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租的?”阿布吃著不夠塞牙縫的東西,漫不經心地回:“真給你買的。”
孟禾吃到嘴裡的食物噎了下,“什麼?”
她扭頭看停在外麵的車,黑色車身光滑流利,跟這個男人一樣,又酷又神秘。
孟禾根本想不到他會乾這種事。
她難以置信。
“有什麼震驚的。”阿布淡然地把鑰匙丟給她,“你過生日,送個真的寶馬給你。”
孟禾看看車,再看看阿布。
“……許朝,你是不是瘋了?這車要兩百多萬吧?”
“我之前就說了。”阿布丟了繁複的刀叉,擦了擦嘴,“給錢喜歡的女人花,天經地義。”
“……”
“不知道你們女人怎麼喜歡吃這種玩意兒,難吃又粘牙,還吃不飽。”
阿布很不喜歡吃法餐,孟禾點了一桌,他就吃了一點。
即便如此,他還是甘之如飴地喝著酒陪她。
“你總看著我乾什麼?”
“沒吃飽。”
“沒吃飽你吃啊。”
……
後來孟禾才明白,男人口中飽與餓的另一層意思。
那次的生日是孟禾過得最奢侈的一個,也最瘋狂的一個。
許朝竟然送了一輛車給她,還用了她的生日當了車牌,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從沒有哪個男人這樣身心都真誠地對她。
他們那晚開著超跑在海城兜風,開到最北麵的山上,給了新車最瘋狂的迎接禮便是——
在空曠無人的山頂,他們做了一夜,食髓知味。
最後相擁在一起,等到了第二天的日出。
餐廳那件事後許朝似乎是明白了孟禾的處境,也明白兩個世界的不同,他開始試著理解孟禾,在有些需要陪她出席的場合,會自覺地換上正式的襯衫長褲。
為了更好的陪她,阿布甚至在海城找了地方開了家高端馬場,招待一些名人的子女來學馬術。
那幾年,阿布越來越融合孟禾的環境,可後來,孟禾把他那些衣服都丟了。
理由是——她走秀,隻要他在,那些野模們都會想辦法地湊上來搭訕。
大家都知道這個男人隨便就送了輛兩百萬的跑車給孟禾,知道他是海城最大馬術基地的老板,家底肯定厚,況且還長得那麼man,這種男人隨便勾一勾,有些定力不夠的,隨便就能被勾走了。
很多女人都對阿布抱著想法,他們之間也的確因為一些誤會吵過架,分過手。
可最後都被阿布以各種強製手段給挽回了。
孟禾隻是恃寵生嬌地在給自己找安全感。
她知道自己在模特圈裡算不上身材最好的,當然也不是最漂亮最有魅力的。
她和許朝之間,最初大概都是見色起意。
這種感情一旦過了新鮮時效,或許脆弱得不堪一擊,甚至都不需要彆人的插/入就能分離崩析。
所以她不斷試探著阿布對她的底線,究竟這個男人可以包容和愛自己到哪個地步。
她沒有安全感。
最後那次,因為馬術基地的一個年輕女學員的誤會,孟禾再次崩潰,她收起了許朝所有人模狗樣的正裝,把他最初那些野痞的工裝迷彩服找出來,要他換回去。
“當初不是你要我這麼穿嗎?”阿布不懂她的心思。
他為她變成了在這個繁華都市的上班族,離開了那片自由廣袤的土地,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兩人卻總是吵架。
孟禾隻答:“現在不喜歡了。”
阿布沉默,半晌,深深地歎氣,“孟禾,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孟禾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寧可阿布從來沒有來過海城,還是農場裡那個與馬為伴的男人。
那樣或許她能完完全全地擁有他。
後來某天,阿布突然帶孟禾回了農場,說是散散心,順便找找兩人最初的感覺。
上次來是作為花漾的伴娘,但這次,卻是以阿布處了多年的女朋友身份回來。
之前調侃叫她小姐姐的那幫人,這次都畢恭畢敬地喚她:“大嫂!”
特彆有氣勢。
孟禾被逗笑了,不知道為什麼,腳踩在這片土地上,被阿布牽在手心裡,她覺得特彆安心。
馬場的人對她都很好,阿布的父母也都是慈祥的老人,而且非常開明,直接表達了如果你們結婚了可以去海城常駐,不用留在馬場的立場。
可許朝一點沒有要跟孟禾結婚的意思。
都談了幾年的戀愛了。
孟禾缺失的安全感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阿布帶著孟禾在農場裡騎馬玩,像電視裡的那樣,策馬在每個山頭停留,看遍如畫卷般的風景。
靠在他背上,孟禾覺得從未有過的放鬆和踏實,隻是所有到達極致的美好總會被那麼一點不美好打亂。
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樣貌端正,與彆人友好熱情的態度比起來,她對孟禾基本可以算是寫在臉上的厭惡。
孟禾不知情,主動跟她打招呼,卻被她當做視而不見。
後來從彆的小夥子那才知道,原來這是阿布的前女友。
那年許朝從部隊回來,家裡就給他安排了這門親事,姑娘也是農場裡的人,從小一起長大,都知根知底,心裡也愛慕著他。
兩人大概談了三個月,後來還是分手了。
孟禾告訴過自己不去管許朝的過去,可當真的看到他以前的女人站在自己麵前,心態還是崩了。
當晚就對阿布莫名其妙的冷淡和置氣,開始阿布不知道原因,直到最後孟禾憋不住問:
“你跟那個美蘭做過沒有。”
阿布愣了愣,驀地反應過來女人的吃醋後,丟了手裡的煙。
他欺身而上,壓到孟禾身上,手裡纏玩著她的長發:
“孟禾,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吃這種醋了?”
“我討厭她看我的眼神。”孟禾把頭偏向一邊。
“那就彆看。”阿布扳正她的頭,兩人視線齊平,“看我。”
愛意最怕目光直接的對視。
阿布從來撐不過十秒。
他慢慢俯身口勿下去,這個wen溫柔綿長,不似過去那般粗暴直接。
男人一點點擠進去,孟禾渾身發熱,卻又舒適享受。
雙手不知不覺被按在兩旁,彼此自然地十指緊握。
阿布動著,忽然在孟禾耳邊說:“我不上不喜歡的女人。”
孟禾驀地聽到這句話,抿抿唇,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輕勾嘴角,咬住阿布的喉結,“那我……呢”
最後一聲,她的聲音被撞到斷續。
阿布捧著她的臉,嘶啞的聲音裡滿是欲/望:“看你第一眼就想上你,這麼久了,還是這樣。”
“……哪樣。”
男人埋在她頸裡咬出一片片紅痕:
“現在這樣。”
“想死在你身上。”
孟禾被熱氣誘得臉頰酡紅,她不再問,閉著眼睛專心投入,可一**碾磨後,阿布忽然停下了動作。
孟禾同時感覺到他往自己的手指上套了個東西。
她睜開眼,微轉頭,發現無名指上被他帶進了一枚戒指。
晶瑩的鑽在燈下閃著動人的光芒。
孟禾有些懵,抬起手想看清楚戒指,卻被阿布按住手。
“不準摘。”
“帶了就是老子的人了。”
他俯身,吻了又吻,聲沉低啞:“嫁給我。”
孟禾被這突然來的求婚弄怔了,緩了幾秒,“哪有人在乾這種事的時候求婚的?”
阿布很坦然:“我。”
孟禾難受地仰了仰身體,“先彆停下來行不行?”
可男人慢條斯理的不動,甚至還給自己點了根煙。
“嫁給我。”他重複這三個字。
孟禾哭笑不得,抱著他的脖子坐起來,“許朝你真混。”
“嗯,我混,那你嫁不嫁?”
孟禾用帶著戒指的那隻無名指輕輕碾過阿布的唇,最後在唇中央停下。
四目對視,她終於哭著笑著地回:
“當然嫁。”
“老公。”
……
我承認對你是見色起意,
但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衝動,全留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