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友誼賽(1 / 2)

“哦, 是嗎?那還真巧了。”林舟露齒笑。

白溫西,最近在上流社會很活躍的一個華僑,與多位富家公子關係親密, 經常和李霆混到一起,出入各種社交場合,廣交各色人物。

林舟會注意到他,是在某次慈善宴會上。宴會出席的人來自社會各個階層, 少年不知經誰介紹, 與某位權貴相談甚歡。

那位權貴林舟認識,在海關工作,年紀輕輕, 身居要位,平時眼高於頂,難以相處,當時卻對一個少年親切有加,挺出人意料,勾起了林舟的好奇心。於是他動動手指, 用電腦一查,查到了少年的資料。

白溫西的祖父竟是M國著名的華僑國畫大師白瑾成,而白瑾成的父親是白瞿,六十年前他攜家帶小逃到M國,四十多歲白手起家,創立了世界五百強W·T集團, 子公司遍布歐美, 唯獨不曾涉及Z國。

如今Z國政策開放,許多那個年代逃出國的人回國發展,白溫西此次隨祖父歸國, 顯然有投石問路之意。

難怪他擠身上層社會,與各界人士交好,原來是為W·T集團進軍Z國作準備。

不過,上層社會也分等級,像李霆這樣的二世祖,在圈子裡屬於末流,搬不上台麵,白溫西搭他的線,隻怕適得其反。

溫西聽站在蘇淩身邊的男子問起他,心思一轉,笑容可掬地上前伸手:“你好,我是溫西,來自M國,很高興認識你。”

林舟慢條斯理地與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林舟。”

溫西對更衣室內的□□味好像毫無覺察,揚著燦爛的笑容,熱心地提議:“既然大家都認識,不如一起打網球呀?”

“跟他們一起打網球?”李霆提高聲音,不敢置信地問。溫西瞧不出蘇澹和蘇淩的矛盾嗎?

“怎麼?有問題嗎?”溫西不解地望著他。

問題?問題可大了!

李霆瞄了眼蘇澹的冷臉,再看向蘇淩,皮笑容不笑地說:“我怕蘇……蘇先生不會同意。”

溫西道:“打網球人多熱鬨,分隊比賽,更有趣,不是嗎?”

李霆不斷地朝他使眼色,偏偏溫西視而不見,詢問蘇淩:“蘇先生有沒有興趣和我比一場?”

他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都露出微妙的表情。

蘇淩深深地看他一眼,嘴角徐徐上揚。“可以。”

林舟饒有興趣地摸著光滑的下巴。

這個溫西,挺有意思,嗬嗬。

十五分鐘後,一行人換完衣服,背著自備球拍,前往比賽場區。

選中一個無人的球場,蘇淩放下球拍,活動四肢,做賽前的熱身運動。

林舟一邊幫他拉筋骨,一邊小聲地問:“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蘇淩不明所以。

林舟道:“彆裝蒜。”

蘇淩瞥向與李霆等人站在一起的溫西,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冷意。“第一次在石溪村見麵,我的農民裝扮讓他瞧不起了吧?”

林舟搖頭:“應該不隻這樣。”

那少年雖然掩飾得很好,但藏在眼裡的妒忌仍逃不過林舟的火眼金睛。

蘇淩和他不過是萍不相逢,為什麼遭他嫉恨?提出網球比賽,簡直彆有用心!

另一邊,李霆苦口婆心地勸溫西:“要不……咱不比了吧?”

溫西輕盈地蹦跳著,給自己熱身。“為什麼?友誼賽而已,他也同意了,不是嗎?”

李霆為難地說:“你不知道蘇淩的實力。”

於強附和:“是呀,是呀!蘇淩的網球打得不錯,在俱樂部的排行名列前茅。”

溫西自信地道:“我在M國參加過青年賽,得了個亞軍,和業餘的人比賽,綽綽有餘。”

自從祖父想讓蘇淩繼承W·T的股份後,溫西心頭就紮了根刺,恨不能把蘇淩踩在腳底下賤踏。然而,查了他的信息,得知他不僅是蘇家少爺,還是藺氏集團總裁藺封的伴侶,溫西妒恨得差點咬斷了牙根。

怎麼會有人的命這麼好?

什麼都不用做,便擁有一切,連祖父都上趕著給他送財產!

前些天,他幫農民帶貨上了熱搜,好評如潮,紮痛了溫西的眼,壓不下妒忌之火,溫西花錢請了水軍,聯合林雲的極端忠實粉,故意帶節奏抹黑蘇淩,可恨被藺氏集團的公關團給壓下去了。

凡是對蘇淩不利的消息,要麼被夾,要麼被刪,要麼反遭水軍圍攻,最後不了了之。

溫西咽不下這口氣,一直想找機會壓他一頭。今天他們在網球俱樂部相遇是意外,機會難得,怎麼能輕易放過?

網球是溫西的強項,在比賽中羞辱對手,他駕輕就熟。

李霆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M國青年賽亞軍?那含金量很高呀!”於強驚訝地說。

蘇澹坐在椅子上,拿著一瓶礦泉水,擰著蓋子道:“蘇淩的實力不容小覷,你和他比賽,絕不能掉以輕心。”

“好的,我知道了。”溫西點頭,心裡卻頗為不屑。

網球這項運動,入門難,對身體素質高,在Z國的普及率一般,打進世界比賽的運動員更是鳳毛麟角,對進俱樂部玩的人而言,不過是一項強身健體的消遣娛樂,能有多高的技術?

熱身結束,溫西率先走入球場。

蘇淩拉開袋子,取出護腕套上,拿出球拍,隨意地揮了兩下。

“好久沒打,有些生疏了。”

“有把握贏嗎?”林舟問。

蘇淩看向球場上準備就緒的溫西,淡淡地道:“還沒比賽,不好說。”

他不會小瞧任何一個對手,不管對方實力如何,都會全力以赴。溫西敢向他提出比賽,顯然對自己的網球技術信心十足。

然而,很可惜,他的對手是自己。

蘇淩的手指試了試網球拍的彈力。

打擊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擊潰他的自信心,在自強項上摔跟頭,自尊崩起來比什麼都快,萬一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隻能怪他不自量力。

用頭繩紮緊頭發,戴上帽子,蘇淩從容不迫地走上球場。

兩人在球網前麵對麵,禮貌地握手。

“你要先發球嗎?”蘇淩大方地問。

“這不好吧?”溫西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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