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嚴轉頭望去, 方知羽穿著校服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們。不同於陶鈺的清新俊朗，高中時期的方知羽實在是不符合他的名字，看上去根本不像一個好學生。
校服總是鬆鬆垮垮地穿著，小麥色的皮膚和身上的肌肉隻有經常運動的人才會有。衛嚴記得這時候方知羽就已經近視了, 但為了形象, 很臭美的戴了隱形眼鏡。如果不是方知羽主動告訴他，根本沒人能猜到。
他又想起了自己後來在大學裡看到的方知羽, 一身正裝, 整整齊齊。戴上了細框眼鏡，變得儒雅斯文。很難想象這會是同一個人，也不知道高中畢業後都經曆了什麼, 才會變化這麼大。
“陶鈺，我有得罪你嗎？你在衛嚴麵前抹黑我。”方知羽從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站定到陶鈺麵前, 臉上的輕蔑不加掩飾。
陶鈺並沒有因為方知羽的態度生氣, 眉眼微抬, 仿佛眼前的人並不值得在意, “我就事論事而已, 衛嚴是我的死黨, 我並不想他被一些彆有用心的人糾纏。”
“噗！”方知羽一聽這話, 沒忍住笑出聲來“你是在說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也不先看看自己。臉皮可真厚，也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彆有用心的人。”
陶鈺依然不動聲色，完全把方知羽視為無物, 對著身邊的衛嚴道：“走吧，我們回教室，數學老師應該快來了。”
“嗯。”衛嚴沒有去看方知羽，跟著陶鈺離開了。
這會方知羽和衛嚴的關係還沒改善，有點針鋒相對的意味。所以，方知羽對於衛嚴對他的無視都以及習慣了，並不在意。
“衛嚴，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放過你兄弟了，你記得欠我一次啊！”
身後傳來方知羽的喊聲，衛嚴有些臉黑。王業那群人，下次自己一定要看住了，再敢點外賣還笨到被抓住，他就不管了。
陶鈺看衛嚴的臉色就猜到他在想什麼，也微微皺眉道：“衛嚴，你下次還是讓王業他們吃食堂吧。雖然難吃，但如果再被抓到，也不能一直讓那個方知羽借機找你麻煩。”
“嗯。”衛嚴點頭“我會看住他們的。”
回到教室，因為耽誤了一會，教室裡人已經到齊了，就差他們倆了。數學老師都以及坐在了講台上，也就是他倆的成績好，老師才對他們的踩點到當作沒看見。
衛嚴一坐下，就看到王業轉過頭，衝自己擠眉弄眼的，雙手合十連連抱歉，似乎很是愧疚的樣子。然而衛嚴並不吃這一套，要是知道愧疚，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添蠻煩了。
於是衛嚴無視了王業投過來的歉意的目光，並決定等會午休結束把他好好教訓一頓，看他還敢不敢拿著自己的名號到處轉。
目前聯係不上係統，衛嚴也就走一步算一步。曾經對於陶鈺的退學，他的心裡一直是有遺憾的。現在有了彌補的機會，他一定不會讓陶鈺再次退學。
沒有歧視的意思，對於普通甚至窮困的家庭，讀書真的是唯一的出路了。陶鈺成績又這麼好，讀書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出路。
——
蕭凡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任他怎麼奔跑，四周也都是漆黑一片。鋪天蓋地的黑暗讓他感到無比恐慌，他伸出了手，低頭望去，卻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清。
忽然，蕭凡看到前方似乎有亮光透過來。頓時心生希望，不管不顧地朝著未知的方向奔跑，追尋著那一抹光。
“唰！”蕭凡驟然睜開眼，還沒仔細觀察自己是在哪裡，就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
“滴滴滴滴！”房間內的儀器在這一瞬間全部響了起來，蕭凡卻依舊像沒聽到一樣，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
一使勁，蕭凡打算站起來。誰知，□□才剛剛承受到上軀的力量，蕭凡就感到雙腿一軟，狼狽地跌倒在地。
“啊！”蕭凡聽到一聲女人的驚呼。
接著，就有兩個人過來把他扶起來，坐在床上。看著麵前眼熟的兩個護士，蕭凡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醫院？
那麼衛嚴呢，他是不是也在醫院，醫生有沒有把他搶救過來。明明是親眼看著衛嚴咽氣的，蕭凡還是抱著不切實際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