
“彆胡鬨了,還沒好全就好好養傷。”
“養傷?”
穆晴想了想,答應道:
“可以啊。”
“那麼為了讓我好好養傷——”
穆晴伸出手來,說道,
“小師叔,背我回去吧?”
豐天瀾:“……”
穆晴拉了拉他的袖子,十分“寬厚”地給了他第二個選擇,道:
“要不然抱我回去也行?”
……
豐天瀾兩手撈著穆晴的大腿,將她牢牢地托在了背後,從南禺慢悠悠地走著。
他剛剛打算直接禦劍回天界。
可才剛背起穆晴,她就說想看看南禺的景色,讓他慢慢走。
豐天瀾:“……”
剛剛不是還說南禺沒什麼好看的嗎?
豐天瀾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穆晴兩手攬住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歪著頭在他頸窩裡蹭了幾下。
豐天瀾被她蹭得直歪腦袋。
“你多背我一會兒嘛。”
穆晴說道,
“回了天界,你可就不能背著我到處走了,婚前黏黏糊糊,有傷天界風化。”
豐天瀾沒好氣道:
“說得好像跟‘背著你到處走’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一樣。”
穆晴問他:
“是壞事嗎?”
豐天瀾:“……”
豐天瀾沉默了半晌,說道:
“……也不是壞事。”
穆晴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是好事了。”
豐天瀾:“……”
道理不是這樣講的。
他覺得自從和穆晴確定關係後,和她講道理就越來越難了。從前她還會有幾分的敬畏懼怕之心,現在倒好,隨便得不得了,有時候開口說話都不求彆的,就是為了噎他。
豐天瀾不想說話。
他將穆晴往上托了托,背著她在南禺落了雪的山林裡慢慢地行走著。
“小師叔,我記得我小時候落水著涼、凍得打寒戰、走不了路的時候,你就背著我走過仙閣裡的山路。”
豐天瀾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問道:
“意外落水嗎?是不是叉魚的時候掉進去的?”
“不是。”
穆晴搖頭道,
“捉蝦的時候跳進去的。”
豐天瀾:“……”
這有什麼區彆嗎?
穆晴在他頸邊歎了口氣,抱怨道:
“那時候好難受啊,你一點都不會背人,我在你背上都快要仰下去了。”
豐天瀾試著解釋:
“……我從來沒背過人。”
“我知道。”
穆晴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她喚道:
“小師叔。”
豐天瀾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
“又有什麼事?”
穆晴說道:
“等我拿下了南禺和西海,登上了天帝之位,我們就成親吧?”
豐天瀾呼吸亂了一瞬,不怎麼直白地回答道:
“……婚期的事情,之前不是已經和你父皇說好了嗎?戰事結束後訂婚,成婚另擇日子。”
穆晴懶散地趴在他背上,說道:
“或者我們再隨意一點。”
“嗯?”
“等院子裡那顆壞掉的三角梅重新開花,我們就訂婚,怎麼樣?”
穆晴思維發散道,
“訂婚的日子可以早一點,隻是訂婚而已,我不會被套上‘昏君’的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