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彥昨個兒和林清薇聊過之後,套用自己交友的經曆來看,錢寶兒定然是很喜歡昭昭,才會迫不及待邀請。
於是,林晟彥對著小妹說道:“昭昭想去嗎?”
芙蓉眼巴巴地看看昭昭。
錢寶兒利落和她道歉之後,昭昭就不討厭她了,後來錢寶兒還說爹爹案子斷得好,可以說是說到了她的心底去,昭昭確實想去錢家,於是昭昭對著母親問道,“娘,是不是今天要去拜訪岑夫子?”
“今兒天不好,算了。”柳氏搖搖頭,又看了一眼外麵,這會兒起了風,原本隻是八成要下雨,這樣來看,半個時辰內就要下雨了,看架勢還不會小。
芙蓉似乎是知道柳氏的憂慮,連忙說道,“馬車就在角門外候著,蓑衣、油紙傘都帶著,務必不會讓林二小姐淋濕。”
昭昭似乎又有憂慮,下雨的時候娘親都不去拜訪岑夫子,她去錢家會不會不好?
柳氏一看昭昭的模樣,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因為拐賣這段經曆,這孩子的心太細了,“去吧,記得和錢老太爺問好。”
唐老夫人更是笑著說道:“昭昭,我做了一些糕點,等會你帶過去和錢小姐一起吃。”
林清薇也說道,“祖母的手藝好,你昨個兒剛說了喜歡錢小姐送你的金猴兒,今天就可以讓她嘗一嘗祖母的手藝。”
林鶴也鼓勵地看著昭昭,於是小姑娘點點頭答應了錢寶兒的邀請。
見著林昭點頭,芙蓉鬆了口氣去旁邊的耳房候著。
錢家那邊,錢寶兒吃早飯都不安生,有一搭沒一搭吃著,頻頻看著外麵,還愁眉苦臉看著天,生怕下雨了昭昭不來。
吃飯吃成這樣,這讓錢寶兒的祖母周老夫人恨不得把飯直接塞入到孫女兒的口中。
錢老太爺倒是樂嗬嗬地照常吃飯,周老夫人看著丈夫的模樣,火冒
三丈!對著錢老太爺數落,“你也不管管你孫女兒,還笑嗬嗬的,你看她早晨才吃了丁點的東西!”
“沒關係,晚點那個林家小丫頭也要過來吧,讓廚房做點好吃的糕點,玩累了就會吃了。”
“不吃正餐怎麼行,個子長不高的!”周老夫人很快就想到了主意,既然這樣,等會做成正餐不就行了?“等會讓廚房做成小籠包,下雨天會有人賣蝦,讓人去集市買點蝦,做鮮蝦包。”
錢老太爺對著妻子搖搖頭,覺得這法子不行。
他在外行軍打仗,在邊陲之城鎮常有喪父喪母的孩子,或者是走失的孩子,失去了父母的庇佑,這群孩子迅速成長,早熟得不可思議。
留給錢老太爺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當時他過來找到自己的士官要藥,說是要毒死匈奴人的馬,他心中好奇,見了這個八歲的孩子。
那孩子會流利的匈奴語,眼珠都是淡褐色的,顯然是匈奴人與漢人生下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會偏向漢人。孩子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燒,“就因為我娘是漢人,就要讓她犒勞軍士,憑什麼呢?”
更多的事孩子沒有多說,討要到了足以毒死五百駿馬的藥,他就離開。
之後匈奴人果然損失了一批馬,他再次見到那個孩子,是在攻下了匈奴的野營,看到他被困在樹上。
繩子不知道捆了他多久,因為血脈不通,很多地方都呈現了青紫色,他的嘴唇也是乾裂,等到劈開繩子,讓軍醫診治,軍醫搖搖頭表示這孩子已經是燈枯油儘。
孩子已經快死了,他的眼睛卻格外明亮,“將軍,您會贏對嗎?”
“會的。”
那孩子似乎等著一句話等了很久,他說了一句“真好”就去了。
錢老太爺想著邊城的那些孩子,心裡頭有些沉甸甸的,甩開這些思緒,組織語言說道:“這林家小姑娘隻是被收養的,肯定相較於其他孩童早熟,昨個兒芍藥也說了,林家人待她也好,她肯定在林家吃飽了再過來的。你剛剛說的那什麼鮮蝦包,她已經吃飽了,怎麼會再吃這些?而且一旦涼了,更不會吃,要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貪吃?她肯定不願意在外表現出失禮,免得讓人連帶輕視林家。”
周
老夫人奇道,“不會吧,一個孩子會想那麼多嗎?”
“我見過的可憐孩子多,你相信我。”
周老夫人聽到丈夫的語氣,知道他想到了舊事,便說讓廚房準備一些精巧的糕點。
錢寶兒剛剛跑到了門檻處去看下沒下雨,這會兒滴滴答答下了雨,她愁眉苦臉地進來,撲入到祖父的懷中,“祖父,昭昭會來的,對嗎?”
錢老太爺眨眨眼,“你都讓芙蓉出馬了,她肯定會好好和林二小姐說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是祖父教給她的道理,錢大小姐想到了自己的重賞,得意的笑了,很快又歎了一口氣,“為什麼要下雨呢?不然我就可以帶昭昭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