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開口說道, “乾爹還查閱了很早之前的蝗災記錄,在形成飛蝗之前,確實是有蝗蟲增多的現象。畢竟乾旱是控製不了的, 今年春天就旱了一次, 現在蝗蟲多, 蝗蟲的蟲卵肯定也多, 如果要是再乾旱……確實是有蝗災的隱憂。”
孫崢知道昭昭口中的乾爹是林鶴, 林鶴在鄖河縣的表現, 在建安府的作法孫崢都是親眼看到的,聽到了這裡孫崢表情嚴肅了起來,同意了一起去西南。
在孫崢也同意一起去西南之後, 這一次太子離開京都的人就定了下來。
同行之人除了孫崢之外,有都察院的一位正四品的僉都禦史, 兵馬指揮司的兩位同知,太醫兩人, 剩下的就是兵卒與護衛。
還沒上名冊的是孫崢與沈譽。
沈家人當然也不放心太子去西南之地, 那裡夷人多, 沈家不能接受萬一之差池, 於是現在走南闖北的沈譽, 提前出了城,就在前麵不遠處等著太子等人。
這名冊一出, 汪貴妃撇了撇嘴,覺得沈嵐等人當真是防得滴水不漏,不過也隨他去了,她本來就沒準備在路上動手。
之前孫崢還覺得現在就開始考慮蝗災,太子考慮得太遠了一些,結果這一路上因為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挖掘一些土壤帶上, 從顯微鏡下來看,蝗蟲卵的數目在隨著南下,數量是漸漸增多的。
本來太醫署的王太醫與胡太醫是準備多看一些其他的微小世界,現在因為蝗蟲卵多的原因,也全心全意開始想辦法滅蟲卵。
上一次滅蚊就是通過給滅殺蚊蟲的卵來實現滅殺蚊蟲,他們下意識地就想要通過同樣的方法實現滅殺蝗蟲。
此時趙翊林也想明白了汪貴妃的謀算,猜測她網羅了能人,光是從京畿之地的蝗蟲增多就可以遠遠斷定西南會有蝗患?
按道理就算是這蟲卵增多,也不能說明就會發生蝗患,但是有汪貴妃要推著他去西南,趙翊林心中覺得隻怕是這三處隻怕已經有蝗患的隱憂了。
他在心中記下這件事,準備回京了之後找到這位能人是誰。
這一次西南之行,除了僉都禦史之外,趙翊林帶過來的都是親信,現在一路南行蝗蟲卵不斷增多的現狀,讓所有人都在想著一件事,有什麼辦法可以滅蝗。
首先想的法子還是滅蟲卵,王太醫首先出了一個方子。
“不成,”孫崢搖頭否定了王太醫的方案,“這土地裡的蝗蟲卵也看到了,是在根係處這裡藏著,這是在荒草之下的,如果要是滅殺,這劑量是不夠的。”
胡太醫也讚同地說道:“王太醫,確實不行,還得把整個草地給翻過來,不像是滅蚊那麼簡單。”
王太醫歎息說道,“隻有這個法子可以滅殺蟲卵,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好辦法。若是這個都不行,我覺得直接放棄滅殺蟲卵的準備。”
孫崢看著王太醫的模樣,捏了捏眉心,“是的,這滅殺蟲卵確實行不通。”
“我覺得還是得用番邦人的法子。”胡太醫開口說道,“是不是在蝗蟲還幼小的時候,可以讓家禽去吃這些蝗蟲。”
“西南這糧食都少,隻怕養家禽更是困難。”趙翊林搖頭否決了這個發,對著的孫崢詢問說道,“有沒有辦法毒殺幼蟲?”
孫崢搖頭,“這蝗蟲與蚊子都是遇到了藥物可能就直接逃走了,這種滅殺的效果很快就會擴散開,可以說是吃力不討好。蚊子還有辦法驅趕走,蝗蟲目前驅趕走,又會在其他地方聚集在一起。無論是幼蟲還是成蟲都沒辦法。”
王太醫說道,“當真不能用番邦人的法子?”
沈譽認真地解釋,這家禽能夠吃蝗蟲,他手下去海外的人隻是聽說,並沒有親見,現在西南的事情已經在眼前了,現在也沒辦法帶人去番邦找辦法滅蝗。
此時僉都禦史看了一眼沈譽,忽然說道:“西南本來就窮困,他們自己是出不起錢去養家禽,但是沈老爺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譽身上,沈譽看著僉都禦史,乾笑著說道:“於禦史,您說笑了,我做生意賺得也不多。而且剛剛也說了,這用什麼家禽,我也不確定,怎麼讓家禽吃蝗蟲,可能還要想辦法,沒有那麼容易。”
於禦史笑道:“沈老爺,您不必謙虛,我也不是來算您的越洋商行能賺多少的,隻是……猜測您有一些錢。至於說養什麼家禽,我倒是知道,買一大群鴨子就可以了,可以用鴨子來吃蝗蟲。”