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荷芝沒有要原逸送自己,的確就像原逸想的那樣,她有自己的打算,而且這件事絕不能讓原家的人知道。
去機場的路上,郭荷芝說要買點東西中途下車,故意支開了原家的司機,然後當街攔了一輛的士:“麻煩去星湖灣。”
花漾一頭懵地跟著上車:“星湖灣?什麼地方?”
郭荷芝賣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很快停在星湖灣,一個高檔的彆墅小區門口。
郭荷芝熟練地掏出一張卡,刷卡進去後跟花漾說:“你有空了去辦一下人臉識彆,就不用隨身帶卡了。”
花漾聽得雲裡霧裡,“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辦人臉識彆?”
郭荷芝沒有馬上回答,她繞過一個小道,停在一棟精致的彆墅門前,抬頭打量門牌號,確定沒走錯後回頭告訴花漾:
“因為這是你的房子。”
花漾:“?”
話音剛落,彆墅的門從裡麵被人打開了,一個高大的年輕身影閃現出來:“郭阿姨,您終於來啦!”
郭荷芝很高冷地點頭,又指身邊花漾:“這就是你花漾姐。”
年輕男子立即轉變方向,對著花漾九十度鞠躬:“漾姐好!”
花漾被這股熱情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你誰啊?”
男子積極介紹自己:“我是馬哲,在海城大學讀大三,你可以叫我螞蚱。”
“……”
花漾不是很懂這個人出現的意義,她看向郭荷芝。
郭荷芝知道她心裡的疑惑,解釋道:“你一個人在海城,媽媽怎麼能放心?所以早早地就在這買了棟房子。以後你要是在婆家受了什麼委屈,彆去住酒店,直接來這,這就是你的家。至於他……”
郭荷芝橫了馬哲一眼:“他爺爺上個月把法拉利拉去借/種,結果一直不還回來,現在說是讓他孫子來還債。”
“法拉利”是花漾家農場裡最MAN的一隻明星公羊,毛白眼睛大,跑起來速度還快,因此得名法拉利,頗受母羊們的追捧。
花漾眨了眨眼,兩個關鍵詞在腦海中閃過——
【借種】
【還債】
看著麵前高大威武長得還有些帥氣的馬哲,花漾腦洞開得有點大,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抱緊自己:“媽,不好吧,我才剛結婚,這個債還是還給其他人吧……”
郭荷芝愣了下,反應過來女兒的意思後啐了聲:“臭丫頭你想什麼呢。”
連帶著馬哲也有些尷尬:“我爺爺和郭阿姨的意思是,姐你在海城就我這麼一個家鄉人,要是遇著麻煩了讓我多照應照應……”
花漾:“……”
是她汙了。
一番折騰下來,花漾總算明白了郭荷芝的良心用心。
這棟彆墅雖然沒有原家的大,但在寸土寸金的海城來說,也是小富婆的配置了。
“媽媽不在這,有什麼事你儘管讓馬哲幫你去辦,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
花漾第一次沒貧嘴,緊緊抱住郭荷芝撒嬌:“嗯,謝謝媽媽。”
母女倆簡單參觀了下彆墅的布置,在臥室裡,郭荷芝關上門,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包好的口袋。
“你外婆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花漾好奇地打開,發現是一塊略有年代感的紅布。
“這是什麼?”
郭荷芝:“今天晚上睡覺前,把這個蓋在頭上,讓原逸掀開。”
???
傳說中掀起你的蓋頭來?
花漾認真地把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後,忍著笑問:“媽你沒事吧,媽你認真的嗎?”
郭荷芝臉一板:“坐好!”
花漾憋笑坐正。
郭荷芝:“彆小看這個蓋頭,這是你曾外婆的家傳寶貝,你外婆用過的,我跟你爸結婚的時候也用了,咱們一代傳一代,新婚夜用了,一定會幸幸福福,長長久久……”
花漾光聽不說話。
我不笑,我一定不笑。
她低頭拚命抿著唇,肩頭卻控製不住的聳動。
郭荷芝一番苦口婆心的講解後,把蓋頭塞到花漾的包裡:“記住了啊,一定要讓原逸掀了你的蓋頭後才能圓房。”
本來還在笑的花漾聽完臉驀地一紅:
“……媽你說什麼呢!”
郭荷芝知道女兒害羞了,笑道:“這有什麼,你和原逸現在已經是夫妻,有些事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懂的。”
花漾裝傻:“我不懂。”
郭荷芝頓了頓,意味深長道:
“在農場我看你挺懂的。”
“……”
上個月才在家裡津津有味地圍觀並下場指導了兩頭奶牛交/配的花漾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難不成你跟原逸結了婚還各睡各的。”郭荷芝性子耿直,這些話也沒遮掩,“總之你聽媽的,蓋頭就當是走個風俗過程。”
花漾沉浸在“圓房”兩個字忽然帶來的不知所措裡,糯糯地應了聲“哦。”
兩母女又聊了會,到了上飛機的時間,終於依依不舍地告彆。
馬哲是讀體育的,寸頭,一身肌肉,給人特安心的感覺。把郭荷芝送去機場後,他也把花漾送回了家。
“漾姐,以後有事你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頗有幾分他們家鄉南原男人的豪爽義氣。
到底是一個地方的人,也算半個娘家,花漾看這小夥子還挺順眼,便跟他交換了手機號。
回到原家彆墅後。
原逸還在公司沒回來,宋孜去了醫院照看老太太,家裡隻剩宋淩。
宋淩正在看書,見花漾回來了,指著身邊的位置拍了拍:
“來,坐這。”
郭荷芝臨走前一再叮囑花漾要收起自己的性子,在豪門大戶做媳婦不能任性,必要的禮儀和修養一定要有。
花漾雖然覺得很拘束,但還是坐了下去,規矩地喊:“有事嗎小姨。”
“家裡還在養那些牛啊羊的嗎?”
花漾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老實回答:“是啊。”
宋淩合上手裡的書,低頭輕輕挑了挑眉。
“小姨也是希望你和原逸好,所以有些話要提前說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